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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浩瀚星海

苍琰驾着车马,车马行驶的很是平稳,到达宫门之前,故意扯着嗓子把明檀的令牌交给了守卫,以奉明檀世子的命令出宫办案的名义,出了宫门。

明檀和玉然在即将出宫门的时候停止了打闹,明檀拿出了几面半面妆面具,扔给了玉然一副,执面具为阿遥戴上。

为阿遥准备的面具是金色的,很是显目,遮住了鼻子上和左边的半张脸,轻柔的动作让阿遥容颜有些泛红。

“戴上这个,不容易被人认出来,认出来就麻烦了。”明檀微微笑着,为阿遥寄好了带子。

“哥,你为什么给我准备一个这么丑的面具,难看死了。”玉然举着手中的半面猪面具,猪的鼻子位置刚好与自己鼻的子位置刚好吻合,惹得玉然很是不满。

明檀倒是淡然,戴上了自己的银色面具,一看就是和阿遥除了颜色什么都一模一样的,淡然回答“我觉得很好看。”

“我才不信你呢,你就是偏心,哼!”傲娇的昂头,抱着双臂。

“要不,我和你换换?”阿遥轻轻开口,伸手要取下自己的面具,忽的被明檀握住了手臂。

“苍琰哪里还有,她不喜欢,可以去找苍琰。”明檀提醒着,言语缓和了许多。

“哼,我一定要换一个比你们两个都要好看的面具。”

言语间,马车在客栈前停下来了,苍琰打开了布帘,容颜上的黑色面具更是醒目“到了。”

“快先戴上。”明檀拍了一下看苍琰的玉然,提醒着。

“哦~”玉然回过神,嘟着嘴戴上了面具,三人这才下车。

还好是夜幕时分,草原上的摊市卖半面妆面具的不在少数,又有漫天的火把映衬着夜色,他们几个人,倒也不显得突兀。

看到众人下了车,客栈老板上前接过了马车的缰绳。

“老板,都还记得呢吧。”苍琰看着老板,开口提醒道。

老板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花白,笑着回答“大人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那就好。”苍琰点了点头,老板牵着车马向客栈后走去。

阿遥不出来还不知道,邙苍草原的夜晚那么美,漫天的火把沿着长长的集市蔓延着,集市上人来人往,集市旁,一堆堆火光冲天的篙火升起,每一处篙火旁都围满了人,一起比武,一起饮酒划拳,一起高歌,一起谈天说地,还有一堆火堆旁,围满了带着锦绣的妇女,围成一团,手中的活计忙碌着,却还在嬉笑着谈天说地,笑声阵阵。

阿遥惊愕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走马观花似的环视着四周风景和面前不断来往的人群,两侧的酒楼亭阁戏台,整座城墙之外的居所,有草原有高楼,一切的一切,都吸引着阿遥的目光。

“嫂嫂,嫂嫂。”玉然摇着阿遥的手臂,唤回了阿遥的思绪。

“啊?”阿遥刚被唤回思绪,还有些愣神。

明檀看着阿遥和玉然,容颜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你想什么呢?”人多嘈杂,玉然放大了声音喊着。

“没什么。”阿遥笑了笑“只是觉得,很美。”

“什么!”阿遥的声音很轻柔,被嘈杂的声音淹没。

阿遥笑了笑,提高了声音“我觉得,这里很美~”言语落下,如同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似的,唇角洋溢着微笑。

“这里当然美啦!我和苍琰四处转转,不打扰你和我哥了”扯着嗓子吼着,指了指身后的苍琰。

明檀凌厉的目光立刻飞到了苍琰的身上,似乎在警告着苍琰,苍琰笑了,微微抬起了头,对明檀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我们走啦哥!”玉然看向明檀。

明檀点了点头,一掌拍在了苍琰的肩上“好好照顾玉然,别让她受欺负。”手心用力,握的苍琰有些吃痛。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谨记。”苍琰慌忙摆手求饶,明檀这才放开了手。

“对了嫂嫂,你帮我看着我哥,别让他和别人比武,别不小心把面具比掉了。”玉然刚要走,又停下了脚步嘱咐了一声。

“比武?”阿遥不懂,她在月城,倒是听说过比武,只是不知道如何比。

“就是打架。”玉然扯着嗓子,忽略了对自己翻白眼的明檀,明檀的比武可是很厉害,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常比。

“嗯,知道了。”阿遥应声,玉然这才欢天喜地的拉着苍琰离开。

“走吧,带你去转转。”明檀揽上了阿遥的肩,在人群中慢慢走动着。

“要不要看看这个?”

