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李才带着大伙回来,拿起食品,一边吃一边看着对方彼此心照不宣地笑。
吃完后,大伙们又在树下商量着,然后蚂蚁们又行动了。这次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们也都明目张胆的做。谁也不怕谁。
这次又更多的蚂蚁要求加入他们的行列,李说:“人多力量大,一起做吧!”然后,所有的蚂蚁都来帮忙了。
他们用编制的绳子在苹果树定往空中扔,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都徒劳无功。最后,蚂蚁们都哭了,李他们也哭了。
我又安慰他们说:“不哭不哭,你们要什么,我给你。”
李似乎找到了什么,他对其他人说:“好像有用,大家使劲哭,哭得越惨越好。”
然后哭声一片,李也哭了。
“不哭了,不哭了,哭得我心都痛了,你们要什么,说吧,我给你们就是了。”我说。
他们都不哭了。蚂蚁们红红的脸,说:“我们要出去。”
“出去呀?出去可不行。暂时还不能放你们出去。”
“为什么呀?”
“你们要是都出来了,那就没人陪我玩了,那我还不闷死,不行,说其他的。”
然后又是哭声一片。
李哭着说:“我们不是来陪你玩的,我们是要干大事的。”
贵和他们也附和说要干大事。
我好奇的说:“你们要干什么大事?说给我听听。”
贵和刚要说话,李就给他一个眼色说:“不可乱回答。”
想了一会儿,李突然站了起来,往屋里走了。
其他的人也散了。
剩下几个小蚂蚁还在和我斗嘴。
过了一会儿,李他们又回来了。还是那样,哭着要求什么,前几样都被我否定了。
最后我找了一根树枝,从玻璃球口苹果树那里放,然后我对他们说:“这样你们都出不来,你们就永远待在里面吧,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然后我就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了。玻璃球放在书桌上,在我的房间里。那天是一个午后,太阳很温暖,风依然带着清香,我睡得很舒服。
我做了一个梦。
我来到了一个像是火山一样的地方。周围都很热。
突然一股很热的流,伴随着一片尖锐的叫喊声,我也被这片就带走了。
我被抛向了空中,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我又落回地面。然后,我发现我的身边不停地有人落下。接着,那个很热的地方,不停地往外冒流,然后又有很多很多的人落下。我发现我自己所处的地方比那个很热的地方还是比较远的。而且那里因为太热,那些人一落下,便又被融化了。那里什么都没有。直到很久以后,那里才不那么热,那里才有了人。
其实我也看不到他们,我只感觉他们和我一样,而我是一个人,所以,我就想当然的以为他们也是人。其实,我也不是人,我只是一个鬼魂。
周围都是液体,我游呀游,终于找到了一所房子(细胞),房子不大,只有一间,可是我还是很高兴。我住在了里面,成了一个生物,单细胞生物。
这所房子温暖舒适,我感到很安全,所以,我就睡了。
等我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醒来,我才发现,在细胞外,那些人才慢慢有意识,他们开始东想西想,开始窃窃私语。
我感觉到了一种炽热的目光在盯着我看,看了很久,我还能肯定这目光的主人一定是个男的,而且一定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的。
他突然对同伴说:“走,我们也像她那样,去找一所房子。”然后,他就带走了一群人,我的身边忽然空了很多,似乎空气也更新鲜了。
突然而来的一股热流把我还有我身边的人一起带走了,我的心跳得好快,不知它要把我带到那里。
终于在一处热流缓慢的地方,我安定下来。随着时间慢慢推移,热流也慢慢变成了温流,然后就是冷流(水面已经结冰了)。
我的房子,它原也不是圆的,而是四四方方的,在那流中,它的棱角被石头碰没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好似鸡蛋一般的圆。
那场流还给了我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虽然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但不知什么时候,我又会被流冲走,怎样才能让房子更安全呢?我拖着腮帮子冥思苦想着。
于是,我在附近找到了一种长长的像丝线一样的材料(纤维素),然后我又找到了另一种材料,它是一颗一颗的,圆圆的,五颜六色的(多糖),我把纤维和多糖编织起来,就像平时人们织毛衣袜子那样。选择“多糖”,原只是想装饰用的,谁知,织完后,才发现,它不仅美观,还能让它更牢固,更结实了。
我把织好的“外套”套在房子的外面,就像是给房子穿上了一层铠甲,然后我自己跑到房子外面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嗯,不错。我真厉害,居然能做出这么美丽又坚固的铠甲,这样,我的房子就再也不怕碰了!”我自夸道。
我跳回房子里面,我把房子重新设计改造。首先我要把“门”建起来,这样我出入的时候就方便多了。而且我不能只建一道门,我还要在不同的角落里建一道。因为房子是圆的,如果我要到这个地方,然后我必须从那道门出去,然后再绕一大圈,才来到那个地方,那就太慢了,也太累了。于是,我在不同的地方都设了门。这门便是“蛋白质”,而,“砌墙的砖”,便是油脂,除此之外,我还把“多糖”当装饰品,点缀在上面。“哇,真美!”我拍手称快。
阳光转了一个角度,穿过一个高大的丁香树,照射在我的床上,丁香叶子随风而动,光线在我的身上若隐若现,似乎连阳光也带上了丁香的味道。
桌面上,那个玻璃球似乎动了,然后“碰”的一声,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他高大清秀,穿着一件白色上衣,阳光照在那衣服上,显得它更白了。他的皮肤也是雪白雪白的,嘴角微微一笑,眼里的光芒穿透阳光,非常炽烈。他看着我,身体却一动不动的现在那里,面对着那个玻璃球的方向。
他是芝草。
我想起来,可是我动不了。我的身体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一下。眼睛也是闭着,但是奇怪的是我却能够看得到。而且,我的意识也是清醒的,可是身体不听我的指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出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和芝草耳语了几句,芝草挥一挥手,他们便从芝草后面走了。
接着出来的是贵和,然后又是一群蚂蚁。贵和看了看我的方向,转过身,站在芝草身边,面对着那些蚂蚁,没再动。
接着是李刚,李刚出来后,仅仅是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对玻璃球说话。
最后一个是雪祺。雪祺出来后,李问他,“都出来了吗?”
雪祺点点头,说:“我敢肯定,都出来了。我是最后的。”
还有一个细节要说一说的,那就是他们出来后,都无一例外的看了看那个球,然后就大骂了一翻,当时,他们也避免吵醒我。
等所有的蚂蚁都走后,贵和冲动的想要打碎那玻璃球,李阻止了他,小声的说着话,那意思是说,现在他们还不是很安全,让它留着,这样更便于他们逃走。
他们转身,想要走的时候,芝草说:“我想看看她,看看是不是那天来抓我的那个人。”
雪祺和贵和也附和着。
于是,他们来到我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声响。
贵和说:“没错,就是她,我就觉得她挺漂亮的。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哎!”
芝草说:“我敢肯定就是她抓我来的。”
雪祺咬着嘴唇,看着我,在哭。
李刚是最后一个过来的,他看了我一会,说:“漂亮有什么用,如此歹毒的女人,送我也不要了。”
李走了。雪祺也跟着出去:“喂,你等等我。”
贵和和芝草对视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