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皓宇一番唾沫四溅的游说之后,土猿和毒水母立刻表态愿意前往天山。金蝉犹豫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金属性对铸剑林的依赖性之后,众人还去铸剑林实地查勘了一番,在向皓宇拍着胸脯承诺在天山为他重造一个铸剑林之后,金蝉也欣然答应。
倒是狼妖流火一直沉默着,没有表态。花妖兰姬依然处于随时被处死的担忧中,根本没听进去向皓宇的说辞。
顾景天知道之前狼妖流火十分渴望自由,此时见他沉默不言,诧异地问道:“流火兄,你不去天山吗?”
“我——”狼妖流火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问道,“如果不去天山,是否还有其他选择?”
其实狼妖流火心里的顾虑是从未去过天山,只是听顾景天、文茜以及向皓宇一面之词,虽然向皓宇是妖族,但难保他也可能说谎。流火不想从一个火坑又跳入另一个火坑。
“呃!”顾景天被流火一问,也哽住了。确实——他没想过给这五名妖族选择的权利,而是单方面的游说。
“那——要是你不愿意去天山,就跟着石知凡师兄去普元寺?”顾景天指了指同样沉默寡言的石知凡。
狼妖流火怯怯地小声说道:“我不想当和尚。”
顾景天挠了挠头——这可怎么办?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我能不能跟着你?”狼妖流火踌躇了半天,终于挤出了这句话。在他看来,顾景天虽是人族,但自始至终讲信用,明明有御灵环,依然信守承诺解除魂契,值得信赖。
“啊?这——”顾景天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带着你,只是我还有其他事情在忙,再者你现在仍是狼妖外型,行走世间只怕会吓到凡人。”
“这都不是问题。你有啥事,我肯定都能帮上忙。还有我这外形,看——”狼妖流火身子一转,银灰色的狼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衣衫的黑发少年,眼角有两道火红的印记,眼神酷酷的,像个打扮很朋克风的街头男孩。
“这样可以了吧?”狼妖流火问道。
顾景天哑口无言了,只好点头同意道:“好吧,那流火兄先跟着我吧。以后若是你想去天山,随时可以去。”
土猿、金蝉和毒水母顿时向狼妖流火投去羡慕的眼神,心里暗暗道——早知道还有这个选择,不该这么早答应去天山啊。
花妖兰姬依然呆呆的,畏畏缩缩地站在远些的地方,不敢靠近,生怕自己没命。
“兰姬!”顾景天见只剩兰姬一人的去处没定,便朝她唤道。
没料到兰姬一听顾景天喊自己的名字,以为要她去领死,立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道:“主人我错了,请饶了我吧,不要杀我。”
在场的人都莫名惊诧。
顾景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柔和,轻声说道:“兰姬,你不要误会。我不会杀你的,你现在是要去天山,还是普元寺,抑或是跟着我?”
可现在就算顾景天的声音再温柔,在兰姬听来都是死神来了。此时听他这么说,兰姬认为是顾景天给她的选择是要么死,要么跟着他,所以她立刻毫不犹豫地答道:“主人,我愿意跟在你身边,我发誓以后对你忠心耿耿。”
石知凡此时开口了:“兰姬姑娘,你不要害怕,不要误会。我师弟并不是要奴役你。”
“你这秃驴,不要诋毁我主人,也不要试探我的忠心。”兰姬立刻变为对主人忠心不二的忠犬人设。
说得石知凡一愣,半天不知如何接话。
由于兰姬一幅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模样,倒也不令人生厌。加上石知凡向来宽容仁厚,此时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围观的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尤其是向皓宇当年曾在普元寺学艺,与石知凡相处过一段时间,总是见他一本正经、慢条斯理,这回吃瘪了,不由得笑得最大声。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顾景天无法,只得赶紧同意了兰姬的“请求”。
于是向皓宇带着土猿、金蝉和毒水母,准备前往天山。文茜却依然站在顾景天身边,似是没准备动身的样子。
“文茜,走啦?跟你的情郎道别吧。”向皓宇嘴上没半句正经的,但他慧眼如炬,看出了文茜对顾景天的情意。虽然他知道顾景天有梁晨曦这个女朋友,但在他看来,感情嘛,顺其自然。
文茜顿时面色绯红,羞赧地说道:“向师叔,你又乱开玩笑。”然后转头小声对顾景天说了句;“顾大哥,我走了。”
顾景天这才会过意来,原来向皓宇口中的“情郎”是指自己,不禁哭笑不得。
石知凡此来虽一个跟班儿也没得到,但本来他也没想带个妖族回去,免得还生事。此行的收获是明白了本心,在今后的悟道之路上能更加通透,提前剪除心魔,也会后续升阶奠定了基础。
而向皓宇不但获得了三名跟班儿,在幻境中的一番际遇打磨了他的心境,使得在幻化境停留了许久的他回到天山后不久便终于突破升阶到了本命境。
当然收获最丰的是顾景天,不但得到了两个跟班,还得到了世间难得的芥子洞天世界“十方天”。
不过顾景天还是十分低调的,所谓“财不露白”。目前只有向皓宇、文茜和石知凡知道他得到十方天,也就是栗山灵墟。他们三人定会为他保守秘密,毕竟顾景天单枪匹马,势单力薄,以免被人觊觎。
那些被送出十方天的人类修士从幻境中醒悟后,一番交流,因素七七以为石知凡先走了,于是率先离开。其他人很快作鸟兽散,带着思考和回味也离开了。
顾景天本来只是想找宝贝,但没想到收获了一个洞天世界以及真正的御灵大法。但顾景天并不愿意学,他对于控制他人毫无兴趣。
整理了一番十方天中残留的物品,除了少数法宝、金银珠宝、罕见材料外,倒也发现了一些漏网的丹药和仙草。虽然品阶不高,但聊胜于无,比以前一穷二白时还是要富有得多。
但顾景天并没有多惊喜,因为他尚未解开之前的难题,此行没有找到可以替代灵鸢和紫晶乾坤鼎的宝物。凤凰涅槃的苦集灭道依然还无解。
狼妖流火和花妖兰姬跟在顾景天身边,见他眉头紧蹙,不知有何难题。
流火倒还好,知道顾景天可能在思考之前所说之事。但兰姬心里却极为忐忑,生怕顾景天跟当年的商礼铭一样,一个不顺心就要打骂虐杀花妖,所以一直战战兢兢。
“诶?有了!”顾景天忽然惊喜地一拍大腿,然后瞬间冲出了十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