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各种林木的大庭院,诸如珊瑚树、银杏、落叶松、银桦、树柳、臭椿等等,仿佛是一个袖珍版的森林。
一个月之后,莫埃大师神出鬼没般的来看徒儿,此时闻梦已经将掌力练得非常深厚,只要她稍微用力便可以将树击歪,莫埃大师见状后对她的成效非常满意,夸赞她是一个用功的好弟子,遂当即将霹雳神掌的招式教给她。
“霹雳掌重在穿掌、击掌、撩掌时出掌快而猛,力道由臂力、腕力涌向掌力,第一式:行云流水;第二式:排山倒海;第三式:霹雳如渊……”莫埃大师边口中念念有词边示范给闻梦看。闻梦冰雪聪明,一看就会。莫埃大师教完她,又嘱咐她道:“招式虽简单,但要到为师的境界,还需每日坚持练习。”闻梦点了点头。
见闻梦学有所成,也是时候告别了。一日,她按照师傅教给她的招式正在庭院中练习,卓智伟、仲修筠来向她道别,闻梦还是像以往一样推心置腹的挽留他们多住几日。
“这一次,我们是真要走了,不过不是走而是搬。”仲修筠说道。
“搬?”闻梦非常奇怪,他们这一时半会不知要搬到哪里去。
“皇上赏赐给真主一个宅子,就在你们韩奇国靠近艾纳岛那方,以后你和真主就是邻居了。”仲修筠说道。
“真的吗?那我应该恭喜你们才对。送君千里,我送你们过去吧!”闻梦闻言甚是欢喜。
行至半路,一慌慌张张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泪流满面的说有事相求。“受不得,受不得。兄台快快请起!”卓智伟连忙将他抚起来,问他何事如此焦急。他说自己本是一老实的种田人,已经和一从小青梅竹马的姑娘成婚,奈何前日给一富贵家送柴,被他们家的小姐看上,百般勾引,强行要让他抛弃结发妻子,到他们家做上门女婿。还放话,三日之内如若不和他妻子了却关系,她必找人上门连同他一起诛杀。
众人闻言皆觉得荒唐可笑。“是哪里的小姐?见你长得也一般,莫非她长得奇丑无比,嫁不出去了?”闻梦问道。
“孟家的小姐。”男子说道,“长相不评论,我于她视而不见。”
“是孟丽吗?”
男子点点头道:“怎么这么凑巧,你认识?”
“哎哟,我说你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你怎么碰到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她长相还是人如其名,看起来很秀丽,只可惜生成了个令人讨人嫌弃的野蛮霸道的性格。”闻梦叫道,“有一次本小姐到集市上去买点物什,碰见她和一女子在争同一件衣裳,那件衣裳确实很标致,用七彩丝线绣着艳丽的彩虹。之前那个女孩先看上,已经掏银两在付钱了,她死活不肯让。听她们口气好像还是有过交道的人。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男子急切的问道。
“满大街都在讲呢,她回头找了几个牛高马大的土匪一样的人将那姑娘的身上泼上了臭水,还将那件衣服抢去撕了个稀巴烂。”众人闻言都直摆头皱眉,那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恨了。
“同为女子,待我用我新近学会的霹雳神掌去教训她,给她颜色看看。”闻梦气急败坏的说道,此时此刻她再也不能容忍自己袖手旁观。
“人家是幕名来求降铃大将军,你以为是来求你吗?你的霹雳神掌尚未成熟!”仲修筠总爱给她泼冷水。
“为何不报告给官府?”卓智伟问道。
“现在官商勾结,再说官府若真欲作为也未必管这样的事。除非真的死人了,还只当她吓唬人,闹着玩儿呢。”男子气馁的说道。
“此事不可大意,我们愿意出手相救你们。这样,你火速回去携你妻子到我宅府中去。我们生出一计拿那可恨女子的把柄,再交给官府处置。”卓智伟说道。
“妻子我已经早早送回娘家躲起来了。”男子颤微微的说道。
“既如此,让仲修筠陪同你回去。你们准备两个稻草人,给他们穿上你和你妻子的衣服,再扔到床上用被子盖着,别忘了在大门口旁挂上两只灯笼照明,写上‘天花毒,勿近’几个字。”他们回去照着卓智伟的话做了,然后返回到卓智伟的宅子中。
第二天晚上,果然有几个牛高马大的人来到男子家,以为他们真犯了天花病毒,暗自高兴,这就不用他们动手了,可转念一想莫非是他们用的计,于是将门推开,捏着鼻子,远远的飞了两把大刀不偏不倚的插在两堆隆起的被子,转身就跑了。
三日之后,卓智伟让仲修筠陪同那男子再回去看看,他们回来将看到的场景如实汇报给真主听,真主让他去报官。当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衙门当差的听后,便带衙门的人去实地调查,当看到两把锋利的长刀插在被子上时,衙门也认为事态很严重,便将那女子给捉拿起来,对她进行严刑拷问之后便关进了大牢。
搬进新宅子没多久,方将军传话过来,说圣上将为他们搬进新宅而将皇宫中的一个乐府班子弄过来热闹一番。他们将宅子里里外外收了个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皇上、皇子、格格们都驾临,一是为了见见传说中的绯狐拳卓智伟,二是为了凑个热闹。卓智伟也是一个爱热闹之人,他飞鸽传书于蒲滦,邀请蒲滦、武林中各大门派、僧、道、俗的领头人物前来参与宴会。蒲滦回书岛中事务繁忙,不能将岛空置,他掌管的分支力量的领头人物会前来与宴。
宴会上人声鼎沸、载歌载舞、觥筹交措、热闹非凡。卓智伟恍然间看见一张熟悉的璀璨的笑脸,坐在皇帝身旁,颤动着。“梓秀月”——卓智伟脑海中冒出了这三个字。此时,格格也看到了卓智伟,心中无比惊讶,原来父皇口中的降铃大将军就是卓智伟?
