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目光不由望过去。
少女笑得甜美,笑得肆无忌惮,不似他的妃子们,或掩面而笑,或红唇微勾。
他的眼睛里也不由闪过一丝笑意,“如此笑容,你不怕找不到夫家么?”
这个胡族女子为他的话怔了怔,立刻回过了神来,然后笑得更加的夸张了,“怎么会…你猜猜我现在想的什么?”
她神秘的眨眨眼。
孙权转移了目光,摇摇头,似乎对她想的什么不是太感兴趣。
“噗哈哈。”
苏木铃笑个不停,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孙权说的那句“如此笑容”,苏木铃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孙权哈哈大笑得想她这个样子,真是想起来就让人忍俊不禁啊。
“再笑,就割了你的舌头。”
孙权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某个笑得死去活来的人一下子乖乖的闭了嘴巴。
苏木铃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是打定了孙权此时的目光不在她的脸上。
她差点忘了这位眼前的帅哥是个帝王。
看来是漆稗显得太温柔了,导致她对这种人物认知的危险度降低。
仿佛是感受到了苏木铃怨恨的情绪,孙权轻笑了一声,侧过头问道,“你可怕?”
苏木铃非常诚实的点头,“非常非常非常怕。”
…
“你不是胡族姑娘吧?你骗我。”孙权语气轻飘飘的道,一双碧色的眸子里忽然冷光凝聚,“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苏木铃闻言心中一凛。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是会开玩笑的人咧,她的谎话自是很容易被攻破,只是她要怎莫解释,难道说,“呵呵,我是一个神算子,你看起来天生就有帝王之相。”
这么说就是真的变成白痴了,而且属于纯粹的找死。
“这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说不清的。”苏木铃迟疑片刻,无奈的答道。
孙权收回了目光,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说了一句,“你是一般的女子,却又不一样。”
苏木铃莞尔一笑,不知道该作何评论。
只是千年的演变,西方文化的入侵,她的观念思想放在这古代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可能隐藏不好也会被人视为异端。
除了来寻孙权,她这段时间也没出过那个城,倒是过得还算平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公子?大王…还是。”苏木铃试探性的问道,她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叫“你”吧?
“你太失礼了。”孙权道,“自从大哥和父亲去世之后,还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话。”
苏木铃听着孙权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却没有因为内容而有所害怕,反而,她听出了孙权语气中的感慨和孤独。
帝王,终究是孤独的。
…
“朕,朕终究是朕啊!”
仿佛漆稗的话语回到了耳边,苏木铃忍下眼睛的湿意,心中不由有些心疼,不知道是因为漆稗,还是眼前这个和漆稗一样处境的男人。
“要不我叫你孙公子吧?”
苏木铃突然笑着道。
“放肆。”
英俊的男子突然伸出手,重重的弹了下苏木铃的脑袋。
苏木铃“呀”的一声,凶神恶煞的道,“别以为我是个柔弱的小女子我就是任人宰割的小媳妇。”
这下手也忒狠了,脑袋像中弹似得。
苏木铃揉着脑袋说道。
“我说的很对啊,虽然我这种态度对于你这种非凡身份的人来说非常失礼,或许已经足够死几百遍,但是你不能否认,帝王是威风,是肆意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高处不胜寒,终究不快乐的,就算有再多好吃的好玩的,就算有再多的人奉承你,也是不会快乐,千金也买不来这种自然的感情。”
孙权沉默了一会儿,道,“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言语。”
“你身为帝王,做明君的话,就要对天下苍生负责啊。”
“我的本意仅仅是继承兄业,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而已。”
苏木铃一愣。
可是到最后,最后的赢家是曹操,孙权这样的心态,只是为了大哥的遗愿,挑不好造福苍生的重担。
他不是有心怀天下的抱负,只是是为了继承兄业…
她也不多加劝说,不说说多了会惹怒孙权,而且,历史滑过的轨迹,怎能容人轻易篡改?
“凭着心去做,就好。”
苏木铃垂下眼帘,低声的说道。
孙权点头,继而说道,“你一个女子,竟然如此知晓事理,我倒又好奇你是何方人士了。”
他眼神对上她,碧绿的眸子对她露出不加掩饰的颇感兴趣的意味。
苏木铃拼命的摇摇头,“我瞎掰的。”
她可不想被君王盯上刷资料什么的,那毕竟也太不好玩了…
孙权眸子里闪过促狭的笑意,不再言语。
“哎呀天色不早了,我看我要先告辞了。”
大叔还在等她回去,她现在可没那麽多时间,远处的车夫等久了自己走了那就回不了了。
…
“我派人送你吧。”
苏木铃一听,刚想矫情的拒绝来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钱…已经花光了,而且车里没有吃的,车夫的费用也没有给,车夫自己还要吃东西吧?
苏木铃果断的用力点头。
“那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