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奕,说名字,听师傅说是在他和师兄授道时,听见我在道观后面的竹林里哭,把我抱回来就养着了。
当时取名字的时候,师傅和两个师兄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师傅说就叫林奕吧。
两个师兄本来还有意见,都被师傅的一个眼神瞪了下去。就这样,我虽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抛弃了我,但是我有着两个超级好的师兄,和一个严肃又有趣的师傅。
从我记事起,我就天天学一些和道观无关的东西,比如唐诗宋词,比如琴棋书画,但是琴竟然不是古筝而是吉他,画也不是中国画,而是水粉水彩。
用我师兄的话说这是和国际接轨。我也不知道,我这两个师兄感觉啥都会,从上网撩妹到下地种田,没啥他们不会的。
就是这样,我的童年便是天天被他们逼着去学这学那,然后我还是个皮娃子,永远无法静下来学习一件事很久。
可能是这样,师傅才不让我学习道教的东西。
到了我八岁的时候,我师傅有一天问起我的师兄:“外面是几岁开始念书?”
我的大师兄一边扒着饭一边咕哝说到:“师傅,是七岁。”师傅一听,本来闭目养神的他,站起身来就对着大师兄脑门儿上敲一下,然后还顺带敲了我的二师兄,我坐在饭桌上因为他们被打嘻嘻哈哈看着他们笑。
接着师傅说:“你们两个是呆瓜吗,耽误了小奕的上学怎么办!”
“师傅您也没提起来啊,我们还以为您要让他待着上面一辈子。”二师兄擦了擦嘴,无辜的看着着师傅说道。
“还会顶嘴了是吧,快去送小奕读书!”师傅瞪了二师兄一眼。
我那时候还小,在边上看着有滋有味,不知道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们道观一年也没几个人来,但是我们道观感觉也没过得紧张过,毕竟吃的都是山上野味和自家种的菜。
每年有段时间,大师兄或者二师兄会下山,过了一个星期回来,总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来给我。但是师傅从来不下山。
唯一一次,在大师兄一脸狼狈的回来后,就把我关进里屋,第二天,师傅把我托付给山下的一个农户家里,三个人出去了半个多月才把我接上了山。
那半个月,我在山下的村子里都玩疯了,到被师傅接上山的时候还不依不舍的。但是看着师傅严肃的表情,我还是怕了。
八岁下山,师傅把我安排在小镇上一家十分和蔼可亲的人家里,然后我去了我们周围县城的一个小学,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活。
由于离着山门不远,时不时的两位师兄会轮流下来看看我,给我带点山上的野味,听我说说我在学校里的事情。
我的话,基本只有放长假和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道观里去看看师傅,说来也怪,每次只有师兄下山看我,师傅从来不下
山,唯一的那一次还是刚刚说道的那次。
有一年初中的暑假,我上山去看师傅,问他:“师傅,小奕有一件事问你?”
师傅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顿了一会,说道:“人老了,认地方了,就在这山野之中过过这一辈子就行了。”说完便又干起活来。
“那……师傅……有一次……”我准备问问上次他们一起下山是因为啥,但是师傅抬起头来瞪我一眼,我马上就把都到了嘴边的话给缩了回去。
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敢提起勇气问我师傅这件事,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过这,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讳莫如深。
今天是我高中开学的日子,由于记忆力出众,所以我的课程基本都是看个几遍都记住了,在华夏这边的小学初中考试,只要你记得够多分就不会太差。
所以我以我们镇上第二的名次进入了我们市的第二中学,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山上帮着二师兄从道观边上的山间小溪中打水。
我从小好吃好喝的就没停过,特别是二师兄经常有事没事在山上打点野鸡野兔子到山麓的小河里抓小河鱼给我吃。所以我发育到高中已经一米七八了。
平时山上窜来窜去的力气也比平常人大,所以我只要回道观的时候,都是我在做这些事。也算是报答道观里师兄师傅的养育之恩吧。
小时候,我在镇子上读书的时候,也被嘲笑过我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有一次高我一个年级的三个男生,在学校里的时候拿石头砸我,一边砸,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着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那次,我用身上青紫几块换来他们三个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虽然我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但是后来,大师兄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小奕,你是我们三个看着长大的,你是捡来的没错,但是,你不比他们少什么。以后遇到这种人,没必要动手,随他们去就是,他们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在以后付出代价的。”
我抬头看看大师兄,才发现平时憨憨大师兄有时候也会有这么坚毅的脸庞。
而今天,就在我开学的日子,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哪弄来的西装皮鞋,他们飘然而下的头发是真的一点也不搭!
我在出发的时候,还苦丧着脸对着他们两个说:“大师兄,二师兄,真的没必要穿成这样,”然后我看向师傅“师傅,你看看他们两个,这真的能送我去市里吗?”
师傅把拂尘弄了弄了:“你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嘛,你两位师兄也是想给你弄点排场。”
我…………
于是,我在人流攒动的第二中学门口,被两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护送”进学校。
我一边走,一边听见边上人的窃窃私语:这是哪家的公子哥,还专门请保镖。
别说了,这保镖也不称职,哪有大包小包让自家公子拿的。另一个人看着我拖着行李箱背着书包,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报到处走。
而我的二师兄,一边瞟着我们学校的姑娘,一边和我说着没羞没臊的话,大师兄则稳重的走在我们后面。至于为什么我拿着行李。
二师兄在来的路上说着:“行李啥的你自己拿,这么大的要学会自立。”
“还学会自立,是不是怕弄皱你的衣服,我还不知道你。”我咕哝着小声说道。
就这样,我到了我们学校的新生报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