“月儿,这次随朕出宫到这里,有何感受?”皇上突然问她道。
“父皇,这座宅子依山傍水,别有一番韵致。”梓秀月对皇上说道。
“你若喜欢可以经常过来玩,这是朕给你的特许。免得你又逃出去在外面野了。”皇上说道,梓秀月低下了头,其实内心窃喜。卓智伟远远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原来梓秀月就是当今韩奇国的格格,他对那场追踪的原尾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但在今天这种场合他只有装作不认识。
一番热闹过后皇上雅兴大增,挥笔酒墨,写下几个大字:“三纲五常、孝悌忠信。”赠给卓智伟及这座新宅子。“谢皇上墨宝,皇上忧国忧民,还时常提醒臣子,实为可贵。”卓智伟感激的说道。皇上日里万机,不能久留,摆驾回宫了,梓秀月临走时非常留恋的看了卓智伟一眼,卓智伟想起陌晓欣的请托,望着梓秀月若有所思。他们一众人等离开后,卓智伟回头寻找陌晓欣却不见她人影,原来她不喜吵闹,再说自己蒙着面纱惹人眼,索性躲到闺房内没有出来。
没几日,卓智伟接到圣旨,是皇上邀请他一同前去达州场围猎,皇命不敢违。皇上此番邀请他前去打猎,是对他的绯狐拳如雷贯耳,带上他前去一定会大获而归。格格听闻父皇邀请卓智伟一同前去围猎,也要争着一同前往。皇上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
此番前往达州场,皇帝身边的侍从、将军等,浩浩荡荡跟了几十人,卓智伟不善马术,坐在方将军身后。将军发挥在战场上的英勇,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便打到了不少小猎物,卓智伟从方将军的马上跳下来,虽不懂骑马,但是他懂轻功,正当他拉弓射箭之时,这时方将军阻止他道:“皇上有令,你只能赤手空拳!”卓智伟闻言扔掉弓箭,对准一只正在奔跑的野兔来一波轻微的“绯狐拳”,他只需用一层功力,野兔并瘫软在地,无法行走,但仍是一只活物。皇上见后窃喜道:“不能跑的活猎物好!回去还可以喂几天再吃。”众人都为卓智伟的奇特功力拍手叫好。
不多时,卓智伟便收获了许多猎物,有天上飞的野鸟,地上跑的野兔、野鸡等,皇上高兴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正当大家围着这些猎物如数家珍,沉浸于喜悦的氛围之中时,突然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循声望过去,原来是格格被一条树上盘下来的青蛇给咬伤了手背。在卓智伟绯狐拳的威力爆发之下,青蛇已经粉身碎骨。
“月儿,月儿……”皇上用尽全力呼喊已经昏迷的梓秀月,但是她额头上直冒冷汗,嘴唇发乌,口里喃喃叫着“水、水......”随行的侍婢连忙拎开水袋递到她嘴边,她喝了两口就吐了出来。
御医赶忙过来给她敷上随身携带的草药,给她嘴里放进去一颗解毒丸。“起驾回宫!”皇上似乎带些愤怒的说着。一场本来可以乘兴而归的围猎最后落得个落落寡欢。回宫后,御医又给她专门调制了一方去蛇毒的药剂,格格喝下去几个小时后,才缓缓苏醒。见格格醒来后,皇上一阵高兴,又忍不住责骂她几句:“月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月儿有气无力的也不说话。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来报说降铃大将军求见,梓秀月一听降铃大将军来看望她,气色不由得好了很多。
“这是我们艾纳岛上生长的千年人参,献给格格滋补身体。”卓智伟边说边将一份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桌上。
“谢降铃大将军如此细心!”格格半起身微微笑语。
“有刺客、有刺客啊!”突然外面一阵惊叫声,卓智伟跑出去一看,见几个御林军追着黑衣女往这边跑,为首的黑衣女子怀中抱着一个飘散着缕缕烟雾的炉子,“仙霓铜香炉?”卓智伟为了使仙霓铜香炉能够完好,只使出了一层功力,哪知这几个黑衣女子功力不浅,卓智伟使出的一层功力尚不足以伤到她们,她们一阵轻功便消失在九霄云外。
卓智伟回到房内告诉格格仙霓铜香炉已被几个来历不明的轻功了得的黑衣女子给盗走,“格格的仙霓铜香炉是她母后留给她的,一直藏在淡心阁,这次格格被青蛇咬伤正是急需用它的时候,怎么这伙女飞贼就闯进来了?”皇上自言自语道。
“女飞贼的目标是仙霓铜香炉,他们已经得逞,料想也不会再到宫中伤人。”卓智伟说道。
“敢到皇宫来偷盗,若是被查出来,朕定要诛他们九族不可!传极曜军!”皇上说道。
极曜军听到传唤立马赶过来叩见皇上,正是奔走似风、站者如钉,威严无比。皇上道格格的仙霓铜香炉被几个穿黑衣的女飞贼给盗走,此事一定要协助降铃大将军彻查!极曜军一声:“是!”,卓智伟便带领他们出去了。“卓智伟很符合朕心中驸马爷的形象。”皇上对格格提醒道,格格内心其实也是这样想,得到父亲的认同,倒是坚定了对卓智伟的爱慕之情。
令卓智伟犯难的是从哪里去追查这黑衣女飞贼呢?这时极曜军中有人来报线索:听闻落枫童录山山中藏着这样一支女山贼,他们从一些平民百姓家中坑蒙拐骗一些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打小训练,待她们长到十五、六岁,体弱的女孩子被卖到妓院,身手不错的女孩子留下来被继续训练,教给她们轻功,日复一日训练成女飞贼。不过后来老山贼已去世,轮到一个年长的女飞贼做童录山录主,自成一派,正有正的旗帜,邪有邪的墓铭。此时她们不需要再去诱骗或是抢劫女孩儿,而是穷人家孩子生多了,自己养不活就送到他们这里来,被送过来的几乎是女孩子。
有了这点蛛丝马迹,卓智伟就多了一丝希望。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童录山,童录山地势险峻,山旁是一条江河,那群女飞贼已经换了装束,各着统一的飘缈粉绯色衣裳站在竹排上练习轻功,只见河面波滔翻滚似银蛇乱蹿,她们在江面上飞旋一圈便又落回来立在竹排上面。竹排在江面上摇摇晃晃,但是女飞贼仍然安之若素,脸上并无胆怯的神色。
“降铃大将军,此时正是摧毁这害群之马的好时机。”极曜军首领提醒他道。
“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仙霓铜香炉。”极曜军首领的左臂右膀说道。
