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持续许久的敲门声响都没听见,刘柱城直直走了进来,同时嚷道:“不是兰大,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啊?你还在看什么,快走了车都在楼下等我们了!”
见他依旧目视着电脑屏没有搭理自己,刘柱城说道:“兰大?看什么呢这是”
说完两步来到他的电脑桌旁,定睛一看,画面里是一个车祸现场,只见人群中一个头娇小的女孩儿正跪在血泊中为一伤员做着心脏复苏。
刘柱城惊道:“这?这不是谢雨小姐吗?她她她这是在干什么??”
声落,季兰杦快速回道。
“救人”
刘柱城指了指显示屏,难以置信道:“啊?节目组给安排的吗这是?可,可这事故现场未免也弄的太逼真了吧!”
季兰杦快速回道。
“闭嘴”
————
阴暗的天空终于下起大雨,事故现场,公路成了血的海洋,围观的群众无一不揪心得看着地上那对人儿。
大雨从女孩儿的头顶泻下,头发散乱在她的脸庞上,紧紧的贴着,女孩儿手上按压的动作依旧持续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泊中的女人依旧没有丝毫生命迹象,没有自主呼吸。女孩儿惶恐的双眸倏地大睁着,眼眶中早已布满红血丝,苍白的唇瓣哆嗦着,下一秒撕裂绝望的大喊起来:“活过来!快活过来啊!快呼吸啊!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围观的群众许些忍不住哭了起来,有些摇头叹气着,马路边上站了多时的艾文如具蜡像般停在雨中,全身也被大雨淋得湿淋淋的。
就在大伙儿以为躺在血泊里的女人已经彻底死去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呼喊起来——
“她在动!她的手指在动!她没有死!你们看见了吗?谁还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真的在动!人没死!在动在动呢!”
马路边上,大雨中的那具伫立多时的‘蜡像’终于破涕而笑……
暮时,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逐渐传来,那一瞬间,人们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女孩儿跪在雨中,垂下那双早已失去知觉臂膀,雨水顺着她的指尖慢慢往下掉着。救护车车头的远光灯投射在女孩儿狼狈不堪的脸庞上,女孩儿缓缓转过头去,有人看到那双依旧猩红的眼眸里,带着的似乎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意……
————
雨过天晴——
敬老院里,现场早已布置完毕,各方机组和工作人员已经抵达,除了艾文和谢雨,所有选手也均已到位,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
“首次抵达决赛终极现场的选手沈春月,所以她将获得一次宣判总成绩之前重新表现自己和拉票的机会,那么现在在场的选手可以稍等片刻,因为另外两名选手在来往途中发生了点状况”
场外休息区的陈培思有些急道:“主持人您好,能否透露下那两位选手发生了什么状况?”
主持人回道:“具体情况等节目重播后你们就清楚了,我们现在只需安静等待她们就好”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一辆商务车突来停在了敬老院外,众人皆纷纷向外探着脑袋,很快车上下来几位负责跟拍谢雨和艾文的摄像机组,大家知道,那两个人终于来了。
只是她们二人看上去状态不妙,那狼狈模样好似经历了场暴风雨的洗礼一般,陈培思担忧的看着正摞步来到现场的谢雨,欲言又止。
待二人重新换了身务工服装后,主持人拿着赛制稿宣道。
“这里是由盛华创办的大型演技类综艺节目《新星》,好的我们终于进入到了比赛的最终环节,现在在我身后的是一个敬老院,这个敬老院的老人有些特殊,特殊在哪里呢,对她们全是接受过演技训练的聋哑人,而我们选手将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将这些老人逗开心,让她们主动为自己贴上荣誉勋章”
“在这个过程中,选手可以用任何不伤害老人为前提的情况下寻得老人欢心,从而主动给自己贴上勋章,讲笑话,做夸张动作,扮小丑统统统统都可以,那么率先获得勋章的选手当然就是本轮的获胜者,而《新星》最终的冠军,我们会根据选手们在每个环节的综合表现然后前往陨西体育中心的大会堂上宣布比赛的最终结果,那么现在就请工作人员将选手们所负责老人的名单发放给我们选手谢谢”
——
于是选手们皆拿着手中的老人名单去敬老院里各间屋子寻找起老人了。
“您好,请问您叫陈贵芬吗?不是吗?是吗?”
“奶奶您好,请问您是周琴吗?奶奶,这样您看看这上面的名字是不是您,是吗?不是?到底,是不是啊?”
选手们艰难的与老人们沟通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部分已经找到了自己所负责的老人。
楚晓沫率先找到自己负责的老人,她对坐在床沿边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认真的向老人介绍着自己虽然人家根本听不见,挣扎了半天,见老人桌上还放着一碗似乎没有喝完的粥,想了想,楚晓沫端起那碗粥便出去了。
艾文负责的老人房间,她安静的同那老人坐在沙发上,只见她埋头不语互挫着手指,倒与平时有些不样感觉。
过了许久,艾文突然转头对老人声行并茂的比划起来。
“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手机吗?手机,就是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
老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结果还真把手机借给她了,艾文赶紧双手接过,连连道谢。
沈春月和曹慧玲也分别找到了自己负责的老人,两人将轮椅上的老人都推到了外面的草坪上,沈春月负责给老人讲笑话,曹慧玲负责比划她所讲的内容,沈春月讲了一堆结果没把老人逗笑反差点把自己笑死过去,曹慧玲一巴掌把她拍醒后,两人又开始商讨起下一个逗笑老人的方案。
——
一房间外,谢雨从右上方的门牌上收回目光,即便知道里头的人不能发声,她依旧礼貌得敲了两下门才进了去。
老人的房间较宽敞明亮,装横简洁大方还挺干净,谢雨满屋子寻了一遍,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老人。
老人穿着与所有老人同样的服饰,头发已经花白,成果儿一样堆在头顶,背影看上去很佝偻,不过那动作好似在修剪着景盆里的花枝。
暮时,谢雨望着那背影恭敬道:“您好,我叫谢雨,请问您是邓明珠女士吗?”
“嗯,坐吧”
啥??
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