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看了看嫣红说道:“如果你讲的都是真的,我们总要有些兵马才行,就我们几个人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对付朱棣和姚广孝。”
小江似乎对于对抗朱棣的事情有些兴趣,说道:我想会会姚广孝,反正我们穿越到了大明,就是我们想躲,估计也没有什么容身之处,还不如拼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好奇的看着小江。心想:“转变也太快了,我都还没表态,她都想跃跃欲试了。
小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嫣红,说道:“我对杀姚广孝的事情挺感兴趣的,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大家都不要再提过去了。什么皇上、贵妃、师傅什么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嫣红微笑不语,似乎答应了小江的要求。
嫣红看着小江不高兴的样子笑了,说:“你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不说好了不提了吗?”小江捂住耳朵说道。
“姚广孝有本事,我是了解一些的,如果他的这些本事都是来源于妖术,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现在我们齐心协力,想制服他,应该也不难。”老金慢慢说道。
看着老金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想笑。觉得他越来越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我拍手了拍手,说道:“以后,嫣红你不要喊我陛下了,叫我老傅;叫江贵妃小江;叫道济大师老金。记住了。”
嫣红有些不知所措的嗫嚅着:“可是我一时还是有些转不过来。”
“转不过来,也要转。我们齐心协力来对付以姚广孝为首的邪祟。”我鼓励道。
老金忽然问道:“我们一路上遇见了无数怪事,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是为什么啊?难道这一路上的事情都是你们在考验我们?
嫣红说道:“你们遇到的邪祟可不是我派出的。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朱棣找了皇上十年,都没有结果,他就非常不满意。找不到皇帝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发缉捕令,因为他自己知道陛下您没有死,可他当时为了登基只能说您殉国了,要是发缉捕文书,那就证实了他撒谎。这样一来,他就没有资格做皇帝。因此他只能求姚广孝动用阴界的力量找到皇上。姚广孝在阴界发出了“鬼捕文书”,告诉那些邪祟要追杀一个戴有补天石观音的人。谁要抓住皇帝就可以进入还魂洞,并告知他修炼密法。所以你们碰到麻烦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问:“嫣红,你到底去没去过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公元2002年七月初三夜里的一个杂货店。”
嫣红笑了笑说:“这个还不能告诉你们,如果我们成功了,你们要是不想留在这里,我还可以让你们回到那个时代去。
小江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我还是想回去。”说完小江掉下了眼泪。
我问:“那你说说吧!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嫣红说道:“今年初春,一伙盗墓贼潜入到洞里偷走了龙珠。盗墓贼不熟地形,淹死了三个,但最终,龙珠还是被偷了。我怀疑盗墓贼里,有人精通占星之术。”
小江问:“那这个人会不会是姚广孝呢?”
嫣红慢慢说道:“自从皇上跳了还魂洞后,我们在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打扰了,这也间接说明姚广孝虽然精通妖术,但占星术他未必会。”
“人海茫茫,怎么找到龙珠呢?”我无奈的说道。
嫣红看了看我们,说道: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说龙珠几经辗转,落到了一个南洋人手里。我本想出去寻找,可后来得到消息说龙珠沉入了南海。”
“南海太大了,怎么能寻到?”老金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道不难,宝塔所用石头是一块补天石。相传里面还有女娲娘娘的几滴血。因为龙珠和石塔互相有感应,所以…”
还没等嫣红说完,小江就抢话道:“你不会让我们抬着石塔去找龙珠吧?”