“眼见她们并没有将仙霓铜香炉带在身上,咱们先摧毁那只竹排再到洞中去搜寻便是。”极曜军首领说道,卓智伟认为言之有理,使出绯狐拳,竹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震断裂成两截,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姑娘们纷纷使出轻功,有几个女子飞上了山头,另有几个女子落进了水中,哪知道落进水中的女飞贼通晓水性,片刻功夫便游到了岸头。“原本我不想伤她们太重,只使出了二层功力,设想竹排断裂成两截之后,她们溺水而亡,哪知我低估了她们。”卓智伟边说边向山头驻足的她们使出了十层功力,飞贼们纷纷身负重伤、口角流血,从山上摔落到了水中,再也无回天之力。
“大家立马进山洞中搜寻!”极曜军首领一声令下,大家整装准备进入洞中,没想到先进去的几个兵捂着胸口,呻吟着退了出来。一个面若冰霜、眼含杀气的年长女子走了出来,旁边促立着一个面相青涩的女童,料想是她新收的弟子。她侧眼望向满面上漂浮着的十几具女尸,两行怒泪夺眶而出。
“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童录山撒野!杀我女弟子,此仇深似血海!”录主声音略带哽咽。
“是你手下先潜入宫中偷盗淡心阁的仙霓铜香炉。连朝廷的东西都敢偷盗,死有余辜!”极曜军首领严厉斥责道。
“女弟子对我忠心耿耿,她们若不是为了帮助我消除手臂上的绯紫胎记,又怎么会潜入宫中盗取这个炉子?”录主,边说边飞跃到空中踢了一圈连环腿,极曜军死伤无数,连首领也身负重伤,捂着胸口对卓智伟说道:“这女子太狡黠,趁说话间歇,我们不防备的功夫下手。”幸好卓智伟功力深厚,穿着“灵狐甲”,丝毫没有任何损伤。
“我若伤你不费吹灰之力,但看在你尚有一年轻的女徒弟在旁,我且饶恕你一命,但你必须将仙霓铜香炉归还给我们。”卓智伟说道。
“要命一条,要炉子没得商量。即使我不要这炉子,我也要取你们性命为我这死去的十二个女弟子报仇雪恨!”录主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转而命令女童进去取出仙霓铜香炉,
“大将军,没有必要怜惜她身边的女童,长大之后就是一女飞贼,和贼讲究情面等于是造孽!”极曜军首领低声说道。
女童将炉子取出来交到录主手上,“现在我已不需要这只炉子了,留它无用!”说完,手一挥将它扔入江河,卓智伟纵身一跃左手飞入天际将它接住,右手使出绯狐拳,顷刻间,录主和女童飞出了十米开外掉落到江河中。
“这老女贼心狠手辣,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她了!”极曜军首领愤恨的说道,“不过我们总算将炉子给夺回来。”
当卓智伟将这只仙霓铜香炉交到格格手中时,格格高兴得合不拢嘴。
“秀月格格,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卓智伟望着格格说道。
“降铃大将军旦说无妨。”格格道。
“可否将这只仙霓铜香炉借我一用?我有个朋友脸上受了点伤,有一些疤痕难以祛除。”卓智伟痛心的说道,格格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陌晓欣用这只仙霓铜香炉飘出来的烟雾对着受伤的脸庞醺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脸上的疤痕便神奇般的淡化了许多,三日之后,左脸完全恢复到与右脸一般的状态。再多用几日,便可以令面庞容光更加焕发。从此,陌晓欣终于可以摘下面纱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心里对真主充满了盈盈的感激。
闻梦正卖力的练习霹雳神掌,莫埃大师时常过来指点她几招,又详细的向她示范了霹雳神掌根据运力层次区分的几个招式:金砂掌,银砂掌,铁砂掌,威力最猛的是金砂掌,出拳既猛狠又快速,令对手防不胜防,五脏六腑都会受到重创。
正当莫埃大师说已经将霹雳神掌的精髓全部倾授于她了之时,一只毒门暗器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插在莫埃大师的心脏之处。莫埃大师捂住胸口,弯下了腰,朵朵血迹从胸口渗出来染红了五指。“师傅!”闻梦扶住师傅一声尖叫,四处寻找凶手,但周围风平浪静,根本就看不到人影,莫埃大师倒地而亡。闻梦伤心欲绝,此时浮现在她脑海中的第一个人便是卓智伟,她要去找卓智伟替师傅报仇。
“卓大哥!我师傅他遭暗算了!”闻梦一进门就慌慌张张的说道,卓智伟带着仲修筠、陌晓欣一齐随她回到宅内,只见他师傅躺在地上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
“异鸩夺心钉!武林中第一毒门的暗器。”仲修筠看插在他胸口上的暗器,一眼就看出是来自牟骨门。
“你师傅和牟骨门有什么深仇大恨?”卓智伟问闻梦,闻梦也摇了摇头。卓智伟将这枚夺心钉拔了出来,一股血腥味还掺杂着似乎非常熟悉的香味——仙霓铜香炉中飘出来的烟雾散发出来的香味。卓智伟转头望向陌晓欣,只见她神情紧张,目光闪烁,头发还有一丝凌乱。
“陌晓欣,你别再装柔弱了,你还是如实招来吧!闻梦待你不薄,你为何对她师傅下此毒手?”卓智伟愤怒的质问她,仲修筠、闻梦都被卓智伟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给震惊了,难道陌晓欣是牟骨门的人?再转而望向陌晓欣,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我是牟骨门门主的女儿莫媚。我们牟骨门惨遭一场大火灭门全部是他指使!”
“你有何证据咬定是他?”卓智伟疾言厉色。
“这个说来话长。莫埃——陌埃,是牟骨门门主——我爹的亲二弟,也就是我二叔。他一直对牟骨门门主之位虎视眈眈,结果这个位置却由我爹在众弟子抬举之下坐上,他便离开牟骨门,想自立门派,到处招收功底好的弟子,别人只当他是‘疯子’。他眼看自己被孤立,妒火燃心,指使小人在咱宅内各处喷洒迷魂散,深更半夜纵火杀人。那几天我病重鼻塞,没有吸入多少迷魂散,但半夜醒来人也不太清醒,只知道往没火的地方跑,等我跑出来时,整个房子片刻间都顷塌了。否则也会被迷昏后活活葬在火海中!”讲到这儿陌晓欣也泣不成声,“死者已矣,可我这半边脸……我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他是死有余辜,今天我就是手仞他来报我血海深仇!”
