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次回复了平淡,当然对于普通的学生而言却是新奇的开始,因为接下来这几天城堡里一直传来“轰”“砰”之类的巨响,像是有人在进行拆迁工作。
邓布利多照样往禁林和魔法部两头跑,霍格沃兹的学生忙着教学和学习,如果说唯一一次出现的波折应该就是那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飞行课了。
没错,飞行。
这个在普通人眼中无法逾越的鸿沟对于巫师而言并不难,因为他们有一系列的飞天物品,甚至有些巫师还把麻瓜的摩托车、汽车之类的也改成了非科学的飞天工具。
原理其实很简单,漂浮咒和加速、稳定、屏蔽气流等魔咒的铭刻就可以做到,到这其实做起来一点也不简单,能够完成这种作业的都是巫师界的大拿或者专业攻研这一方面的炼金师。
正因如此,魔法扫帚这种最常见的巫师专用飞天工具也不便宜,往往最新品都能卖到几千金加隆,相当于一万多英镑呢,以现在人们平均的购买力能支撑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所需。
但是,身为孤儿的哈利波特收到了这么一件厚重的礼物,要说为什么的话,只因为他出色的飞行天赋。
做什么事都是需要天赋的,就算上厕所也要肠道畅通才能拉的痛快不是吗?这个比喻或许有点恶心但道理是一样的。
哈利波特就是那个…嗯……肠道通畅的人。
但是他哪怕有了魔法扫帚也没法私自动用,霍格沃兹有禁飞结界,外界更是不可能飞行暴露巫师的存在。
除非能成为魁地奇学院队的队员,才可以进行申请。
遗憾的是,魁地奇这种危险的竞技类运动并不能让一年级新生参加,哪怕麦格教授推荐天赋极高的哈利波特进队,也遭到了校长邓布利多的拒绝。
这可让哈利波特失望了好一段时间,崭新的魔法扫帚只能放在卧室当一个贵重的摆设。
而让所有巫师……理论上应该是大部分巫师都为之着迷的魁地奇自然就跟小哈利无缘了。
不,说错了,观看的权利还是有的。
不过也正因为我们小救世主的特别,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格兰芬多分校长闹了一点不愉快。
“到底怎回事邓布利多,这跟你的计划不一样。”
麦格教授看起来有些困惑,这种表情摆在她的脸上,让这个平常非常严肃的老妇人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可对面面对她的邓布利多是她的老友,自然知道这并不是可怜,只是一种感情的流露而已,所以他保持着自己声音的平稳,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平常的和蔼可亲,称得上是淡漠。
“我需要观望,麦格,我需要知道到底哪一边才是能给巫师界带来更好的未来。相信你也拜读了那位冕下的史诗,这值得我们延缓一下我们经营十几年的计划不是吗。”
最后一句虽然是疑问句,却用着陈述句的语气,麦格就知道自己的老友已经有了决定。
人非草木皆有情,围绕着这个孩子他们付出了太多,这孩子的父母也为了巫师界付出了生命,突然迎来这种变动麦格感觉就像是自己十几年的努力做了白工。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巫师的寿命比麻瓜强些,也只有堪堪十几个而已。
如果真的把原本的计划舍弃,就相当于浪费了十几分之一的人生,综合下来麦格能好受吗。
同样的感觉邓布利多就没有吗?有的。
哈利波特的父母算是他的手下,那本人就算是战争遗孀。本来的计划可以让巫师界更好,让这个小孩子得到自己应有的补偿,可一切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一个可能会更好的选项摆在面前。
对比十几年的计划,另一个是一生的执着。
比较下来,邓布利多非常理性的知道孰轻孰重,他又不是感性的女人。
“麦格,我们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现在也只是在观望而已,如果过了圣诞仍然如此的话,小哈利仍然是我们的救世主。”
邓布利多如此安慰着。
可安慰这种事情,更多的只能依赖于自己内心的劝慰,而不是被别人劝服,明显麦格没有接受这个事情,有些愁眉苦脸的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也是有苦说不出,千算万算,绕是他料事如神也想不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俩祖宗啊。
黯淡的心情还没退去,把自己包裹在层层黑色长袍中,表情阴郁犀利,头发像是好长时间没洗过一样散发着油光,浑身散发着一种草药味道的鹰钩鼻男子就出现在了校长室。
“西弗勒斯……”
也许是刚才跟麦格教授的话题有些扎心,老人家心脏都不好嘛,这一声称呼也没有一点朝气,反而死气沉沉的,跟来人的气质倒是有些相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来人影响的才会用这种语气。
