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出来!’白茶怒急大喊。
‘白师兄,这怨不得大师兄,别人不知情难道你也不知吗,清欢她到底是个什么?’鸾英急切切拦住他。
是个什么,我苦笑一下,只听白茶冷笑道,‘是个什么?好生荒唐的话,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师妹,师父都没说什么,岂容你我在这里嚼舌。’
‘够了,鸾英我们走!’染墨忽道。
待他们走后,白茶生气的在草丛之中胡乱施法,‘清欢,你这个怂包,快出来,’
我变回来淡淡一笑,‘白师兄。’
他生气的指着我,‘你真是个怂包,丢我白茶的脸,出了昆仑千万不要说是我的师妹。’
我低下头盯着脚尖,‘是!’
他跳脚,‘清欢,我快被你气死了。’
我噗呲一笑,‘白师兄,我好好的呢,你生什么气啊。’
他偏头仔细看我,‘你真没事?’
我仰起头,头顶白云白的那么可爱,这天气这样好,有什么事呢!
在草地上坐下,拽一株狗尾草,淡淡问道,‘白茶,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了我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好,你还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师妹吗?’
问完我又觉得这话真是好笑,承诺这事简直太不可靠的紧,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况且是我先隐瞒别人在先,到头来我却想指着别人能够谅解我,可笑至极。
他似乎颇为不悦,‘我告诉你,清欢,无论你是人是仙是神是魅,魑魅魍魉,还是一粒沙一滴水,一株草一朵花,只要我能认出你,只要我还在,只要你需要我,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师妹。’
我冲他感激一笑,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我静下心来,发现学东西学的是这样快,而且是这样有趣,我可以不日不夜的悟一个生涩的道术直到透彻,也可以精准的推演一件事的始末。
我不能停下来,除了吃睡就是练功,停下来便觉得昆仑的空气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如果你每日只在意太阳的东升西落,云起云散,花开花谢,四季轮转,日子将会过得甚快,快到你每日醒来都以为昨日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又一个重复的梦,没有悲伤的梦。
这日师父授课完毕,我便急着回练功房继续我昨日的功课,鸾英脆生生在后面叫住我,我顿住,端了个笑转身,‘师姐,什么事?’
她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道,‘明日众仙会在天庭齐聚,届时天帝会在宴上昭告我与师兄的婚约,欢儿会来吗?如果你心里头特别难受可以不来,你·’
我打断她,‘去,为什么不去,我怎么会难受,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茶跳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笑道,‘等你们昭告完,然后我跟欢儿也办个订婚宴!’
我睨住他,‘你在说什么?’却一眼瞥到他身后走过来的染墨,赶快端出一个害羞的神情,‘这种事还没确定呢怎么能乱讲!’
白茶怔了怔,脸颊飞上一抹红霞,我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只听鸾英笑道,‘大师兄,你听见了吗,青丘的野狐狸也想娶媳妇了。’
我继续道,‘白师兄,我们走吧。下午没课,我们去希音娘娘那里讨些花蜜。’
不等白茶说什么,染墨忽道,‘白茶,师兄有要事须下凡一趟,你随我一起去。’
白茶有些不乐意,‘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吗,不重要就改日吧。’
染墨盯住他,‘人命关天,十分紧要!’
白茶似乎被他盯的发毛,点点头,‘好!’两个人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眼前。
鸾英挽起我的手臂,‘欢儿,师姐陪你去花谷。’
彼时她满面甚是春风得意,我不得不承认,我内心十分嫉妒她,尤其是又想到她那日在后山同白茶说不知我是个什么,眼下对她殊无好感,我笑了笑,放下她的手,‘师姐,真不巧,欢儿方想起师父布置的课业欢儿还没有做好,不用师姐相陪,欢儿先回房了。’
兀自转身回房。
我将自己关在房中一直未再出门,投在窗上的日影渐渐西去,月光洒下来,残月剑发出嗡鸣声,我拿起来,不知为何这剑自从我发现自己有异样开始之后没多久它也有了异样,总是嗡鸣不断,似乎很是兴奋,往常也只有饮血之后才如此兴奋,可能是它也开始讨厌我,不想认魔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