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甩巴掌
“啪！”响亮的一巴掌甩出去了。
但是这次被打的人不是佩觉。
“做得好！”敬文星喝彩道，这一巴掌他也想打很久了。
“……”被打的人却无语了，只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达可，你看看你为了这个女人，搞成什么鬼样子！”女人激动地喊。
“薇薇！”马氏夫妇激动的喊，看着宝贝儿子被打，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痛。
“前些日子你的工资全部给了这个女人，我就已经说过你了。我是你女朋友，你什么时候热心过？”钟艳薇恨恨地道，“你要是喜欢这个丑八怪，你就干脆点同我分手，免得以后我们结婚了，两看相厌！”
“你才丑八怪！”敬文星抽空朝钟艳薇的方向骂一句，凭着他俊帅的面孔，在他眼中，恐怕没有什么人不是丑八怪吧？
“薇薇！”马达可慌了，想解释。
却依然没有放下佩觉。下意识地抱得更加紧了。
“薇薇，你乱说什么话！”老妇人狠狠地瞪了马达可一眼，出来打圆场，“我们家的达可容易心软你不是不知道的。街道上面什么猫猫狗狗他都喜欢拉回家养。不就是看着它们可怜吗？我们家达可就是这样老实一个人，怎么斗得过这个狐媚的狐狸精？恐怕他被人骗了，自己倒不知道呢。但是我们敢打担保一句，达可对你真心的。你可看过他对其他的女人的动心了？自你们两个在一起以来，这不是时时都给你报备行程吗？不是自卖自夸，现在哪里还有这么顾家的男人？”
“妈！我看他们两个经常眉来眼去的，天知道，这个狐狸精对他做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嫂子在大新办公楼工作，就是狐媚子公司的。她在公司里面勾三搭四，谁不知道的？她的手段可厉害了！我是怕达可也应付不过来呀！”说着，眼眶红了，嘴也瘪了，泪水在眼眶转呀转的，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薇薇，佩佩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有误会的！”马达可赶紧插口道。
“你还顶嘴？”老妇人横斜一眼，本来是好好的中秋节。这下好了，因为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佩觉，一天的好心情都要被破坏了。小两口恐怕以后心里都要留下个疙瘩。
都怪这个扫把星！
她可不管其他的，只仗着今天这点，佩觉以后想看她的好面色，比登天还要难了！
……
“我来！”马父一手抢过马达可怀中的佩觉。却惊讶于马达可的力量，他牛大的眼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喝道，“放手！”
马达可看了一眼生气的父亲，似在确定什么，又看了一眼母亲和女朋友，最后，还是把佩觉让给了马父，“爸……”他哀声道。
“我来！免得别人说我们马家见死不救！”马父总算发挥一家之主的威严。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妇人不满地骂道，但是语气缓和了很多。毕竟儿子终于不再和未来儿媳妇较劲了。为了一个小小的佩觉实在不值得，“快点抬上去吧，看着她我就头痛了。”
竟然马家夫妇都发话了，连马父都表了态度，钟艳薇到底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马达可一眼。
看着马父坚定沉稳的步伐，敬文星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依然紧闭双眼的人儿，他还是觉得心里揪得死紧。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呀。
……
“不准你跟进来！”马父喝止了门口的蠢蠢欲动儿子，另外两个女人更加是一步都不想踏进佩觉的屋子。她们也瞪着这时的马达可。
马达可举起刚从佩觉包包里逃出来的钥匙，道：“这个……”
“我一会过来拿就是。”马父轻易地发现卧室的位置，把佩觉放在床上。湿淋淋的衣服把床和被子都弄湿了。
马父心里闪过一刹那的不忍，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娃。怎么说，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家里的事也是略知一二。但是，到底还是没有举动。难道要他这个大男人给她换衣服不行？指望他老婆或者儿媳妇是铁定没戏的。此刻能把她送回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一咬牙，还是把内心闪过的不忍强压下。转身出去，从马达可手里拿钥匙和包，直接摔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甩上门。
门砰的一声关了。
门外隐约听到钟艳薇的责备声，和李阿姨心痛儿子的声音，还有马父催促回家的声音。
室内最终归于沉静了。
也许不，毕竟留在室内还有一个赖着不走的敬文星。
敬文星坐在床边，俯下身子，面庞轻轻地靠近佩觉。
他实在是怕惊吓了她。怕她犹如顽皮的鸟儿一般惊飞而走。
纵使明明是知道她并没有知觉，明明知道，他根本是无躯体无形态的一个凭着灵魂力量留下的……鬼。
着魔了一样，他轻轻地以唇碰触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最后是……她的嘴，用唇去描绘她的面容。他一定是疯了，即使没有任何的触觉，更加谈不上柔软或者细腻的触感……都没有。但是他却像触电一般。
他很疑惑。
他真的很疑惑。
他再次轻轻地靠近，明知道没有办法碰触，他还是轻轻地靠近，再一次用唇去接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她的眉毛细而长，乌黑的，一如她的头发。她的眼紧闭着，他记得她生气的时候，眼里有点点星光的样子，像一颗最美丽的欧泊，仿佛映入了星空。她的睫毛不长，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可以看到眉毛如帘子般盖在眼上。她的鼻梁没有他的高，也没有他的挺。只是，小巧的鼻梁也别有风味。而且越来越对他的眼。红润的嘴唇，侧面看，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心型。她的面小小的，只有他一个巴掌那么大。
什么时候，他开始观察她呢？
什么时候，他的目光之中有了她的存在呢？
什么时候，他的眼里竟然有了怜惜了呢？
他的感情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怔住。
她不是绝色美女，他从来都知道。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光这样看着她，就觉得心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怜惜了？
怜惜？他竟然也会怜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多了一些他都难言的感情了。
是同病相怜吗？
他看着佩觉，无言。
他说服自己道，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他的人，所以他才这样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