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柳往吴镇,有十个村子,百里范围都是湍林的势力,现在的湍林覆盖两百里,也算一个稍大点的镇子了。
巫子提前做了安排,各村守卫之人都有巫族参与,石逸倒是顺利的穿过。
这些村子比较苦,为了掩人耳目,村井都是湍林泉的孙井,出水十分有限,仅够守村的百人勉强日常饮用。
现在湍林强大了,还需要这么遮掩吗?
在边界的村子,石逸和巫子进行了探讨。
如今湍林有三百力二十人,看似很多,可商队、驻镇、巡视,还准备在其它集镇设置店铺,分配下来还是很紧张的。
目前还是只能隐忍、低调。
石逸却有不同的看法。
如今水是湍林最大的优势,应该最大程度的发挥作用。
假设如果出现极限情况怎么办?
比如突然不再干旱,各地都有水了,湍林拿什么和人家交换发展?
再比如湍林的泉突然也干涸了,湍林又有什么资源交换发展生存?
现在湍林有水,所有的村子都应该是子泉,在两百里范围内尽量多建村、多种地,把自己尽快发展壮大起来,家底足够厚,才能应付复杂的未来,才能在这荒蛮乱世活下去。
看着巫子沉思,石逸却是另一番思量:现在这样的自我抑制,啥时候才能系统升级啊?你是不知道财富值对我有多重要啊!
巫子眼睛慢慢明亮起来:“还是主上高瞻远瞩,我们确是太过保守了。
村井划为重地不让外人靠近,尽量遮掩。
各村设置收费,不再禁止外地商人来老柳贩水交易。”
石逸赶紧插话:“过路费?有必要吗?应该多鼓励吸引商人来此,我们卖水收税就可以了吧?”
巫子笑着解释:“这是各地通行做法,而且,这样才好阻拦外人向湍林寻探,湍林必须要隐藏低调下来。”
石逸想想也是,挣钱不易,应该没有人花大量钱财去湍林游逛。
“咱们的学堂也要抓紧抓牢,湍林的发展扩大需要许多的人才,还是自己培养的最为放心。”石逸又提到了一个话题。
巫子点头:“主上有可能的话弄些舒体经之类的功法,柳师他们那样的口口相传,还是不够标准规范,推广也极难,而且冥冥之中还是有些影响。”
“个体的强大我们要抓,团体的强大也要训练。以军武那样的方式操练,小到几人的伍什配合,大到百千计的协作,暂时无将,先慢慢摸索吧。”
“柳志和柳卫等等最早的一批人,现在是忠心耿耿,没有问题,慢慢的形成各自势力,总会有利益纷争,到时怎办?”
“学堂培养人才,就是要培养不受他们影响控制的人才,最广泛的选拔任用,打破他们的固化。”
“还有,他们的地位、特权、势力,也要有限制,有竞争。村少于五十人则撤村或换村长,以功勋贡献记,竞争排名奖罚公示。不能太安逸,村长也会丢官丢人的。”
这样的僵化腐朽可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操心这些还太早,而且以巫子学了三年的厚黑权论,自会慢慢推行相应举措拨正湍林的方向。
希望湍林能够更好更强,也希望湍林子民幸福顺意。
半夜的聊天,两人都十分兴奋。
第二日,石逸背着一个水囊出发了,同行的还有个带刀的护卫和中年巫族,巫子还是不放心他独自前行。
明面上他是一个参与贩水的少年,跟随着学习、见世面。
吴镇上十分萧条,因为惧怕老柳镇,连过路费都不敢收。
在铁匠铺里,只看到了几把锄头,老板无精打采的坐着,打铁炉落满了灰尘,看来很久没有开张了。
“公子需要农具吗?除了锄头,其它铁器我也可以做的,价格便宜,只需要十斤水就可以换一个了……”老板赶忙站起来推销,眼里充满了渴望。
他是吴家的族人,虽有一身打铁的本事,现在却也无用,只希望能够换些水,吴家发的水勉强只能续命,那还是看在铁匠是家族必备的职业的份上。
他也想生活过得更好,好不容易看到顾客,顾不得什么吴镇老柳之分了,只要不给他们打造兵器,卖些农具总可以吧。
石逸暗自思量:现在巫子采取的还是隔离政策,不和吴镇做任何交易,孤立封锁。
长久下来,吴镇肯定会削弱,会崩溃,会更加拼命的压榨普通民众;也可能会狗急跳墙,使出更鄙劣的手段对老柳使坏。
这样的理念石逸不喜。
也许巫子的方法能够更快的达到吞并吴镇的目的,可太残酷了些,虽没有打打杀杀,却伤人于无形,即使将来吴镇归顺了,民众也会满怀怨恨。
“老丈,我们就是准备在镇上开个商铺的,准备用水换些物品,你这些农具正好需要。”
石逸的话让铁匠喜出望外,还拍着胸脯帮忙找房子开店铺。
石逸换了思路,老柳的铁匠铺十分弱小,现在只是修补兵器。而耕种需要的农具稀缺的厉害,完全是靠人海战术,效率低下。
资源不能一味的偏颇啊。
留下了两个随从和铁匠打理店铺事宜,石逸坚持独自上路了。
出吴镇,交互的路就多了,偶尔也可以看到其它行人,却大多都是面色憔悴,忧心忡忡。
生活都不易啊!
石逸一路上穿村过寨,雁过拔毛地贡献过路费,无人之时全力奔跑,花了五天时间,喝干了带的百斤水,吃完了十斤粮,终于赶到了武馆所在地-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