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时分，西湖的夜景再怎么绚丽迷人也挡不住温暖柔软的床对游人的召唤，白日里喧闹的苏堤此时已经灯光昏暗，人迹寥寥，远处灯火通明的商圈将这里衬托的格外寂静。
深秋夜晚的西湖，寒气已经无处不在，杨潇走了许久身子都没热起来，头倒是因为喝了酒，冷风一吹而有些犯晕，那女子不停，杨潇只能跟着，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走在苏堤上，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我姓常，叫常悦，悦耳动听的悦。”那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就如她的名字，非常悦耳。
“常小姐，你好，我叫杨潇。”
“嗯。”常悦找了一排座椅，随意坐了下来，伸手掏出一包烟，示意杨潇来一根。
杨潇摆摆手，“对不起，我不抽烟。”
常悦斜眼瞄了一下杨潇，缩回手，不悦道：“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不抽烟。”
杨潇笑笑不接茬。
“我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常悦叼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常女士希望我能尽快找到你。”
“呵。”常悦吐出一口烟，有些不屑，“她总是想控制一切，尤其是我们这些作女儿的，弄得我到现在都没一个朋友，唉？今天晚上的风景不错，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讲故事。”
杨潇自然应允，“好，常小姐请讲。”
常悦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会吃了你。”
杨潇摇摇头，说道：“常小姐是修行一途的前辈，应当尊重的。”
常悦吐出个烟圈，笑道：“你这人倒是好生无趣。”
“。。。”
“我家啊，怎么说呢，就是比较复杂，我爸是个有能力的人，在我们那个时代，有能力的人通常比较受人青睐，所以我爸有三个老婆。
我妈是老二，另外两个我叫她们大娘和小娘，当然了，我妈对这个一直是否认的，因为她认为自己才是大的那个。
那时候虽然大家吵吵闹闹的，但是好歹小日子过的还可以，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让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杨潇很识趣的搭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常悦看了眼杨潇，笑盈盈道：“我大娘给我爸生了十个儿子，我妈就给我爸生了十二个女儿，反正都是要跟大娘对着干。
但是我爸很开心，孩子多么，大娘也不理我妈，自顾自很高兴，整天把她那十个儿子捧在手心里当心肝宝贝宠着，天天给他们洗澡，你想想啊，多少年前的事啊，那时候谁天天洗澡啊。
我爸能力强，大娘也不弱，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我那十个哥哥个个天赋都挺高，年纪轻轻就是一方高手，因为我爸护着，大娘含着，加上他们自身也厉害，所以也没多少人敢惹他们。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总有几个愣头青看不惯就会跳出来，有一天，他们十个人又一起出去胡来，惹得是怨声载道，别人都求到我爸和大娘那边去了都没用。
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跟我那十个哥哥打了起来，没想到我那十个哥哥看着都挺厉害，整天在吹嘘自己怎么怎么威风，一到关键时候，都是草包，个个都是银样镴枪头，华而不实的败家玩意儿。
最后我那十个哥哥，被人宰了九个，最后一个还被关了起来。”常悦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很是舒服，然后屈指一弹，将剩下的烟头弹进西湖。
杨潇皱着眉，总觉得常悦说的这个故事有些耳熟，但就是记不起来。
常悦也不管杨潇，又点着一个烟开始抽了起来，“你想，我大娘多宝贝她那十个儿子，这一下就死了九个，剩下一个还被关了起来，见面之日更是遥遥无期，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大娘一下子就疯了。
因为这个事情挺大的，所以许多厉害的大人物都出来调解这个事，我爸还跟其中几个动了手，打到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又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反正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来我妈想的挺美的。”常悦掰着手指说给杨潇听，“一个是大娘受刺激疯了，一个是我爸死了九个儿子还要一个被关，剩下的只有我们这群姐妹，还有个是小娘那种万事不管，随遇而安的恬静性格，三点加起来，我妈总能受到我爸独宠。
结果万万没想到，我爸好像对大娘有所愧疚，反而宠的更厉害了，这下把我妈可气坏了，两个人开始长时间分居，我们也跟着我妈，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姐妹的噩梦就开始了。
因为受我那十个哥哥的惨事的影响，我妈担心我们也会出事，所以就开始把我们关在家里，限制我们外出，这一关就关了好多年，多到我都记不得了。
姐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都可以出门了，我妈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就像，就像，那个，什么来着？”常悦想不起来，便皱着眉头有些懊恼。
杨潇试着接了一下，“就像家里同辈人都结婚生子，结果就剩你一个单身那样？”
常悦恍然大悟，高兴地拍拍杨潇的肩膀，很高兴，“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你小子很有前途么！那种天天盯着你的感觉真的是会把人逼疯，我妈话里话外都是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出去，想想你那可怜的哥哥，哎哟，我实在是受不了，只能趁她不在，偷偷跑了出来。”
“在家里这么多年，姐姐们早就憋疯了，一出去就不回来了，我就一个人在家里被老妈盯的死死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今天说了这么多，真是爽啊！”常悦站起来伸了懒腰，曼妙的身材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杨潇能感觉到她现在心情非常好，看来真的是憋坏了。
“那你是准备回去了么？”杨潇问道。
常悦笑着看了杨潇一眼，说道：“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出来，都没玩够，怎么可能回去，今天找你，就是聊聊天，想我回去，想得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