“还有这个。”

“这个。”

刚走出没几步,明檀不停地围在摊子前,看着摊子上的饰品,最终停在了发簪摊子上,拿起一只玉簪在阿遥头上比划。

“好啦,我们去那边看看。”阿遥笑着阻止了明檀,放下了玉簪,拉着明檀走动。

“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嘿,上好的翡翠玛瑙,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嘿!”

“上好的凤梨甜果,酒浆玉酿。”

“今日我师徒二人,为大家表演一场戏法,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了。”

“诸位小姐格格,公主贝勒,都来看一看,我们家的发簪,那是又美又高贵,保证你买了不吃亏咯。”

“各位客官,天心阁酒楼今日免费送上好的竹叶青,快来尝一尝了嘿。”

“呦,这位爷,里面请啊,我们这里的姑娘,可等您好久了。”

“卖竹笼咯,谁要竹笼。”

繁华无比,热闹非凡,阿遥处在其中,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到底是身处草原还是身处高楼楼阁。

“你看哪里,我们去看看。”经过了一间高楼,明檀指向了一旁宽阔草地上的篙火堆,一群人围在哪里看比武。

“不是说邙苍都是草原吗?怎还有如此好的地方?”阿遥笑着问道,她来之前,听的那些言语,来到之后,全部被推翻了。

“夫人别听别人胡说,邙苍只有很小的一块草原,不信你看远处,出了这片邙苍皇城,就是邙苍皇城周边子民居住的村庄,有小山有河流,在整个邙苍城,只有皇城这里土地最为肥沃,绵延千里之间,皇城和草原交叉而落,美丽至极。”

“哈,原来是这样。”

阿遥的笑意很是开心,任由明檀拉着上前,看到两个汉子,明明穿着锦衣,却互相较量着,扭打在一起,只是不在擂台之上。

“这就是玉然说的打架啊!”阿遥笑的欢喜,双手握住了明檀的手臂。

“什么打架,这是比武,这里本来有一个擂台,后来被打坏了,还没来得及重新修建,他们已经等不及了,还要赌钱呢这个。”明檀笑的开心,在人群中看的十分欢喜。

“真好玩,他们不怕受伤吗?”

“男子汉大丈夫的,怕受伤就妄为男儿了,哈哈。”

“哈,看起来真有趣,我们月城也有这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过,常听别人讲。”

“没关系,今日为夫带你好好看看,你看,那个瘦瘦的要赢了。”

明檀话语刚落,瘦瘦的那个人一个扫堂腿,将对手击倒在地,周围欢呼声四起,簇拥着胜利之人。

“你怎么知道的?”阿遥欣喜,透着火光,看着明檀。

“那当然了,你夫君我厉害着呢,走,我们去那边!”伸着手指指向另一处,揽着阿遥慢慢走着。

天空中绽放出了火树银花,一颗一颗绽放在空中,如同梦境。

“哈,你看那个,好漂亮。”指向天空中绽放的火树银花,容颜笑意经久不息。

“我们走近些看,走。”紧握着阿遥的手,向火树银花方向奔去。

阿遥握着明檀的手,透过火光,侧目看到了明檀的侧颜,明檀微微笑着,明眸喜乐,陌上如玉,举世无双。

漫天的火光和火树银花映衬着整片天空如同白昼,拥挤的人群簇拥在一起,停下脚步看向天空,有了火树银花,似乎连星光也显得那么不重要了。

邙苍的族人成群结伴聚在一起,手拉手看着天空,在祈福在观赏,在开心在喜乐。

古树,奈茵河。

已经生长了千年的古树上,挂满了祈福牌和垂下来的花朵,古树旁围绕的火把,映衬着古树和一旁的奈茵河如同铺上了点点星河,恍如梦境。

河流潺潺流动着,夜空之下,更觉得安宁动人,河流之上漂浮着一盏一盏点着蜡烛的粉红色花灯,整片河流,如同浩瀚星海。

“明乾哥哥,这个给你。”木木拿着一盏花灯,容颜带着粉白的面具,将手中的花灯递给明乾。

明乾接过了花灯,轻笑了一声“你还信这个?”

