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回一句:我他妈凭什么要跪你,你又不是我爷爷又不是我奶。
奈何多年看小说的教养让陆九沉静下来,骄傲而不张扬,微微抬起自己小下巴:“皇上,臣女不惶恐,所以不需要跪。”
众人听了之后,惊奇地看着说话的陆九,觉的这句话好耳熟吖,可就是想不起来哪儿听过。
刚才,似乎众人跪下之后,是都高呼惶恐,可是,还有那一身桀骜的劲儿,总觉得似曾相识。
龙狄倒是没想到陆九能言善道,竟然还能找出借口来。
“朕发怒了!”
陆九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这个皇帝咋这么逗呢,发怒也要自己说出来,她又不是没眼睛看。
不过,那气鼓鼓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一股老顽童的气质。
“皇上发怒又不是因为我,想来皇上英明,不会迁怒于人。”
……
龙狄吃瘪的看着陆九,脸色黑得一坨翔一样,但偏偏陆九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让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如果硬要人跪下,显得他这个皇帝有些专横,不让她跪吧,岂不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尤其陆九还是帝莫寒的九侧妃,她不跪,不就代表帝莫寒完全看不上他吗。
龙狄越想越窝火,只能指着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的朝臣和家眷:“你们今天要是没人站出来把废物说清楚,就全部都不要起来了!跪到死为止!”
跪在地上的众人眼里心里都恨死陆九,挑事的人坐在那里好好的,倒霉遭殃的是他们。
可是,众人心里虽然这么想,没人敢站起来反抗,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皇上,我看大家估计也都是不知道什么废物,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我倒是对废物有一点自己的理解,虽然不知道正确与否,但也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参评一下。不知道皇上是否准许臣女说出来。”
“准!”
面对全场的寂静,龙狄找不到台阶下,陆九刚好提供了一个,他不得不仅仅抓牢。
陆九站起来,看了一圈全场,跪在地上的人偶尔也会有几个偷偷抬一下头偷瞄一眼陆九。
“皇上,臣女首先借助刘尚书的话来讲。其实我挺赞同刘尚书的观念的,活着有价值有意义的人才不算废物。可怎样才算有意义有价值呢?我想这个没人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出来。”
陆九又转而看向刘尚书:“尚书大人,你刚才提到的那几个点只是说你个人认为最有存在价值意义的人,但并不代表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就没有价值,就比如说常贵妃。”
陆九突然提到她的名字,常贵妃心里有点发蹙,她不确定陆九是不是要反扑她一口。
见常贵妃紧张的样子,陆九笑了笑,一看便是亏心事做多了。
“常贵妃,你不必紧张,我是在分析你的价值,证明你不是废物。”
“大家想想,常贵妃不是刘尚书所说的那三类人之一,但是我们能说常贵妃是废物吗?”
陆九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常贵妃,又看着一顶顶黑脑袋,然后又继续说:“显然不是。”
听到这几个字,常贵妃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陆九话锋一转:“可是,那也看从什么角度出发。”
常贵妃心底像是被投进一块大石头,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常贵妃就没有价值,对于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来说,或许常贵妃也没有价值,是不是?因为她对于你们来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有她无她,你们的生活照常继续。”
听到这里,常贵妃脸色已经开始苍白,凤眸收紧。
看着常贵妃又紧张起来,陆九笑了笑,缓解气氛:“呵呵呵,常贵妃,我说过你不必紧张,一开始就讲了,你不是废物,不用担心自己成为废物。”
“常贵妃于有的人可能是没有价值的存在,可是对于另外一部分特殊的人她存在的价值意义就很大了。
首先,她对龙源国皇室很重要,她诞出龙子龙女,这可都是皇室血脉啊,延续了香火。
另外,她对于常氏家族很重要,价值很高。为什么?因为她的贵妃名头能给常氏带来利益,事关家族的繁荣昌盛。
再有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找找,总会有的。”
说了这么多,陆九又问皇帝龙狄:“皇上,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虽然陆九说的话很露骨,可句句属实,龙狄不得不承认:“没毛病。”
陆九满意地笑了。
“可你如何证明你不是废物?”常贵妃像是被扒开衣服示众,心里很不舒服,不想就此放过陆九。
不料陆九像是等着她这句话一样:“诶?常贵妃,我就等着你问这句话,这样我们的天儿才能继续。”
陆九又看着一片黑头顶,询问:“我是废物这个谣言是怎么出来,估计没人知道。但是,我很想问大家,你们凭什么要说我是废呢?”
陆九看了一圈,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来回巡视。
大家都觉得背脊发凉,比刚才皇帝点兵点将还可怕。
“不如这样吧,你们不是最了解我的人是我的亲人吗?我来问一下我的好妹妹好了,如何?”
众人嗡嗡出声:“可以可以。”
只要不是自己,是谁都可以。
陆笙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陆九,更加憎恨陆九了。
“妹妹,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恨我吗?”
陆九一点不觉得被人恨难受,跟个没事儿一样。
陆笙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可看着陆九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心里堵得发慌。
“姐姐,我怎么可能恨你呢。”陆笙撇撇嘴,笑得比哭还假。
“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妹妹,你说说,我是不是传闻中的废物?”
陆笙咬着唇,委屈得不行:“姐姐,你想针对也不用这样吧?我们是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在这样的场合说吗?”
“嗯?”陆九皱眉,一脸问号,白莲花又给自己加戏了啊!
“好妹妹,我做了什么针对你了?我是说你不好还是说你女表了?难道是我的表述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