众人听后都不再做声了,“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事,总之他是我师傅。”闻梦说道。
“闻梦姑娘收留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否则我也不会等她学完她想学的武功再下手。”陌晓欣说道。
“好了,这个事情就至此为止。我们将他埋葬了,这个事我们便不再追究,人已逝,只希望你能走出仇恨!不过从今天起,你也不再是我卓智伟的侍婢了。”卓智伟说道。
“真主你的大恩大德我一直铭记于心,求你不要赶我走。”陌晓欣一直跪在地上泪雨滚滚。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艾纳岛岛规:不与毒门魔教有什么剐葛牵连。陌姑娘请走吧!”仲修筠也在一旁说道。
“好!我走,希望你们多多保重。”陌晓欣两眼含着泪光、无奈的说道,“仙霓铜香炉在我房间桌上。”
“师傅来自毒门,那他教我的‘霹雳神掌’是‘霹雳魔掌’?”闻梦望着自己的掌心浑身颤抖。
“闻梦姑娘勿多想,是神、魔全取自于自己的心性而非招式。闻梦姑娘心性善良、自成一派,霹雳神掌实至名归。”仲修筠给出了正解。
“你总算说了一句人间至理。”闻梦姑娘笑语,“事不宜迟,咱们将师傅安葬了,让他老人家安息吧!”他们将陌埃大师安在了闻梦姑娘经常训练掌力的大树之下,仿佛他永远在教导她似的。“无论师傅和别人有什么恩怨,但于我师恩难忘!”闻梦姑娘跪在他安息的地方默默说道。
卓智伟将仙霓铜香炉归还给了格格,它是格格母后留给她的遗物,格格仍旧将它供奉在淡心阁。看到它,仿佛就看到了母后的音容笑貌。见格格想起去世的娘,心情有些落寞,卓智伟提议带她出宫去逛花市,格格心情立马明朗起来。
这一片花市花团锦簇,简直是花的海洋,摆满了各种种着奇花的盆钵,如紫罗兰、茉莉花、紫薇花、百合等等。在这赏心悦目的花海中徜徉,这火热的天气也不灼人了。这时候有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姑娘到他们面前,卓智伟掏出一枚铜币给格格买了一支紫罗兰,格格内心荡起一丝异漾,脸颊上飞入两片红晕。
翌日,收到艾纳岛岛主的鸿雁,信中说他们离开艾纳岛已数日,艾纳岛岛上星华天僧为了寻找长生不老之药,日日在岛上炼心丹,让他们火速回岛。这次他们没有走陆路,而是就近选择一条水路,乘坐着韩奇国的旋龟前往艾纳岛。由于水路省却了许多弯路,他们一个时辰左右便回到了艾纳岛。蒲滦在隆维宫边看书边等着他们,一见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便放下手中的书,握住卓智伟的手激动的道:“伟弟!多日不见,你瘦了!”
“哪有?智伟贪玩,对岛上的事疏忽了!”卓智伟面露惭愧,放眼望去发现岛上烟雾缭绕,艾草已枯萎了一大片,蒲滦告诉他是星华天僧在岛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建了一个炼丹屋,让他的几名弟子日以继夜的炼仙丹。他早前曾苦口婆心的去劝过他,可惜他压根就听不进去。“岂有此理!”卓智伟愤怒不已,“连艾纳岛岛主都不放眼里,星华天僧简直是反了天了!”遂径直去找星华天僧,此时星华天僧正抱着一本炼制仙丹的书籍爱不释手。
“星华天僧,岛上可不是你们翼纹拂指山,不是你所能为所欲为的!”卓智伟对他说话毫不客气,“我以艾纳岛真主的名义命令你三日之内拆掉炼丹屋!”
“万万不可,老衲建造这个炼丹屋可是煞费苦心啊,还不是希望能炼出长生不老之药造福苍生。”星华天僧连忙说道。
“那为何不在你们翼纹拂指山建造这样一座炼丹屋呢?”卓智伟仍是不悦。
“这......”星华天僧无言以对。
“你在岛上砍掉参天大树做成干柴,久而久之,柴都要被你砍光,烧柴制炼丹药,终日烟雾缭绕,致使岛上千鸟灭迹、万草尽焉。星华天僧你可知罪?”卓智伟字字珠玑,令星华天僧面红耳赤。
“你在你们翼纹拂指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但你影响到了我们艾纳岛的命理。”卓智伟扔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这些年我们为艾纳岛出生入死,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原来我们不过是他们艾纳岛的一颗棋子?!”等卓智伟走后,星华天僧对他的贴身弟子卢宏说道。卢宏内心深处对星华天僧的异常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师傅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师傅不是一直教导他们要多行善积德,艾纳岛替天行道,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追随之并且鼎力相助吗?
“师傅,让我率众弟子去拆除炼丹屋。好吗?”卢宏对师傅说道。
哪知道星华天僧摆摆手道:“不行!即使和他们艾纳岛一刀两断,为师也绝不会任由他们摧毁我苦心经营的炼丹屋!”
“师傅,这是别人的岛屿,咱们寄人篱下,当初建岛的时候也没有征得岛主和真主的许可!”卢宏劝道。
“你若胆敢违抗师命,擅自行动,我就逐你出师门!”星华天僧怒不可遏。
卓智伟回到玄华宫,蒲滦也随后到来,一进玄华宫就问他星华天僧是否愿意拆除炼丹屋,卓智伟道已告知他三日之内拆除炼丹屋,三日之后再看,现在他们只有静观其变。蒲滦叹了口气。
可三天之后,那座占地面积不大的炼丹屋仍然稳稳的立在那里,飘散着大量浓烟,卓智伟见后气愤不已,命仲修筠带领弟子去摧毁它。这时星华天僧的徒弟卢宏来到,对卓智伟说道:“真主且慢,我怀疑这个星华天僧并不是真正的星华天僧,摧毁炼丹屋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还会打草惊蛇。”听到卢宏的话,二人惊讶不已。“那真正的星华天僧呢?莫非被他给绑架了?”仲修筠问道,卢宏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那此人是何方妖怪,竟敢在这里作祟!?仲修筠你去将他抓起来进行严刑拷问!”
