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婉没想到玥儿会这么勇敢!才5-6岁的稚龄,居然有勇气主动为自己争取机会,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真是勇气可嘉!柯清婉很是欣赏玥儿的勇敢。她自认自己的美术功力还达不到大师级别,但给幼儿做美术启蒙,那是卓卓有余的。至于玥儿以后能达到什么样的美术水平,那得看玥儿自身的美术天赋了。柯清婉也很期待,能教出个出色的学生来。
“你真的想学绘画吗?”柯清婉看着玥儿的眼睛,收敛了笑容,柔声问题。
“嗯!”玥儿用力地点点头。
“一旦你决定了要学绘画,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凭着一时的喜好来凑热闹,那是学不好绘画的。而且,绘画的过程中,经常需要开动脑子。不想动脑子的学生,姐姐可不教哦。你确定你能一直按姐姐的要求坚持学下去?”柯清婉把丑话说在先,也算是对玥儿的忠告。
“确定!玥儿不怕苦,不怕动脑筋!玥儿也想画出姐姐画的那种漂亮的画!”玥儿一脸坚定地看着柯清婉,任何困难都无法弱化她的决心。
柯清婉双手交叠于胸前,脸上满是笑意,点点头说:“好,那就一言为定!”
“啊?"柯清婉答应得太过爽快,玥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清婉姐姐答应教她绘画啦!她激动得小脸发红,眼睛蹭的一下瞪得老大!
“太好了!一言为定!”她紧握着两个小粉拳,大声地回答道,仿佛这样可以增加她决心的可信度。
李青柏、杨大娘、李明晔和柳翠娥看到玥儿主动向柯清婉求学,心里都既高兴又紧张,生怕柯清婉会不答应。当看到柯清婉终于答应教玥儿绘画时,众人都心中大喜,连忙一起上前行礼道谢。
杨大娘激动得双眼发红,隐隐闪出泪光,她伸出双手握住柯清婉的手臂,感激地说:“清婉你就是我们家的大贵人!多谢你肯赐教玥儿绘画!我们一定督促玥儿认真学!等明天我们准备好拜师礼,就让玥儿正式拜师。”
柯清婉侧身避过他们的礼,不着痕迹地抽回被杨大娘拉住的手,摆手笑道:“大娘,您言重了!玥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合我眼缘,我乐意教她绘画。至于拜师礼,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今晚吃一顿,就当作是拜师宴了。不用特意搞拜师仪式这么麻烦。”
“那可不行,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玥儿既然学了您的画技,那走到哪都是您的徒弟。拜师仪式那是一定要的。我们没条件搞大的排场,就在家里搞个小排场。若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也还得请您海涵啊。”旁边的李青柏不赞同地摇头道。杨大娘、李明晔、柳翠娥听了都一起猛点头,眼神坚定地表示认同。
柯清婉还想拒绝,突然想起古人对尊师重道那是非常看重的,当下改变了主意,决定入乡随俗,不再坚持。“呃……既然如此,那好吧,那就按李伯伯说的去做吧。”她微微点头,应承了他们举行拜师礼的要求。
“好!……哈哈哈……玥儿,还不快快谢过恩师!”李青柏开心得拍手叫好,脸笑成一朵花,还不忘提醒玥儿,快快把这个师徒关系坐实了,生怕柯清婉一转头就不认帐了。
“谢过恩师!”玥儿也机灵,立即一本正经地作福身行礼。
“哈哈哈……徒儿乖!”柯清婉最看不得萌答答的小孩一本正经的样子了,被萌得心都快要化了。而且这么萌的孩子成她徒弟了,她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收了徒弟,柯清婉趁机摆摆师父的范:“嗯……玥儿,为师得为‘天工阁’准备画作了,现在需要认真思考一下具体画什么。所以,为师准备回房间绘画,这段时间,切勿打扰。”
玥儿听了,却很受用,立即应道:“徒儿知道了!”
杨大娘听到柯清婉要回房间画画,不禁皱了皱眉,上前说道:“清婉,你的房间地方不大,里面也没有案台,只有小小的梳妆台,肯定不方便绘画,你还是在客厅里画吧。反正我们要准备拜师礼,不如你留在家里,其余的人都出门去镇里挑礼物,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你作画了。”
“啊?这可不行!现在都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等你们坐上牛车到达城里,天肯定都快黑了。现在去城里不合适。你们还是明早再去吧。”柯清婉不同意。
“可这……你在房间绘画,太委屈你了!”杨大娘满脸的羞惭,可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第一次觉得自家客房建得太小了,连张案台都放不下。
柯清婉是有着极其高超画技的能人,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极其高傲,不屑与平凡人接触的。而今,柯清婉却放下身架,跟她们同吃同住,还肯收她们家玥儿作徒弟,于她们家而言,那可是真是天上掉馅饼,无比的幸运!现在她们却连个适合的安静作画的地方都无法提供,真让她们惭愧啊!
“不委屈,我在自己家时,经常在房间绘画。就算梳妆台上不够位置,画纸铺地上也可以画。”柯清婉一脸不介意地安慰道。
杨大娘一家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没想到柯清婉会是这么不拘小节的人。
柯清婉继续说道:“就这样决定吧,现在得请大娘你们帮我收拾一下客厅里的这些水彩颜料盒和竹箩里的空瓷盒,把它们都送到我房间去。”
众人赶忙上前,把尺寸差不多的盒子按从大到小的顺序叠放起来,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搬到柯清婉的房间。没一会,原本铺满了客厅的小桌和櫈子的水彩颜料盒,便被清理一空,客厅又恢复了原貌。
柳翠娥弯腰正准备把地上装着空瓷盒的竹箩抬起,却听到柯清婉对她说:“翠娥姐,那些瓷盒还没有付钱吧?请你帮忙去瓷匠家结算一下,看还要不要补钱?”
“好,我先把这些瓷盒放你房里,就去瓷匠家结算。”柳翠娥一边应道,一边风风火火地把竹箩抬进了客房。
这些瓷盒,当时拿的时候,瓷匠陈师父就说过的价格,大瓷盒50铜币一个,中瓷盒35铜币一个,小瓷盒25铜币一个,超小瓷盒15铜币一个。柳翠娥心算了一下:大约需要2个银币多一点。她回房又拿了500铜币才出门朝瓷匠家走去。她决定了,就算先前柯清婉给的钱不够,超出的钱就由她来垫付。毕竟柯清婉答应做玥儿的师父,她们家可算是占大便宜了,出点小钱,算不了什么。
柯清婉不知道柳翠娥的小心思,也没有去帮忙搬颜料,而是拿布擦干净手,伸手去摊开长案台上的宣纸卷,裁出十张约三尺长的画纸。然后把十张画纸又叠在一起,卷成一卷,连同所有的画具一起拿到房间去。至于李青柏拿出来的颜料,虽然上色效果也不错,但因为有好几种色是有毒的,她也就没了用的兴趣,就还给主人家吧。
柯清婉向杨大娘一家道了谢,把宣纸卷和“丹青居”颜料归还给李青柏,便关上房间,闭关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