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腥味，越来越重了。”
将纳戒递给柜台的女孩时，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喜欢杀戮么？”
白羽飞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过重的戾气，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当然，这句话本该是对人说的，我不知道对半魔有没有效。”
“最少目前，我看你还是人模人样。”
“希望别有一天，你会真正堕入魔道，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恶魔。”
“总价值8000金币，扣掉95%，剩下400金币，资质分80。”
在身份牌上做好数据更改之后，女孩将身份牌递给了他。
轻轻接过自己的身份牌，白羽飞躬身道谢。
然后，他径直走出羽笼，走到了广场上。
“诶……”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身影，女孩叹息一声，“希望你能时刻清醒着……保持自我……”
在广场上随便找了个石椅坐下，白羽飞喃喃望着星空。
突然，体内的痕力猛地颤动了一下，白羽飞赶紧收回心神，开始打坐。
吞噬的血液在体内不断流窜着，在穿过痕晶的一瞬间，它们全变成了痕力，然后开始在身体内游走。
透过意识，白羽飞努力将痕力聚集起来，猛地朝痕晶撞击过去。
随着耳朵的一阵轰鸣，他再次成功突破了。
“没想到……在羽笼内短短一天时间里……我竟然连续突破了两段……”
“只是……”
白羽飞微微颔首，他想起了刚才杀戮的画面。
“为什么……我现在变得有些癫狂……甚至……开始喜欢上杀人这种感觉……”
“越是跪地求饶的人……我却越想杀……”
他捂着脸庞，痛苦地笑着。
“我是不是……正在逐步变成恶魔……一个……”
“真正的恶魔……”
月明星稀，青鸟啼飞。
浩瀚的星空，就像是他的内心一样，彷徨。
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白羽飞半倚着石椅，双目紧闭，渡过了他在羽笼内的第一个夜晚。
清晨，万簌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了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白羽飞微微睁眼，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戛然而生。
众多的身影陆陆续续从各个羽笼内钻出，不一会儿，整个广场变得热闹起来。
“哎哟，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林梦汐正一脸歉意地追赶着杜小花。
“哼！”
杜小花别过头去，似乎完全没有接受道歉的打算。
她们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众多视线，一股接着一股的流氓视线在两人身上打量着，看得她们有些不自在。
“嗯？那个人是？”
等她看清石椅上的白羽飞时，便飞快地跑了过去。
“羽飞，早安！”
“早，梦汐。”抬起头，他看到了一脸愤恨的杜小花，先是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早安，小花。”
杜小花没有回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
“？？？”
这敌视的目光看得白羽飞有些茫然，他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到惹她生气的理由。
“小花，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
白羽飞不解地问道。
闻言，林梦汐俏脸一红，慌忙转过头去。
“你确定，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想知道。”
“小花！不可以！不可以说！”
“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罢，她一把将林梦汐拽了过去，然后狡黠一笑。
“白羽飞，看好了哦！”
“？？？”
尽管白羽飞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见杜小花猛地将双腿翘起，然后紧紧缠住了林梦汐的腰间。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林梦汐有些踉跄，好在杜小花并不重，所以很快她便稳住了身形。
“啊！羽飞！”
“啊！你不要离开我！”
“啊！我真的好喜欢你！”
“……”
“……”
白羽飞睁大了眼睛，不断思考着她要向自己表达的意思。
反观林梦汐，听到杜小花说出的这般言语，顿时脸红得像一个苹果，完全不敢正眼看白羽飞。
两人的姿势一直保持着，白羽飞左看看，右瞧瞧。
忽然，他猛地右拳成锤，左手张开，锤到了自己的手上。
“啊！我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林梦汐的脸更红了，力气也越来越小，挂在她身上的杜小花也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这是你们在那个世界玩的某种游戏，对吧？！”
“……”
“……”
大哥，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的？杜小花吐槽不能。
“来，林梦汐，你往他身上缠一下，把我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念出来！”
“我不要！”
“你家那块木头，不这样做他怎么理解得了？！”