仲修筠带着一众弟子来到星华天僧的住处,众弟子迅速排开将他给包围了起来,星华天僧突然狂笑道:“就凭你们这雕虫小计就能降住我?”仲修筠使出了追魂霄刀,刀子不偏不倚的从星华天僧的脸颊上给划过去,一张面皮被揭了去。“原来是你!逆徒!”卢宏冲他吼道,“你将星华天僧怎么样了?你简直是大逆不道啊!”此人正是星华天僧的另一弟子——付轩,眼见计谋曝光,纵身一跃消失了。
待他们回去将事情的经过向卓智伟禀报后,卓智伟问付轩为何会造反?卢宏说付轩本是星华天僧的弟子,由于前些年私吞拂指山的几文香火钱被星华天僧罚去天塔面壁思过。星华天僧年岁已高,正在思量着要找继承人。付轩是想“假传圣旨”攥权夺位,但是由于他本人在拂指山并无超群的功夫和贡献,又曾犯过那点小错误,即使是冒充星华天僧提携自己,也恐难以服众。于是就利用自己曾在外面学的一点旁门左道的功夫——易容术将自己改变成星华天僧的模样为所欲为。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他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为何会将炼丹屋建在艾纳岛,是由于拂指山的众高僧们与星华天僧太熟悉,唯恐自己动作太大,他们火眼金睛看穿他。
但就算他思虑太多,隐藏得再好,还是被自己的弟子卢宏怀疑上了。“量叛徒付轩不会再敢到岛上来作祟!话又说回来如今从哪里去找寻真正的星华天僧呢?”卓智伟问他们道。“我回翼纹拂指山率众弟子去找寻师傅,贵岛那个败类擅自建的炼丹屋有劳你们摧毁。”卢宏向他们辞别。卢宏一走,卓智伟命仲修筠率天鹤乾坤道教驻岛的弟子们前去摧毁了炼丹屋。
卢宏回到翼纹拂指山,山中的高僧、弟子都知道了付轩的丑行,付轩已经变成了过街窜巷老鼠,人人喊打。有的高僧叹口气道:“星华天僧这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啊!”“少在这说风凉话了,赶紧去找星华天僧才是。”这时,另一位高僧站出来说道。“可付轩将他藏于何处呢?难不成已经杀人灭口?”“对啊、一点线索都没有,从何找起。”他们议论纷纷,左右为难。“照我说,事不宜迟,大家得立马推选个人出来代星华天僧主持大事,毕竟翼纹拂指山不可一日无主啊。”有人提议。“卢宏是星华天僧唯一信任的弟子,干脆就由他暂代星华天僧为翼纹拂指山主持事务了。”有人说道,“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蒲滦来到玄华宫,卓智伟正在静心练字,看他写的“烛影月华冷,风疾香更幽。”“智伟,写的字飘逸俊秀,不错。”蒲滦不由得啧啧称赞。“蒲岛主见笑了。”卓智伟谦虚的说道。“你出岛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给你物色一个女侍,前日我看见一采莲女在岛上卖莲蓬,和她搭讪聊了几句,原来她家里父母都生了重病,她只得想着采了莲蓬换些银两给父母治病,不料在河中划船时迷了路途,误到了岛上,见岛上有人烟,她就想着卖掉那些莲蓬再将船儿划回去。眼见她长得清秀,看起来柔顺乖巧。就想收留了给你做女侍。你看如何?”蒲滦问他的意见。
卓智伟一听,岛主日理万机还这样关心自己,不禁非常感动,“只要岛主看着觉得好,那采莲姑娘同意,我就没任何意见。”
过了几日,那姑娘被一名弟子送过来了,卓智伟问她叫什么名字,姑娘很柔顺的回答说她叫黄萼。看到这位纤弱的女子,卓智伟想到了他在韩奇国收的女侍——陌晓欣,她们眉眼间竟有些许相似,不知道她现在可好?见真主有些出神,黄萼问道:“真主,你怎么了?”“没,没什么……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卓智伟说道。见真主说话和蔼,搁在黄萼心间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一日,黄萼正在玄华宫抹桌子椅子类的,一老汉闯了进来,黄萼惊诧的望着他道:“爹,您身子骨不好,怎么大老远来了?”
“你娘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老汉说道。
“那位就是我服侍的真主。”黄萼指着正在一边专心致志临摹字的卓智伟向她爹介绍道。老汉朝卓智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见他生得五官清明、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就知道是一个正人君子,心中的不安也平息了很多。
“萼儿,你将昨天仲修筠送过来的那壶酒给你爹带回去,他老人家大老远过来看你不容易。”卓智伟吩咐黄萼道。黄萼正要动身到里间去拿,老汉不知道是长途跋涉动了真气,还是智伟的热情让他气血上涌,突然倒地大口大口吐血。卓智伟见状连忙奔过来将他扶起,双手贴向他背部,运功给他传送真气,但他仍然是断了气。“我爹本来就病重,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今年。我劝他多卧床休息,他还是这样折腾。”黄萼抹着泪说道。
“你爹是担心你、挂念你。”卓智伟说道。
“嗯,我知道。”黄萼点点头,又对她爹说道:“爹,女儿会将您安葬在您生前最爱打理的那片茶园中,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
黄萼做他丫鬟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卓智伟未免难过和不堪,他命仲修筠帮黄萼妥善安排好她爹的后事。几天后,黄萼终于走出了悲伤,还从花园中采了一大罐蜂蜜给卓智伟带过来,说是她爹生前在茶园中养了几箱蜂子酿出来的美蜜,如今爹不在了,那几箱蜂子她都卖了,卖出来的钱给娘治病。茶园她还没舍得卖,她期盼着等娘的病好了,继续打理这个茶园。“那照这么说,我不是有口服了,可以喝到你们自家茶园种的茶叶泡出来的好茶?”卓智伟说道,“只要真主爱喝,那是当然。”萼儿乖巧的说道。
