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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民不聊生

近些年秦朝的气运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测秦朝很快就要灭亡了。

主要是赋税越来越高,秦朝王室处处压榨农民,导致很多农民都怨声载道。

再加上嬴政为了抵御匈奴,强行搜刮诸多劳工前往修长城,搞得大家妻离子散,秦朝子民不抱怨就属实有点怪诞了。

最近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着一个话题,那就是嬴政的两个儿子——扶苏和胡亥争夺太子位的事情。

扶苏是嬴政的长子,胡亥是嬴政最小的儿子,也是扶苏血浓于水的亲弟弟。

扶苏和胡亥本是兄弟俩,但谁当上了太子,谁就是秦二世。所以在名利面前,兄弟情显得卑微。

扶苏品学兼优,他是大家公认的正人君子,好多子民都推崇扶苏当上太子。

相比之下,胡亥就显得幼稚至极、昏庸无能,跟他父亲嬴政一个德行。

于是好多人都在调侃胡亥:“若是让胡亥当上秦二世,秦王朝就彻底完蛋了。”

关于扶苏和胡亥之间谁会当上太子的事情,早就成为家喻户晓的话题了。

吕雉和萧何向来很关心国家大事,所以他们在悠闲的时候会聚在一起讨论秦朝的运势。

中午,刘煓在田地里翻土,吕雉把刘华交给刘肥照顾,顺便拜托刘肥教刘华走路和说话。

她搬了两个凳子放在家门口,她坐在其中一个凳子上洗米,而萧何坐在另一个凳子上洗菜。

吕雉和萧何比嬴政还要关心秦朝的现况,两人便这样围绕着秦朝气运的话题促膝长谈。

吕雉询问萧何:“萧何,最近生灵涂炭,你觉着秦朝还能活几年?”

萧何讥笑:“就看谁能当上秦二世了。若是公子扶苏当上秦二世,秦朝的气运会再次旺盛。”

吕雉明知故问:“但要是让胡亥当上秦二世呢,秦朝还能活几年?”

萧何朝吕雉张开手掌,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胡亥当上秦二世,秦朝不出五年必亡。”

吕雉抿笑:“现在的日子可不比以前好过了,而且我听说秦王嬴政近些年身体抱恙。我蛮希望秦王驾崩之后,扶苏能尽快上位的。”

萧何反驳:“不不不,嫂子,公子扶苏当上太子的可能性不大。”

吕雉表情凝重:“为何这么认为?”

萧何有理有序地解释:“虽说公子扶苏礼贤下士、爱戴子民,好多人都渴望扶苏当上太子。可扶苏在朝廷内孤立无援,再则胡亥身边有赵高出谋划策。而赵高是秦王嬴政的宠臣,在朝内结党营私,想来扶苏肯定敌不过胡亥。”

吕雉听完萧何这顿分析,她的心拔凉拔凉的:“也就是说有赵高辅助胡亥,扶苏就绝不可能当上太子咯?”

萧何坚定地点着头:“是的。”

吕雉失落地叹口气:“唉,我也认命了。”

萧何继续深度剖析:“秦王嬴政的病情日益恶化,估计再过个把月就驾崩了。届时赵高推波助澜,陷害公子扶苏,让胡亥顺利当上秦二世,秦王朝的气数就快到尽头了。”

吕雉气得攥紧了拳头:“这个苦日子啥时候结束呐,还不如死了算了。”

因为嬴政立下的诸多政策处处压榨老百姓,导致秦朝的运势一天不如一天。

嬴政没有深刻醒悟到一点——国是舟,民是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吕雉的父亲吕公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甚至快到了重操旧业给人看面相的地步了。

吕雉现在自己吃一顿饱饭都难,更别说是要养活刘肥和刘华这两个孩子了。

面对这种严峻时刻,刘邦这个泗水亭长表现得倒挺淡定,看来他是打算顺其自然了。

吕雉在内心鄙视刘邦,认为刘邦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男人,她真后悔自己嫁给了刘邦。

吕雉当下只求秦朝能有一位明君领导,于是公子扶苏成为她内心最后一丝希望。

如今萧何向吕雉头头是道地分析局势,让吕雉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扑了空。

如果真让胡亥当上秦二世,那吕雉的苦日子还得继续,她父亲吕公又得重新给人看面相为生了。

现在吕雉最痛恨的人不是昏庸的嬴政或胡亥,而是让整个秦朝走向灭亡的罪魁祸首——赵高。

吕雉没见识过赵高这个人,但她清楚一点——如果赵高不出现,秦朝的气数会源远流长,而吕雉快活的日子还会继续。

……

难得有一次静谧的夜晚,虫鸣蛙叫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倒是夜风吹得一大片树林在沙沙作响。

马上快两岁的刘华躺在摇篮里睡得很宁静,吕雉坐在摇篮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刘华睡觉。

吕雉感觉到有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似乎这个世界的动荡不安与她无关了。

忽然有人推开寝室的门走进来,推门而入的人不无别人,正是吕雉的丈夫刘邦。

刘邦进屋后,把门关上,望着吕雉迷人的背影,久违地主动打招呼:“吕雉,你还没入睡呐。”

吕雉听见是刘邦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转过身来看向刘邦。她会心一笑:“刘季,你舍得早归了。”

刘邦伸了一下懒腰,疲惫不堪地说:“我被县令安排押送一批劳工前往骊山修皇陵,明日出发,考虑到路途遥远,所以今日早归休息也是为了多养足精气神,顺便在离走之前多看你几眼。”

吕雉取笑刘邦:“明明当下时局动荡,大家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你却当泗水亭长当得挺快乐。”

刘邦朝吕雉走去,他站在吕雉的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躺在摇篮里熟睡的刘华。

他摸着吕雉的头,对吕雉说了一些有良心的话:“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即便这个时代再如何动荡不安,我也要把泗水亭长干下去。”

吕雉听完刘邦这席话,她莫名地有点难以置信:“说实话,你能为这个家着想,我还蛮感动的。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不思进取的刘邦吗?”

刘邦不理吕雉的取笑,反而再三叮嘱吕雉:“吕雉,明日我就要带领一批劳工前往骊山了,估计得要大半个月才会回家。我不在这个家的这段日子里,还劳请你多加照顾我爹、刘肥和刘华了。要是生活拮据,你也可以大胆地向萧何他们、刘伯他们寻求帮助,莫跟他们客气。”

吕雉微微笑,点点头:“你就放心地押送劳工去骊山吧。我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懂得自己照顾自己,还有照顾这个家。”

“嗯,有劳吕雉了。”刘邦弯了腰,亲了吕雉的右脸颊一下,随即站直起来。

他转身往床走去,走到床边停住脚步,脱掉身上的衣服、裤子和鞋子,随后疲惫不堪地躺上去,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吕雉坐在椅子上望着躺在床上很快入睡的刘邦,竟然对如此狼狈的刘邦有些心疼。

她缓缓地抬起右手,盖在刚刚被刘邦吻了一口的脸颊,脸上竟露出幸福的微笑。

刘邦虽然没有沛县县令那么有钱有权有势,但他至少比县令还要道貌岸然。

刘邦当了好多年泗水亭长,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说实在话他工作也蛮辛苦的。

吕雉和刘邦生活了快两年,她看淡了一切,早就不怨恨她父亲吕公将她许配给刘邦了。

吕雉可能对刘邦的要求太高了,她给刘邦施加太多压力了,同时她也误会了刘邦。

刘邦还是很爱她和她为他生的女儿刘华的,只是刘邦不善于表达这种情感罢了。

吕雉一听说刘邦从明日起要押送一批劳工前往骊山,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家,她就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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