“他没必要了解！！！”
“？？？”
几人的打闹很快就吸引到了周围人的注意，无数的目光皆移到了三人的身上。
这时，杜小花猛然想起，她是个淑女！
几乎同一时间，她直接松开缠在林梦汐腰间的双腿，然后平稳落地。
“咳……我肚子有点饿！我们去吃早餐吧！”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直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将两人往后街的方向拽。
待他们走远，广场上才开始议论纷纷。
“那两个女的，身材不错啊！”
“是啊！好想得到她们的身体！”
“要不，我们跟上去？等她们进地狱之门的时候，找个机会把她们办了？”
“好主意！快，跟上去！”
跟着三人来到商业街，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偷偷地注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察觉到视线，白羽飞回头望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而眼前的两女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边吃着早餐，边聊着天。
“今天去地狱之门吗？”
“我一个人去，你们别去。”
“那怎么行？”
“我一个人比较安全，你们去了反而有危险。”
“虽然我们也很不想去啦……”似乎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幕，杜小花顿时打了个寒颤，“只是，如果我们不去地狱之门，不增加自己的资质评分的话，一个月后，我们就会被淘汰了。”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如果新进来的囚奴，一个月内没有增加五十分，我们就会被强制性扔到地狱之门了。”
“……”
白羽飞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规定。
其实，他并不知道，羽笼的存在意义，就是利用这些囚奴去帮他们探险。
如果每个囚奴都赖在羽笼内，不去探索地狱之门，这羽笼存在的意义何在？
“也就是说……一个月最少为羽笼赚到五千金币吗……”
他双拳紧握，对这残暴的制度更加愤恨。
“而且我们昨天已经算过了，如果天天待在第一层的话，一个月是必然凑不到这个数的，所以我们才会冒险进入第二层。”
“只是……没想到……”
杜小花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你们就在第一层待着吧，我会将自己获得的物品转移给你们的，那样你们就能增加资评了。”
“不行！”
话刚说完，林梦汐就开口拒绝。
“梦汐，听话！你们也知道地狱之门是个凶险之地！如果你们深入的话，非常危险！”
“我们会觉得危险，你就没有危险吗？”
“你能不能保证，你就没有生命危险？！”
“这……”
“我已经没有依靠了……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我们也一样得进入第二层……没有你在身边的话……那不是更危险吗？”
“那我宁愿跟着你一块死！”
“……”
白羽飞叹息一声，“行吧，我带你们去第二层便是。”
“但是，先说好了，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
“当然！”
听到白羽飞同意，林梦汐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颜。
杜小花有些犹豫，她是死活不想再踏入那个地方的。
但是，正如林梦汐所说的，如果他们俩都不在了，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咬了咬牙，她也决定跟着一起去。
看着紧紧跟在身后的两女，白羽飞叹息一声。
希望，昨天做的事，能让他们不敢靠近我吧……
“他们出发了！”
“快！跟上！”
在三人的身后，有十来个人紧紧跟着。
一想到后续的事，他们都不禁搓了搓手。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广场。余角一瞥，白羽飞显然也看到了身后这批不怀好意之徒。
“也好……就拿你们杀鸡儆猴吧……”
白羽飞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随即带着两女朝着地狱之门走去。
第一层还是那样吵杂，随处可见在这挖宝的人群。
在众人的注视中，白羽飞带着两女朝第二层走去。
身后，好事之徒似乎越来越多了。
刚来到第二层，白羽飞顿时愣了一下。
之前傲天都会在这安排人手，今天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估计是被自己杀怕了吧？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这边走。”
轻轻说了一句之后，白羽飞便带着两女前进。
眼前，他们走的这条路有些弯曲不平，拐弯处很多。
身后尾随的人不敢怠慢，他们摩拳擦掌，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模样。
三人又拐了一个弯，他们慌忙追了上去。
刚入弯，他们便看到了一对猩红的双瞳。
下一刻，一只手臂穿过了其中一人的胸膛，直接将他的心窝掏了出来。
“哟，没想到，你们这些人，心还是红的啊……”
“我以为……早该黑成一团墨球了……”
将掏出的心脏扔在地上，白羽飞猛地踩了一脚。
“既然你们想谋财害命……那么……”
“被杀了……”
“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
一个阴森的笑容在这里荡开，听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