艾纳岛上刚平静了数日,卓智伟正在玄华宫凝视着一把木扇,这是蒲滦赠送给他的一把香木扇,正反两面用绢秀的字迹密密麻麻写满了扇面,仔细观之,题目是《紫凤凰》,紫凤凰是真主权力的象征,它拥有如此高的荣誉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正当他被其中的奇妙故事所吸引时,突然听见一阵碎裂的声音,卓智伟四处找寻那种“兹、兹”的声音,原来是被陈列于束岚阁中的紫凤凰不碰自裂。卓智伟望着这四分五裂的紫凤凰,这么贵重的物品居然自个儿破裂了,可如何向蒲滦交待?这《紫凤凰》定有不为人知的奥秘。
卓智伟翻着书迫不及待的看着:
上古时期,女娲正在用五彩石补天,一不小心,一块晶莹剔透的紫玉从女娲手中掉落下来,成为了河边一块紫色鹅卵石,在流水的冲刷下泛着柔和的紫光,沧海桑田,经历了多少年风吹雨打和地质变化,紫色鹅卵石被镶嵌在山中。一日,三名探矿人到山中找寻比较有价值的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强烈的感受到一束耀眼的紫色光芒照射进眼中,一抬眼看到了半山腰中那块紫色的石头。凭多年的采石经验,他们知道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石头,幸好是嵌在山外面,若是在山内部那他们根本就无法看到,只有到下个轮回才有被人们重新发现的可能。
在兴奋之后,令他们感到犯难的是如何将这块紫色的石头给弄下来呢?它高高在上的嵌在中间,正当他们踌蹰之时,一只凤凰“锵锵”的飞过来用力的啄啊啄,只见紫石周边开始“哧、哧”的掉落一些石灰末,凤凰的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探矿人眼睁睁的看着凤凰的频频动作却无可奈何。终于,凤凰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嵌住紫石周边的石头给啄光了,它衔住紫玉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飞向了远方,探矿人眼见这块宝贵的紫玉被衔走,心有不甘,便跟在凤凰后面追啊追,追了几个山弯,那只凤凰突然从高空中掉落了下来,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紫玉掉落在了悬崖边上的一个缠藤中。
探矿人没有顾及凤凰,而是连环拉着手去够那只紫石,正当快要到手之时,凤凰却用尽全身力气飞起来去啄了排在最后面一个人的屁股,最后面的那个探矿人尖叫一声,整个身子蓦地往前一冲,压在了前面的那个人身上,前面的那个人也往前面一扑就这样将够紫石的那个人活生生的给挤掉在了悬崖边上,最后三个人全部一个不落的掉落到了万丈悬崖中,活活给摔死。而同时那颗紫石却被抛在了半空中,泣血凤凰飞过去将空中的紫石给啄住。
凤凰衔着石头继续飞,飞过了九霄云,飞过了山川、河流,到了傍晚,飞到了一个长着茂密的参天大树的林子中,它将这颗紫石放在巢中,整个林子似乎都泛着紫光,原来这棵林子时常会有豹子来侵袭,这颗带着神光的紫石能让凶残的豹子望而却步。为了保卫林中小动物的安全,为了百鸟的太平,凤凰夺取这枚紫石义不容辞。
紫色的林子总是令山中来打猎的人和不远处的村民好奇万分,他们总以为林子中长着什么神鸟散发着紫光,后来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因为他们发现了凤凰的踪影,于是外面的人都称这片林子为紫凤凰林。紫凤凰林中有一只凤凰的消息传到了一当官的叫作郭勇的人耳中,萌生了将凤凰捉住敬献给皇上来加功晋爵的想法,凤凰是百鸟之王,他们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将凤凰给捉住吗?但是他们权势强大,从林子上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将整个林子给牢牢罩住,使得凤凰插翅难飞。人多力量大,他们成功的将凤凰给捕捉了,凤凰本想用自己尖利的嘴将网给咬开,可是嘴在啄完那些石头后已经变秃了,它只得可怜兮兮的被捉走,这一日百鸟哀鸣,全鸟绝食。
凤凰被关在了一只铁笼中,皇上收到这只特别的贡品后高兴得合不拢嘴,果然杨勇被赏赐良田千亩。如有其他国家的人前来出使,皇上便会亲自带他们去观赏这稀罕之物,总是引得出使之人一片惊讶与赞叹。使者中有人问这是一只公鸟还是母鸟,皇上无言以对,使者说给它配只伴,多孵几只小鸟出来,好让他带回自己国家做观赏之用。皇上想想这个方法甚是好,可迄今为止无人知道世界上还有第二只凤凰啊,就别说能跟它配种的凤凰了。
于是皇上张榜下令满城寻找凤凰,寻找到第二只凤凰者重重有奖,奖品是良田两千亩。许多日之后仍无一点音讯,看来这是世界上幸存的唯一一只凤凰,可是它被关在铁笼中看起来无精打采,似乎也活不太长时间了。
紫凤凰林丢了紫凤凰,外面的人远远望去那片林子仍然闪着紫光,特别是夜晚犹为明显。杨勇望着这紫光心中仔细琢磨:难不成林中还有第二只凤凰?于是带着官兵到林中细细一片搜索,却连凤凰的毛羽都没有发现一片,哪来的凤凰?但是林子为什么会散发紫光呢?他认真的观察了每一棵树,都是极为普通的树种,没有什么异恙之处。突然一个小兵带着新发现——巢中的一颗紫石来到杨勇面前将其奉上,杨勇面露喜色,心想原来是这颗紫石散发如此强烈的紫光,虽然没找到凤凰,如果将此颗石头奉献给皇上,岂不是也能讨好一番?
