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能够明白为什么鸽子只吃素,不吃肉呢?
这天上午,阳光照在花园里,我托着腮帮子坐在书桌旁,看着外面的花草出神。
母亲端着药汤进来,放到桌面上,我闻到那股药味,眉头一皱。虽然我的病已经基本无恙,不过那只是在药力的支持下维持的状态,反正我就是个药罐子,自从第一次病倒后,就离不开药了。
我打开药盖子,拿起汤匙子,一口一口地艰难的喝着汤药,母亲坐在一旁,看着我,她突然笑了起来,问我:“你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没有啊?哦,对了,我在想鸽子它们为什么是吃素的,它们为什么不吃肉哪。”
“我想应该是它们的肠子消化不肉吧!”
“还有人不吃肉的吗?那我们为什么可以吃肉呢?”
“我不知道,不过很多东西,他们都有他们的习性,有些东西他们是不会吃的,就像人也一样,有些人他也不吃某些东西的。”
“是吗?”我一边咬着汤匙子,一边看着天空想,为什么呢?
母亲只是看着我在笑,没有再说话了。等到我喝完了,母亲才把药汤碗端走了。
我一个人慢慢地在花园里踱步,不知不觉我就来到了鸽子园,今天我并不想和鸽子们说话,所以,我就在鸽子园附近闲逛了。
我来到了一个小鱼池旁边,这个小鱼池有一半晒着太阳,另一半被大山的大石头遮住了,水,很凉。
小鱼池在鸽子园的路的未尾,从这条小路过去便是后花园里,那里只有落日的时候才看得到太阳,现在,那里全是阴凉阴凉的,我不太喜欢去。
我蹲在池子旁边,看着池子里面,看了很久。我发现那里面有鱼,它们悠闲地游。然后又不见了。我疑惑不解,决定一探究竟。
我小心翼翼的踏入水中。水底是石头和细沙,不是很深,水深只到我的腰部。池宽在3米到3.5米之间,池子顶部有石头山的石头盖着,占三分之一的水面,只有三分之二的水面是完全裸露在空气中的,池子的壁也是石头。
池水是由后花园那里流出,经过池子后,往鸽子园的方向流去,但是只有那个池子那三分之二的面裸露外,其他的地方都看不见水。
后花园那里,水清澈透明,很宁静,但是水很深,我感觉很怕,就没有进去。鸽子园那边却是急流,水声洼洼,我也没去。鱼就是去了这两个地方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赶紧从水里出来,飞回家里的厨房,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盘子,然后每样食材都抓一些,然后我就带着它飞回池旁。
我下水,抓起一条小鱼,对着它看了一会儿,鱼儿在我的手里挣扎,我拿起一粒扁豆塞到鱼嘴里,然后我又把它放回水里,鱼儿飞快的游走了。我不甘心,然后我又抓住了一条小鱼,然后,我给它喂了一条清菜……
最后,我把鱼爸爸都激出来,他问我抓他的孩子干什么,我就把鸽子不吃肉的事,还有我想知道其他动物吃什么的事全告诉他了。他笑笑,然后告诉他的孩子们告诉我他们要吃什么。
鱼儿们游到我的身边,这个告诉我,他要吃什么,那个告诉我,他要吃什么……我就把它们要吃的给他们了,然后看着他们吃。
这以后几天都是如此,有一次被厨娘看到了,她告诉了母亲。下一次,我去拿食材的时候,母亲就守在那里了,但我很激动,拿了食材就飞走了,母亲问我拿这些东西去干什么,我一边飞,一边回头说:“喂鱼!”然后一转眼,我就撞到了一棵大树上,摔了下来,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母亲的笑脸,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我也笑了。
我不下水了,就把我准备的食物扔到水里,让鱼儿们吃,我看着他们吃,他们都吃得很欢。
我终于确定他们,鱼儿也是吃素的。然后我就起身往回走了。原来动物和人一样,有些东西吃,有些东西是不吃的。
过了几日,我路过小池子,鱼儿们叫住了我,说他们要吃什么什么。我皱着眉头说,“我都知道你们要吃什么了,我为什么还要给你们吃的?”然后,他们就大哭起来。
我很为难,然后我就把父王搬出来了。我告诉它们这都不是我的,而是父王的。而父王哪怕是有,也不多,世上有很多人和动物都没得吃,他们都是自己找吃的,如果我把父王给我的随意都给别人,那其他人也会来找我要吃的了,我去哪儿找那么多吃的呀?
话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的说法可不是这样说的,我也忘记我是怎么说的了。我只记得那时父王就在天空中,阳光照在他的身后,他的脸在阳光下笑得特别灿烂,他急红了脸,跳了一下,说:“我没有这样说过呀!”他看了我一会后又说:“算了,你说的也是道理……只是从你口中出来的话,怎么都……哎!”然后他就飞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很伤心,流下了眼泪。我从生病以来,很少去见父王和母后了,我想他们了。不过,我之前并没有感觉到缺少他们,他们应该是在的,比如,在空中看着我。
母亲后来承担了我的喂鱼工作。我又多了一群宠物,那就是鱼儿,他们也成了我的好朋友。
母亲很喜欢这些鱼儿,她每次都是笑着和他们聊天,然后喂食的。
阳光灿烂的日子,这天,我又在花园里一个人玩,我发现了蚂蚁,我又在研究它是吃什么的。但是蚂蚁却不是我的朋友。起初,我直接问它,它们是吃什么的,蚂蚁不理我,走了。后来,我厚着脸皮,缠着它们,它们就骂我,什么样的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哭着跑回了家。我从它的话中,读出了它们怨恨我把它们放到玻璃球,放在模型屋里。
再后来,每当我做错了事,哪怕只是一点点,它们就骂我,说我是“大人”,理所应当的不能犯错,要承担大责任,它们是“小人”,就可以犯错,因为小,犯错是必然的……
这天午后,我躲在果园的一角,偷偷地哭,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蹲在泥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哭了很久。直到我听到父王的声音响起……
父王不是专门来找我的,他应该也不知道我在那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我听到他的声音,然后我就绕到那块大石头后面,偷偷地看他。他流着泪,眼里含着凶光,脸上是鄙视和受伤并现的神色。
在父王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男人,大概是某个侍卫长,我对他既熟悉又陌生。我应该见过他,但不是很熟悉。他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脸,他正在父王身边,小声的说着话,我大概听出来了,他说的是我跟蚂蚁之间的事。
父王的声音比较大,我听得比较清楚,父王说:“我本来也想给它们道歉,想补偿它们,可是我那次听到它们和我女儿吵架,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侍卫长:“……”
父王:“就是,它们,那群蚂蚁就是那种小女人那样的……”
侍卫长:“……”
父王:“嗯,对,就是比较狭隘,小肚鸡肠,反正就是小女人那样的,不值得同情,强者为王,弱肉强食,世界本就是这样,它们本身就是小人物,对他们好是怜慈,不对它们好就是人性,你等着瞧吧,没有我女儿,它们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但是世上也没几个像我女儿那样会觉得对不起它们的……”
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