“哈,她怎么不信,她还想着寻一个如意郎君呢。”明迟执扇笑着上前,翩翩公子,红衣阑衫。

“明迟哥哥,你,哼!”木木跺了脚,愤然向自己母亲槊华和自己的父亲八王爷处跑去。

“哈,这丫头,当真是要为她寻一位夫婿了。”明迟笑的欣喜,转着手中的折扇,走至明乾身边。

“兄长莫闹她了,她年纪尚小。”明乾微微笑了笑,手中抚摸着那盏花灯。

“好啊,听你的。”唰一声合上了折扇,敲了一下明乾的手臂“听槊华夫人说,你有了心仪的女子?”

“哪有,兄长莫听姨娘胡说。”淡然的开口,如同述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这样啊!”明迟抬了头,看向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好,反正你年龄也不大,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比明檀还要晚些。”

明乾不由的笑了笑,平静的看向远方“摄政王府可是没有事情做了?这么晚了您还可以出来。”明迟是摄政王三王爷的儿子,三王爷临近四十得子,很是严苛,明迟平日总帮摄政王处理些事务,不得闲暇,今日忽的出宫游玩,倒让明乾有些惊讶。

“哎~”明迟叹了一口气“哪有啊,忙的很,你没看到我是戴着面具出来的,如果真的是光明正大的出来,那还用得了这些。”手指转动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折扇。

明乾轻笑了笑,他也是戴着面具出来的,只不过是被槊华夫人强令带上的,他是九王爷的嫡出,九王爷偏爱他,虽平日也会帮九王爷处理事务,自己又担有官职,但所要是出来游玩,九王爷总是应允,并会帮明乾处理好一切。

明乾心里自不会担心自己身份暴露,暴露了也无妨,回去了便是,只是槊华夫人不放心,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强令着明乾带上面具。

“喂,你这家伙,怎又不说话了?”明迟等待着明乾回话等待了些许时间,见明乾没有反应,举着折扇打在了明乾的手臂上。

明乾回过神,愣了一下“啊,哦,在愣神。”

明迟蹲下了身子,双目看着明乾的眼睛“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什么,只是在想,还好九王府的事务不多,要不然,今夜还出不来了。”容颜泛起了轻笑。

“哎呀~”明迟叹着气,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你别说了,九王爷那么疼你,怎么舍的让你终日忙于工务,哪像我们几个啊,明明没有官职,还整天繁忙无比,哎,苦恼啊!”坐在了草地上,倚靠在明乾座椅旁,唉声叹气。

“闲官罢了,本就不甚繁忙,你若是实在繁忙,可多招揽一些门客帮你。”

“什么时候司寇在你眼里成闲官了,小小年纪就主刑罚,又能得此清闲,难得啊难得。”明迟摇动着折扇,口中轻微叹息着。

“兄长莫取笑明乾了,兄长早晚也会进入政途,兄长有才,到时候只会比明乾更厉害。”轻言开口,目光凝视远方。

“得。”明迟举直了手中的折扇,阻止明乾再说下去“我可不想进入政途,政途有你和明檀,还有其他兄弟就够了,别把我带上,我还没进入呢就累成这样,进入了岂不是要累死。”不满的抱怨着,手中折扇上的词文打开,笔记很是轻柔。

明乾笑了笑“现在世子监国,日后必登大通,兄长日后和我们一起进入政途,在明檀手下做事,倒也不错。”唇角忽的扬起一抹极度的冷漠与不满,转瞬即逝。

“行啦行啦,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你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处在官位,好帮你处理事务,为你挡伤呗!”唇角扬起笑意,背着身子昂着头看着明乾。

明乾笑了“兄长英明。”

“哈哈,你这家伙,就会害我,你动动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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