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这两天头疼的事够多了,根本没心情再听他吹,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
“想太多”见他没跟自己“聊天”的心情,也懒得再理他,四蹄一弹,稳稳的从桌上跳到地上,慢慢向门外走去。
“等等,你能找些会飞的“兄弟”帮我个忙不?
最好是爪子很有力气,能抓着这个东西飞很高,很远的?”
吴庸忽然又赶紧小跑到他身前拦住他,满脸堆笑道。
他差点忘了,这东西又不是手雷,自己总不能扔出去用吧,但现在没有空投的设备。
“不能!”
想太多不给他好脸色道。
他觉得吴庸太事儿,自己不过就是吃他点喝他点,他就天天找自己帮各种忙,毫不客气。
“奥?
可惜了、
我原本还计划动物园建成后,再建一片竹林,在竹林旁边,都种上胡萝卜。”
吴庸说着,收起笑容挥手告别想太多。
想太多瞬间流下了两行口水
“算了!
我想想办法吧。
最后一次了啊。
下次别再烦我。
我现在一出现他们就四散而逃,比以前还怕我。
以前我最多打他们一顿,现在天天给他们派活,每天都给人家累个半死。”
想太多抱怨道。
。。。。。。
等仆役告诉吴庸外面又有人找时,吴庸有些愠怒,但听到仆役禀告来者是谁,面上即立刻恢复了平静。
他快步再次走入前厅,三个一看气质就是书生的年轻人果然拘谨不安的在那等着,所有人面上都满是憔悴,看来昨晚在牢中过的并不太好。
等吴庸到了他们面前,押送他们到这的邝埜赶忙行礼,这几个读书人才知道眼前就是太子殿下,也赶忙随着行礼。
吴庸示意众人免礼,便用眼神示意邝埜可以离开了。
“你们是?”
吴庸先问三人姓名。
“小的叫李治。”
这三人中,稍胖的赶紧卑躬屈膝道,并没什么所谓记者的风骨,吴庸不免略微失望。
“在下鲍君徽。”
而另外一个即低又有些胖,犹如一蹲矮炮的书生虽也能看出来紧张,却还是不卑不亢道。
“小生杨师道!”
最后一个身材正常,似乎是太过激动,脸上还有些红晕的书生铿锵道,还颇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
吴庸只对三人笑笑,落座的同时吩咐他们也坐。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暗暗吃惊,本以为太子将他们提来是要治罪,可看他表情又觉得不像。
三人都忐忑的坐下,即便是杨师道,说不怕也是假的,谁不想能活着。
见事情有转机,三人态度立刻恭敬了很多。
““新闻”和“报纸”的事,你们是从哪知道的?”
吴庸先纳闷的问三人道。
三人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太想回答的样子。
吴庸略一思附,知道他们三人或许是不想连累贰月学堂,便直接全盘道出自己的心意
“没事,你们说的没错,言论是自由的,办报当然没什么罪行可言,至于新闻,你们倒是应该注意些。
主要是不能假,二来是有些对我百姓不但无益、还会带来害处的新闻自然应该回避。
就像这次你们“刊登”的新闻,戎人要来侵犯我们的事情。
倘若只是我智民知道当然不算有什么害处,可如果是越国也得到了这消息,岂不危险。”
吴庸一番话,让三人脸色瞬间都变得惨白。
书生做事,只凭书生气,他们本以为自己是好心提醒百姓多加防范,以为自己算是舍己救人。
可让吴庸这么一说,三人才幡然醒悟,若真是消息传到越人那里,一直就虎视眈眈的越国万一想要趁虚而入,智国怕是更加危险。
“小生罪该万死。”
瞬间,最先反应过来后果的杨师道立刻跪下,眼眶开始湿润。
如果越人借机发兵,他杨师道昨日所做的那篇“新闻”既是祸国殃民之滔天罪恶了。
他这一跪,另外两人也跟着跪成一片,都惶恐的自认起罪来。
“好了,你们起来吧。
我不是来找你们专门说这个的。
只是提醒你们一下,新闻你们可以继续做,但要懂的拿捏尺度,像这样的军国大事,万万不可再擅自发布了。”
吴庸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他这番说辞,让杨师道等人大吃一惊,吴庸不仅依然没有治罪之意,居然还说新闻可以继续做?
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集体做梦中。
三人互相掐了一把彼此,确信很痛,这才震惊的完全如同三尊木雕一样,只跪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感恩的话也说不出。
“好了,都赶紧起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们这些词都从哪学的?”
吴庸还是好奇这个。
杨师道见吴庸又追问这个,竟都有些忸怩不安
“贰师尊说奉您之命,建了一个什么图书室,也不要钱,我们都喜欢进去看,不仅我们,很多师兄师弟也都喜欢那里。
我们在那里会边读边讨论。
那一日,我们三人都正巧看过一本叫做《正义的传播》的书,里面有一句话让我们全都感触万分,叫“真相才可以改变世界”。
我们忍不住相互讨论,又同时惺惺相惜,便决心一起按那里面所说试试。
要办第一份报纸,做第一代记者,要为所有的不公发声!
要改变这个大陆,做正义的喉舌,大陆的良心!”
杨师道小声说道。
这些台词让吴庸有些好笑,穿着古装的杨师道说着么这现代的词汇,场景实在太过违和、怪异。
至于那本书,他还真没注意原来自己还打印的有。
只是没想到仅一本书就会有这么深远的影响力啊,怪不得历朝历代都对文字管理很严格,还有不少朝代大搞文字狱。
看来,文字的力量不见得要比暴力低啊。
“你们的报纸叫什么名字?”
吴庸认真的问。
三人同时一怔,表情更难堪了,各个羞的满脸通红。
“我们。。。。。。
我们。。。。。。。
叫。。。。。。。。。”
杨师道扭捏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吴庸奇怪的看着他们。
“我们还没名字,急着发新闻,但名字总讨论不好。
杨师道非要叫什么求道报。
我想叫大治报。
而鲍君徽却说教君子报最好。”
还是李治忿忿不平道。
吴庸不仅哑然失笑,感情这三人都想用自己的名字作报名,还为这争到现在,这做派可不够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