嫣红笑了一慢慢说道:“不用,其实陛下的玉观音和宝塔出于同一块石头。观音里面也有女娲娘娘的血,所以只要带着玉观音去找,就可以了。玉观音与离龙珠近些时,就发光。”
“我有断颈观音,你都知道?那你知道观音是为什么断颈吗?”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了。建文元年,四月初九的一个晚上,方孝孺忽然慌张的跑来求见皇上,他说一个叫道济的和尚从北京来,要告诉皇上一件天大的事。皇上从我这里直接去了东暖阁。他和道济禅师谈了一夜。后来皇上告诉了我他们谈话的内容,大意是蟒蛇精附在道衍身上,他要策动朱棣谋反。皇上问道济怎么解决这件事,道济就跟皇上要了太祖的镇陵之宝补天石。为了保护皇上不受邪祟迷惑,道济采了一块有女娲娘娘血的补天石做成观音,给了皇上。”
“那你知道观音脖颈上为什么有一道划痕吗?”我问。
“这个,皇帝曾和我说过。那是建文四年的冬天。皇上的一个侍卫被人认出,官兵跟踪侍卫进入山中。皇上发现官兵,就和程济和王道长从后山走,不料遭遇了土匪。一个骑马的土匪追上皇帝,轮刀砍过来,刀快到脖子时,土匪的刀就被一块石头给撞飞了,他的马也惊了。就这样皇上才躲过一劫。后来,皇上就发现观音脖颈上有了一道裂纹。这就是观音护驾。”
“那我们还真猜对了,我们本来就觉的这个观音不一般,原来这么神奇。”小江高兴的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嫣红说道。
随着嫣红,我们沿着曲折的山洞,走了有几分钟的路程,来道两扇巨大的石门前面。
嫣红推开石门,我顿时感到一阵阴风袭来。大殿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点着一圈长明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令气氛特别诡异。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死人的牌位,数以千计。每个牌位前都有官位和名字。
我们穿过一排排灵位,直接走到大殿最前面一个最大的灵位前站住。
我抬头看去,一个巨大的高台上放着香炉、烛台和花瓶。烛台里依然点着蜡烛,香炉里的香还没燃尽。时间在这里如静止了般。这个牌位和其它的相比,简直是鹤立鸡群。灵位上面写道:“大明建文皇帝朱允炆之墓。”
我们站在嫣红旁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发现,其它灵位的朝向和这座灵位朝向是面对面的。站在这里,放眼望去,一览众山小。难道这些灵牌,还真会在半夜三夜里开会。
我把目光扫向灵牌,目光所及,依次为翰林院侍讲方孝孺之灵位、兵部尚书铁铉之灵位、户部侍郎卓敬之灵位、刑部尚书暴昭之灵位、右副都御使练子宁之灵位、右副都御使茅大方之灵位、大理寺卿相胡闰之灵位、监察御使高翔之灵位、淮安总兵殷梅之灵位…看着看着,都有些晕眩之感。
“这些牛人都供奉在这里了。”小江语气中充满的敬仰之情。
“前面两位我知道,后面的就都不清楚了。”我刚说完,就觉的有些失言,似乎与自己身份不符,马上补充道,“我不是对你们不敬重。”我边说,边朝灵位拱手致歉。
“这些人都是我朝的忠臣良将,朱棣入城后,他们誓死不投降。朱棣就用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折磨他们,杀他们的家人。方孝孺被诛杀了十族、铁铉被割鼻削耳、卓敬被灭三族、陈迪被凌迟处死…总之朱棣的杀人手段惨绝人寰。”嫣红边说,边咬牙切齿。显然,那种亡国之痛似乎并没在嫣红心里消退。
“嫣红说的没错,这些人真的太令人敬佩了,他们为了捍卫自己的信仰,无所畏惧。每次我读历史时,看到这段,我都恨不得把朱棣枪毙几十回。他真的太残暴了。”小江说道。
那你能说说:“我为什么跳进了还魂洞吗?”
那年是永乐八年,我们推翻朱棣的计划屡屡受挫。皇上、道济和尚和江贵妃一起南下探访民情,回来后情绪有些失落。皇上说:“朱棣不是好人,但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除了残暴外,也做了些对老百姓还不错的事情。因此,皇上就动摇推翻朱棣的念头。又加上江贵妃在回来的路上偶让落水,染上风寒,病人膏肓。皇上为救江贵妃想尽办法,但还是无力回天。有一天,皇上突发奇想,命令侍卫拿走龙珠,移开镇魂塔,想把江贵妃放入还魂洞。道济方丈则在一边劝说皇上。就在此时,有一条巨蟒通过地下河进入洞中,想进入还魂洞。你们三人没有防备,最终和蟒蛇一起掉入洞中…”
老金问道:“为什么在洞里放这么多牌位呢?”