西弗勒斯的双眼闪过诧异,他可是很少见这老人能露出这种老人才该有的表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做自己的事。
把一张羊皮纸放在了校长桌上,用那独特的缓慢而又低沉的声音说着,“除了一些稀有的魔法材料,其余的都是麻瓜界特殊的稀有金属成分,并没有魔药的可能性,倒像是一种……仪式。”
那张羊皮纸,正是吉尔给邓布利多的那张。
抬头意外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这人看着或许很有巫师那种阴冷神秘的派头,可身份不止是斯莱特林分学院的分院长,同时还是魔药课的教授,对于这人的眼光他还是信服的。
“那就按照上面的数目准备吧,时间不多了,但是也要做好别被人发现的准备。”
西弗勒斯点头,退下。
老人家孤苦伶仃的待在寂静的校长室里,最近发生的一切总让他不知道是对或错,放屁了辛辛苦苦准备了十几年的计划而转为相信一个意外,一个变数,这一点也不像他。
而一想到那个变数,邓布利多就觉得自己上辈子怕是造了什么孽,人生中意外的多出了一个惹事精。
不提禁林那档子还没解决的事,这传承千年的霍格沃兹最近都快被那个家伙拆了,害得这一群老家伙像保姆似的时不时都要过去给霍格沃兹来个【速速复原】咒翻新一下。
这是请来了拆迁工还是魔法基础教授啊。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倒霉蛋,这个林妹妹怎么就掉在了欧洲巫师界,或者掉在北欧的德牧斯特朗学院和法国的布斯巴顿学院呢。
嗯…布斯巴顿是一个女校,要是冕下能掉在那里……
吉尔伽美什史诗上可是明确标注着王的荒淫和霸道,全世界的美女都是他的。
把这种明显走神思维拉回正轨的是又一连串石梯的转动,他觉得自己今天可比以往要忙的多,而且楼梯口的雕像可是有……
好吧,魔法被那位爆炸狂冕下破坏掉了。
不知不觉,在邓布利多心里,那位尊敬的英雄王又被冠上了“爆炸”“破坏”这些名词,不知道当事人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邓布利多教授,你的门禁魔法被解除了吗?”
人未到,声先至。
光听这大嗓门,邓布利多就知道是谁了,只是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扎心?不知道老人家心脏不好吗?万一心肌梗塞了你给人工呼吸吗?
不,还是算了,因为……
这个人是一个大个头,有多大呢?目测差不多两米五上下,走起路来地板的颤抖证明了这人吨位也是重量级的。
最重要的是,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枯草似的遮盖住脖子的胡子!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胡子触碰自己完美的白胡子!
好吧,人工呼吸什么都是假的,可这也表述出了来人的身份,他是禁林的看管员,叫海格的半巨人。
“是海格啊,你又有什么事?”
今天这事情多的,让邓布利多用了一个“又”字,可海格明显跟他的体型很一致,是个糙汉子,没有注意到这一丝细节,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邓布利多教授,你让我关注的禁林又有了情况。”
眼神一凝,老眼圆睁,刚刚在身上出现的颓废立刻变得凌厉。
这不怪他反应过度,在这种特殊时间,“禁林”这两个字意义重大,因为这是某些人搞事情完事后让他擦屁股做的事情。
等海格把话说完之后,邓布利多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反应过度了。
但是,虽然比不上整个禁林的暴动,这件事情也不小,涉嫌到一个可能比禁林更加可怕的人物。
还记得吉尔和军神刚来这个世界,夜游计划碰到的那个黑影吗?还记得那个被生煎烧烤采集样本的独角兽吗?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出于某些考虑,邓布利多并没有把自己掌握的真相告知给这个大个子,而是轻描淡写的让这个大个子自行决断,在这种面对神奇生物和人外种族的事情上,海格是专家。
那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邓布利多承认自己已经老了,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变得像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一样,他时常需要把自己需要想的事情想一遍。
其一,英雄王冕下的材料,拿了钱不办事不是他的作为。
其二,禁林的相关事宜。这种时候又发生了新的情况,他只能腆着老脸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能再出现新的变故。
其三……
万圣节快到了。
浑浊的老眼放出精光,像是黑夜里猫头鹰的双眸一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