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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出礼居殿,碰到了领舞沈如霜,她朝星瑜行了礼,“星瑜公主,您应该刚才在殿内见过我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星瑜,“柳星瑜,凉国皇帝柳衡章的第一个女儿,母亲是舒贵妃,在冷宫里生活了十七年,因为答应来宣楚和亲将母亲从冷宫中救出,并封为贵妃,公主我说对了吗?”星瑜倒吸一口凉气,强装镇定:“你说错了,还有事不奉陪了。”转身就要走。“哈哈,你以为你能瞒过谁,自己国家都不要的公主,你指望着安亲王真的来娶你吗?你只不过是没人要的脏东西罢了,为什么你来了这么久了都没人过问你的婚事,因为没有人要你,知道吗?所有人都嫌弃你。”身旁的小素气不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跳舞的吗?我们公主跳舞比你跳的好,弹琴比你弹的好。好歹她也是个公主,你算个什么东西,只能叫舞妓,比我这种做奴婢的还要下等....”星瑜及时止住了她:“小素,不要和不会说人话的一般见识,咱们走吧,好歹也是个喜庆日子,怎么出了礼居殿还踩到了脏东西,晦气。”沈如霜倒也不恼,看着雪中远去的背影说:“柳星瑜,安亲王是不会娶你的。”

回到凝香殿,星瑜身上抖的厉害,手一直在哆嗦,便脱去外衣躺在床上想眯一会,她其实很怕沈如霜将自己的身世公布于众,凉国会背负欺瞒的罪名,凉国若再次与宣楚开战,凉国定会战败,她来宣楚的唯一目的就是让宣楚放弃攻打凉国换凉国平安,能让宣楚放弃攻打凉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太后手握政权,可是萧瑾已经年满十九,到了二十及冠政权必要收到他自己的手中,表面是什么都不管的少年皇帝,实际上可能不是这样,太后难以接近,剩下那个就是皇上,若是嫁给皇上,也只能是这个选择了。为了自己继续选择安亲王,还是为了国家和母亲选择皇上,在这些困扰她的思绪中睡着了。

喜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皇后回来的时候顺道看了看星瑜见她睡着了便也回长椒殿休息了,皇后将首饰全部褪去,刚入榻准备睡觉,就听见外面的太监喊:“皇上驾到。”萧瑾醉醺醺的进了长椒殿,皇后扶着他:“皇上,今天是敏昭仪入宫的日子,您应该去齐云殿。”萧瑾已经醉的不像话了,根本听不进去。“翠翠,先扶皇上休息。”皇后喊来翠翠,待翠翠扶走皇上后对秦公公说:“秦公公,今日是敏昭仪入宫的日子,将皇上带来这里本宫可吃罪不起的。”“娘娘,是皇上叫奴才来长椒殿的,本想去齐云殿,可谁知皇上大发雷霆说不准去齐云殿去长椒殿,奴才不敢不遵旨啊。”“罢了,明日本宫亲自去给敏昭仪和太后赔罪。你们退下吧。”翠翠将皇上扶至床上盖好了被子,“娘娘,今晚将皇上留在长椒殿,明日太后怪罪下来您又.....”皇后挥挥手叫翠翠退下。她躺在他身边,盖上了被子,对着萧瑾说:“皇上,臣妾知道你没醉。”他没有回话,“臣妾一直在你身边扮演着贤德的皇后,臣妾的家没了,只剩臣妾一个人了,有时候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今日臣妾无意中听到了你与源儿的谈话,吴将军在殿外布了重兵,想必是想谋反,你今日不去齐云殿只怕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敏昭仪吧。”萧瑾的背抖了一下,背着皇后的身子转过来:“蕴儿,可能也只有你懂朕了。”皇后楞了几秒,心里苦笑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自己闺名了,久到连自己都快忘记了。“皇上,虽然你我不是相爱之人,但对于臣妾来说,皇上已经是臣妾的亲人,皇上想守护的臣妾定尽全力。”萧瑾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对着她耳边轻轻地说:“睡吧,你只要做好朕的皇后就好了。”“皇上,给臣妾一个孩子吧,臣妾帮你生下嫡子,太后就无法撼动皇位,敏昭仪毕竟是她的人....”萧瑾没有说话,“皇上,皇后生下嫡子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可朕不愿意让你.....”萧瑾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蕴蕴堵住了嘴,长椒殿内春光无限,齐云殿内的敏昭仪可差点将屋顶都掀了,表面上处身世外的凝香殿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将卷入,皇宫之中无人能处身世外。

一大早皇后就穿戴好去檀心殿请安,太后坐在红木椅子上看都没看她一眼:“昨晚皇上可是去长椒殿了。”“是在臣妾那。”“昨日可是敏昭仪入宫的日子,皇后这是要后宫的女人都学你吗?”皇后立马跪下来,“臣妾不敢。”太后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桌上的茶杯摔在皇后眼前:“好一个不敢!身为宣楚皇后,不宽容大度,不做好天下女人的表率,哀家看你这皇后是当腻了!”“臣妾知罪,让敏昭仪受委屈是臣妾的不是,请太后责罚。”皇后跪在太后面前连磕三个响头。太后的贴身嬷嬷凑到太后耳朵边上说:“太后,现在不宜处罚皇后,马上就要过年了,处罚皇后会让天下笑话,奴婢建议过完年再说。”太后听了嬷嬷的话,“眼看着就要过新年了,哀家也不忍心罚你,你就去给敏昭仪赔个不是吧。”皇后额头渗出血来,太后让她赶紧退下医治。

