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已来要过两三次人,我便知道不能再等了,临走好生交代了一番黑羽,若是我不能回来,这魔尊之位还是由他来做。
同染墨一道回了天界,天风凛冽,南天门前,染墨紧紧握住我的手,对面站着天帝与众神,天帝蹙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甩开染墨的手,为表诚意单膝点地,将九黎壶奉上,‘清欢代表魔族,愿意向天族俯首称臣。’
天枢星君自我手中取过九黎壶,我抬眼瞥到一角粉色衣袍,不知为何耳边又响起那残月剑的嗡鸣之声,不做细想,站起身,原来正是鸾英,她极力保持镇静的神情隐隐透着一抹担忧。
六界的相安无事显然比白茶的性命要重要的多,天帝接过那九黎壶便是同意了魔界的俯首称臣。
一阵阴狠的天风吹过,几列天兵忽然从天而降将我团团围住,染墨与我拉开两步的距离,渐渐向后退去,我盯住他笑道,‘这是何意?’
等他退出天兵包围的圈子,鸾英扑向他,‘师兄,你可还好?’
他温声向鸾英道,‘英儿,我无碍!’
一个做仙娥打扮的女子落在染墨身前,我眯眼看向她,是影若,她向染墨行过礼又向我轻轻一福,不过那态度甚是倨傲,‘影若见过魔尊。’
我漫不经心道,‘原来影若喜欢当一只通风报信的信鸽,你这曼妙身姿不跳舞实在是可惜了。’
她却倨傲笑道,‘魔尊误会了,影若本就不是魔界中人,不过做了几日尊上的侍婢罢了,影若伺候的可还好?’
我了然,淡道,‘是个细作!’
她面色微赧,我无暇理会她,环顾这围的水泄不通的神仙们,‘有哪个能出来与本尊解释一下,本尊将不胜感激,天帝老儿,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我诚心与你天界重修旧好,将九黎壶献上,你却准备过河拆桥。’
天帝声如洪钟,‘若是轻易就这般放了你,天族怎么能对得起狐族,这九黎壶本就属于仙界的宝物,让你物归原主也无可厚非,墨儿潜在魔界这几日忍辱偷生,为的就是将你这妖女自投罗网,今日本君就要为六界除害,除去你,六界以后再无魔神之说。’
‘好一段大义凛然的演说,本尊都要动容了!’我拊掌笑道,转而问染墨,‘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他眸子底处宛若有一汪不起波澜的潭水,淡淡道,‘你相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的!’
剑气一动,必要嗜血,我这冤枉洗不清,那索性便担着,大不了一条命下去。我拔出逆朽剑,问道,‘我那凡界的姐姐之华呢?’
‘你那姐姐在天牢中已经自尽了!’影若道,‘是你害死了她,若不是你私自带她上天,她又怎么会因为害怕做出这种举动。’
我盯住天帝,‘为何连个凡人的命也护不住,你这六界至尊到底做的有何意思?’
天帝怔了怔,抚髯道,‘本君也没有想到她会自尽!’
‘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何其多,她的命便如蝼蚁一般,却又让谁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