当皇上收到杨勇赐上来的紫石后,果然掩饰不住的很高兴,“朕宫中宝物不计其数,这会发光的天然石头还是第一次所见,这其中藏着的仿若是一块紫玉,若做成一块玉玺流传千古,也很特别。”皇上寻思着说道。“皇上英明!”皇上身边的太监趁机讨好,皇上一高兴,果然又赏赐了杨勇黄金一千两。杨勇为了纪念这只凤凰带给自己的好运,在宅子庭院中建了一坐镀金凤凰,栩栩如生。
那紫凤凰林丢失了紫石的恩泽后,凶残的豹子进入林中虐食百种动物,许多进入林中打猎和游玩的平民百姓都有来无归,林子中接连发生了好几起人命案,林中有豹子的传言迅速在民间流传开来,杨勇又一次奉命前去捕捉豹子,它们猜测若能食人的豹子爪子一定很锐利,即使用网也无法顺利的将其捕捉,这次只得智取不能蛮干。杨勇捉来几只活兔子,给它们服下曼陀罗,活蹦乱跳的兔子立马中毒死去,他命人将它们扔在林子中,料想那豹子不会挑食到不吃死物。
豹子吃了那几只死兔子后中毒而亡,本想事情就这样完了,哪知道林中并不是只有一只豹子出入,当这只豹子吃完有毒之物死后,另一只豹子都看在眼里。当得意洋洋的杨勇带着官兵们前来收获胜利的果实时,驻立在死去的豹子的尸体前时,那只活着的豹子冲出来就咬住为首的杨勇的手臂、顺势咬住脖子,杨勇当时失血过多而亡。杨勇的手下也不是一些酒囊饭袋,他们拿出刀、枪齐力向豹子攻击,最终兵器戳中了豹子的心脏,豹子在咆哮中死去。
紫凤凰林终于平静了,凤凰整日被关在铁笼中,日渐失去了生气,近几日闹起了绝食,不吃不喝。失去了自由的凤凰生不如死,从口中吐出了一团火将自己给焚烧了。凤凰自焚后,皇上伤心欲绝,叹惋道:“早知它如此渴望自由,何不将它放飞?”皇上思念凤凰过度,转变了将紫石中藏着的玉刻成玉玺的想法,而是刻成了一只凤凰,以此来祭奠对它的思念......
书中的故事短小精悍,非常离奇,至于这只紫凤凰是如何流传到艾纳岛上的,书中记载的并不详细,估计是皇上赏赐给有功劳的大臣,然后一层一层的往下赏过来。可是现在这只紫凤凰自己破裂了,难道这是天意?就像当初那只凤凰自焚一样,它厌倦了自己权力的象征,厌倦了那种被束缚的压抑感。
卓智伟小心翼翼的将这些碎玉用一块绢帛给包裹了来到蒲滦的隆维宫,将绢帛和刻着《紫凤凰》的木扇一并交还给了蒲滦。蒲滦听闻紫凤凰已碎裂,打开绵帛,只见那凤角、凤翅还依稀可见,他手捧着碎玉的手颤抖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自他进入艾纳岛,先辈就告知他这紫凤凰是真主权力的象征,可现如今它自己碎裂,他叹了口长长的气。“这凤凰是稀奇之物,可没有说这紫玉也是稀罕之物啊!咱们可以再去找寻一块紫玉,请人雕刻成紫凤凰便是。”卓智伟急中生智的说道。
“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可惜再也造不出那样富有神性的紫凤凰了,毕竟它是女娲手中五彩石中的一颗。”蒲滦感到深深的遗憾。
“灵石再富有神性,它也有破裂的一天。”卓智伟劝道。
蒲滦当下便命几名艾纳岛的弟子们到岛外去寻找紫玉,没几日,他们便带着紫玉回来,除了紫玉,他们还带回了一些珍贵的五彩玉石。这下蒲滦又犯难了,从哪里去寻找那种巧夺天工的雕匠呢?这次弟子们自告奋勇的前去寻找雕匠工。可民间的雕刻匠哪里能跟宫廷雕匠相比,他们雕出来的紫凤凰粗糙、浮夸,完全比不上之前紫凤凰的精致,令岛主蒲滦非常不悦。“启禀岛主,雕刻得越精细,就越容易伤到玉内部,自裂的可能性就更大。”雕匠工解释道,不管他解释得有无道理,蒲滦只得听之信之。蒲滦将雕刻好的紫凤凰交到卓智伟手中,他不禁感叹岛主办事之神速。
好不容易将雕匠请来,蒲滦又请雕匠将五彩玉石雕刻成一个个小摆件、小玉珠串成五彩链各一幅悬挂在玄华宫和隆维宫,给这两个宫别添了一番生气和活力。
陌晓欣离开卓智伟之后无处可去,失魂落魄,终日流浪至街头,一日她正在街头漫无目地的走,几名男子走过来向她跪下道:“叩见少门主!”“少门主?”陌晓欣内心一阵惊诧。“我们是牟骨门的弟子,我叫火焰殇,自从门主出事之后,我们七零八落,但是我们从没想过离开牟骨门。虽然我们失散了,但我们并没有解散。现在希望您能够重振牟骨门!”火焰殇发自肺腑的说道,另几名男子也跟着重复最后一句话:“希望您能够重振牟骨门!”“你们快快请起!”陌晓欣说道。想想自己无路可走,重振牟骨门,收弟子,未尝不是一条求生之路,于是她点头答应了,几名弟子欣喜若狂。
牟骨门重新成立,众弟子齐聚一堂,望着眼前的新门主,对曾经的门主倍加思念,“门主,您家宅子为何半夜会失火?这里面定有蹊跷,我们一定要将其杀个水落石出。”其中一名弟子站出来说道。
“不必了,凶手已经查出来,虽然浓烟滚滚,我从着火的房子里还是能清楚的看到莫埃,他在纵火之后正慌慌张张的逃离,边逃边回头望。”莫媚说道。
“让我们去将他碎尸万段!”莫媚的弟子说道。
“我已经将他杀了!”莫媚说道,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道,“门主总算了却了我们的心头之恨!”
莫媚披着一身黑袍子,一身黑色的装束愈发衬托得她的面庞清冷,她头上戴着黑色的凤冠像女王一般坐在殿中央,身旁端端正正的站着两个分别穿着金色和银色铠甲的女子守卫着她,台下数十名弟子笔直的站着用一种瞻仰的目光望着她,心中想道:“爹,我今天像您一样坐在这个位置上,难道这是天意?希望您在天有灵能保佑我们牟骨门万古不衰!”
“牟骨门威武!牟骨门威武!”众弟子齐声喊着,莫媚手一挥示意大家停止。“异鸩夺心钉虽然是我门招牌独发暗器,但我们不能仅局限于此。”莫媚望着弟子们严肃的说道。
“门主说得对,近日我们众弟子想请金环、银环教我们学习索环鞭,奈何我们人微言轻、面薄身低请不动。”火焰殇说道。
“哦?现在我以牟骨门门主的身份令金环、银环教牟骨门弟子学习索环鞭!”莫媚下达了命令,金环、银环闻言一齐走到殿中央对着门主说了声:“是!”