星瑜今日让小素做了些凉国美食,送去给皇后试试,一进里屋发现御医正在给皇后包扎头部伤口,赶忙跑上前去:“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皇后让殿内的人都退下,御医包扎好后也退下,里屋只能星瑜和皇后,皇后牵着星瑜的手说:“昨天晚上皇上来了长椒殿,今天一大早去给太后赔不是了。”“姐姐本来就与敏昭仪不和,何况这敏昭仪还是太后的侄女,姐姐这么做可是糊涂啊。”“妹妹,本宫当皇后一年,当太子妃两年,虽然本宫不爱皇上,但他对本宫还是挺好的,这一年后宫中都没什么女人,少了很多麻烦,他不想去敏昭仪那里,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本宫能帮他的就帮了,当皇后背后应该要有权势,可是本宫的家族早已没落,只剩本宫一人,他能一直这么待本宫,本宫当然也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皇上和源儿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说到源儿两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看着星瑜笑,星瑜的脸瞬间变红了。“姐姐,这是在说你呢,怎么说到我了。”顺手拿了一小块桂花酥塞到皇后嘴巴里。门外穿来翠翠的通报声:“娘娘,敏昭仪来给您请安了。”皇后脸马上变严肃,和星瑜对视一眼,“让她进来吧。”只听见门吱吱开的声音,敏昭仪一身穿的红彤彤的,朝皇后福了福身:“皇后娘娘万福。”抬头看到皇后头上还包着布,“哟,娘娘头怎么受伤了,这都快过年了,多影响您花容月色的容貌啊。”皇后知道她是故意来看自己出丑的,朝她来撒气,“妹妹给本宫请安也请完了,妹妹也看到本宫受伤了,御医说要多休息,无事就回吧,替本宫多陪陪皇上。”一听皇上二字,吴瑟瑟心里就直冒火,瞧了眼站在旁边的星瑜,走到她面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臣妾替皇后娘娘管教一下身边的奴婢,毕竟前段时间可是她冲撞了臣妾。”眼睛瞪的好大,像是要杀掉她一样。星瑜二话不说抬手反给了她一巴掌,敏昭仪站在一旁呆住了,手捂着自己的脸,她可能想不到这个皇后身边的“奴婢”竟然无法无天到可以打主子,皇后坐在一旁也呆住了,她也没有想到星瑜竟然会打回去,由此一来她更加欣赏星瑜了。“敏昭仪平白无故的打人也真是暴脾气,没想到成亲了还是这么蛮横。这样皇上怎么会喜欢你呢?”“皇上会不会喜欢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谁也没想到太后进来了,敏昭仪马上走到太后身边啜泣了起来。“看来公主这是插手到宣楚的后宫事务中了,哀家现在怀疑凉国公主柳星瑜是凉派来的细作,来人去凝香殿搜。”一大批宫女太监去了凝香殿,小素拦也拦不住,半个时辰之后,有太监禀报在星瑜的床角下发现一封用凉国文字写的信,喊来了识得凉国文字的大学士,“禀告太后,此信将我朝的兵力布置都写的清清楚楚。”太后将那一封信紧紧抓在手上,“来人,将凉国公主押去天都殿,让皇上发落。”皇后在一旁求情,但没有用,星瑜被戴上了敌国细作的帽子,谁求情都没用。到了天都殿,五侯爷,安亲王萧源,皇上萧瑾都在,星瑜被卫兵押着跪在了地上,她看了眼萧源,萧源避开了她目光,太后走到皇上身边说:“皇上,今日哀家去皇后那发现凉国公主正在打敏昭仪,并且还羞辱她。再者接到线报说凉国公主来宣楚的目的是获取情报,今日一搜凝香殿就搜出了一封她写给凉国的信,上面是我朝的兵力布置图,请皇上定夺!”太后将那封所谓的通敌证据递给了萧瑾,萧瑾看都没看那封信,直接说:“来人,将凉国公主押进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此事事关凉国与宣楚的邦交,待朕彻查清楚再做定夺。”太后见皇上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敏昭仪离开了天都殿,“皇叔,此事您怎么看?”萧瑾询问五侯爷的意见,“皇上,依臣看如果这位凉国公主真是细作,来宫中也两月有余,凉国的兵力也不见调整,此事不可轻易做决断。”“皇兄,如果认定凉国公主是细作,那宣楚必定和凉国免不了再战,宣楚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兵戎相见。那如果她不是细作,陷害她的人让皇兄攻打凉国,得利的会是....”萧源没有说下去,谁都知道,得利的人是当今太后,太后不是圣上的生母,想夺权的野心日益渐长,况且连过年都等不了,下令将她的侄女纳入后宫。

窗外的雪越积越多,整个皇城被白雪包裹住,白皑皑的一片,连廊上的宫女太监都换上了厚厚的冬衣,值守的侍卫有的在搓手,有的笔直的站着任雪飘着身上,有的在宫墙上眺望皇城,有的倚窗赏雪,有的饮酒作诗,虽一片繁华,但皇城之中人心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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