“我们牟骨门在江湖上一直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武林中的门派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莫媚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又在问弟子们。
“武林中的那些名门正派怎么会和我们牟骨门做朋友呢?在他们眼里咱们都是毒门邪派。而那些无恶不作的门派我们又怎敢和他们做朋友呢?以前门主在世时总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火焰觞哭丧着个脸说道。
莫媚想想说得也是,当初不正因为自己是牟骨门的人才会被真主抛弃的吗?想到这里她不禁两眼泛出泪光,异鸩夺心钉是牟骨门的独门暗器,由于它极具杀伤力,凡中钉者必死无疑,江湖中的人渐渐的排斥它,认为这是歪门邪道。久而久之,牟骨门便被孤立了。牟骨门就夹在这正不正、邪不邪的中间,不过只要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莫媚的寝间就在殿后,她望着天上的明月,仿佛看见爹、娘和蔼可亲的笑容,爹似乎在对她说道:“媚儿,爹很高兴你能继承爹的位置。”“爹、娘......”望着明月,她叫着追逐了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她瑟瑟发抖。丫鬟小翠听到外面的动静披了件外袍跑出来道:“门主,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说完,便将莫媚扶进了屋。莫媚揉了揉眼睛,也许是登上门主之位后事务繁忙,思念爹、娘过度。
一日,正当莫媚在书房研习书画之时,突然有一众人等闯了进来,仔细看他们的衣着像是官府之人,为首的一声令下要将莫媚给绑起来。莫媚挣扎着尖叫道:“凭什么绑我?”
“你们牟骨门为自身发展到处招摇撞骗,诱骗一些年轻人加入你们的组织,已经有很多人上报官府。”为首的官兵严肃的回答道。
“可是这些我并不知情!我并没有指使他们去做你们所说的这些事!”莫媚边反抗边叫嚣。
“你身为牟骨门门主,竟然说自己不知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为首的说道,“别再狡辩了,为害苍生、祸乱百姓就得接受惩罚!”
莫媚只感觉自己冤枉,她本人从来没有让手下去诱骗年轻人加入他们的牟骨门,如今却白白受了冤屈坐进了大牢,望着这冰冷冷的墙壁,莫媚内心一阵凄凉。“来,吃饭,别饿死了!”牢头端进来一碗饭,递了进来,莫媚却毫无食欲。漆黑的牢房里从窗户外射进一缕亮光落在地面上晃着眼,她这里是靠近最外面的一层,她内心想着如果有弟子来迎救自己该多好,但转而一想,越狱岂不是罪上加罪?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是不知自己会在这鬼地方被关多久?
半夜三更,正当她熟睡之际,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莫媚竖着耳朵细细听来,“门主、门主……”是火焰殇的声音,从角落里传过来,她走过去一看,墙角已经挖了一个小洞,莫媚心想定是他指使手下去干的坏事,心里很气,不想搭理。可火焰殇继续叫着:“门主、门主,等会我将洞挖大了,你就从洞中爬出来!”莫媚听着既好气又好笑。
“虽然我很渴望出去,但是你们这样反倒会害了我。你们别再挖了,赶紧走吧!”莫媚说道。
“要知道现在官府太黑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不想办法救你,说不定你就永远都出不来了!”火焰殇言辞激烈。
“啊?这……”莫媚闻言色变。“永远都出不去了?”莫媚心里仿佛打着小鼓,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还是等官府发旨再说吧!也许官府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黑暗,门主能够安然无恙呢?”金环、银环劝道,火焰殇打起了退堂鼓,又重新挖了坨泥土将洞给填满了,便带领一帮人撤走了。
过了几日,莫媚被拉去审讯,莫媚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自己指使手下们诱骗年轻人加入他们的牟骨门,“既然如此,那将你们牟骨门稍微有点权力的人全部都抓进来一一盘问个清楚!”为首的审讯官义正言辞。
“不过既然牟骨门有罪,那也是我疏于管理,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莫媚又说道。
“看在你实诚的份上,我们可以给你罪降一级,但是由于你们牟骨门已经弄出了人命,已经有人加入你们牟骨门后被家人逐了出去,颜面丧失后投河自尽!据知,还有人曾在你们牟骨门遭受殴打致残、割腕自尽的,所以你要承担的责任还是不小!”审讯官说道。
“被殴打、割腕自尽的我都有所了解,但是更多的责任在于他们自身。不过我再怎么解释在你们眼里都是狡辩。”莫媚叹了口气。
最后官府给了莫媚5年刑期的惩罚,要在最年轻、最美好的年华坐五年大牢,莫媚心里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一个地步,因为她是那样一个谨小慎微、不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半夜正当她还在哀天怨地之时,火焰殇又来了,他仍旧是掀开了原先挖掘的那个洞,将声音压低对莫媚喊道:“门主!这次我们真的来迎救你了!”
“我还没有考虑好是否要以这样的途径出去!”莫媚说道。
“现在不出去更待何时?”火焰殇着急的问道,莫媚没再作声了。火焰殇他们继续在洞口处深挖,终于挖出了一个人的身体可以进出的大洞。
“别再迟疑了!门主,赶紧出来!”火焰殇冲莫媚喊道。莫媚迟疑了半天,想想要在这黑漆漆的破牢房里坐上5年时间,人都要疯掉了,万一哪天想不开自杀了呢?还是听他们的,逃出去算了。莫媚边趴在地上往外爬边想:“可这天大地大的,是要逃到哪里去呢?”
等莫媚爬出来之后,金环、银环给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边拍边说道:“门主向来仁慈,没想到会遭受这样的罪过。”说完,二人眼里嵌满了泪水。莫媚叹了口气道:“将牟骨门解散了吧!你们也各自去自谋生处!”话音一落,金环、银环开始嘤嘤哭泣,火焰殇也黯然泪下。
火焰觞、金环、银环跪下来向莫媚磕了头含泪转身走了,火焰觞往一方,而金环、银环则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自此之后,牟骨门摧枯拉朽的解散了,而莫媚此时该何去何从,如果她真走了,将成为官府的逃犯,关于追捕她的告示一定会贴满大街小巷,如果再从洞中爬回牢里去,她又实在没这个勇气。正当她踌躇之际,脑海中闪现一道电光般的东西,她支撑不住便昏蹶了过去,第二天,官府中的人发现一个女子离奇的死在了牢房外,而那个牢房被挖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