“朱棣杀了所有终于皇上的旧臣,这些人由于仇恨,都没有进入六道轮回。皇上为了表达歉意,就把他们都召唤过来,免得孤独。还有也算是卧薪尝胆吧!”嫣红答道。
老金问道:“当时建文皇帝想要放弃推翻朱棣时,这些冤魂肯定不答应吧?”
嫣红朝灵牌拜了拜说:“灭十族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当时皇上为了得到他们的谅解,给他们的灵位跪了三天三夜。他们中还是有些很多人不能释怀。皇上也很挫败。”
“其实姚广孝应该是罪魁祸首。”老金说道。
嫣红说道:道济方师傅说的没错。当年您也是这么解释的。你说:“道衍是我的师兄。他本是一个虔诚的和尚,为人也很忠厚。一天,他在山中采药时,被一条有千年道行的蟒蛇精附体,从此“他”性情大变。寺里的方丈发现他的一些不端的行为后,就把“他”逐出师门。后来,“他”利用法术,进入还魂洞。出来后法力大涨,性情也变的异常邪恶。法力高强的“他”不在安于现状,一心想通过杀戮,来修炼道行。于是“他”就鼓动朱棣造反,造反成功后,“他”仍不满足,仍然让朱棣大杀四方。”
“原来如此,我说朱棣这么残暴呢!管仲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可朱棣当了皇帝后,仍不停止打仗杀人,这在理论上是说不通的。所以,他不是精神病人,就是被邪祟迷惑。”小江说道。
“难道这些冤死的大臣原谅了朱棣,却把仇恨都记在了姚广孝的名下?”我问道。
“还没有。”嫣红说道。
“这些冤死的大臣都没有入六道轮回,就是想有朝一日,把蟒蛇精彻底从这个世界上除掉。嫣红说道。
我站在到处是灵牌的大殿里,似乎得到了千军万马。此时,我信心满满,充满斗志。
“心中有佛,所见皆佛。只要我们铭记着这些冤魂,我们就有无穷的力量。”嫣红鼓励道。
“这里怎么没有道济长老的灵位?”小江问道。
嫣红说道指了指一个侧店的方向说道:“在那边。”
我们穿过一个个灵位,每个灵位都好像想诉说什么,企盼我们为他们报仇似的。
我们从侧门走去,一间比这里略小的大殿展现在这里。我判断了一下,也有几千个牌位。这里的灵牌偏小。”
嫣红边走边解释道:“朱棣攻入南京后,自己做了皇帝,住到了我们的旧宫,他怕宫里的宫女刺杀他,就把宫里的嫔妃和三千宫女都杀了。有些宫女不服,辱骂他,朱棣就扒了她么的皮,挂在宫门。我们在这个地方,给她们树立了灵牌后,这冤魂就汇聚到了这里,也不至于让她们孤单的四处飘荡了。曾经皇上和道衍法师也想超度她们,但她们都不愿转世,因为她们至今无法原谅朱棣和姚广孝。”
嫣红忽然在一个牌位前停下。
我仔细一看,上面写了一大堆谥号什么的,最下面是道济法师之灵位。
“道济的牌位怎么在这里?”我好奇的问道。
“她们也太无辜了。朱棣杀了大臣,还有情可原,毕竟他们不肯投降。这些宫女有的才十几岁,还不谙世事。”嫣红掉下眼泪。
忽然一阵风出过,长明灯居然动了起来。我放眼望去,似乎是无数惨死的宫女向我走来。”
“当年,皇上跪下劝让她们放下仇恨,她们都不愿放下。所以我们就把道济法师的降魔杵放到这里,以免这些冤魂被邪祟利用。”嫣红说道。
我走到道济法师的牌位前,看见一个佛教法器翡翠降魔杵。它的上面没有意思灰尘,安静的躺在那里,发着淡淡的绿光。
我一闭眼,这些宫女的尸身越走越近,她们有的没有头颅,有的披头散发身上血肉模糊,有的根本没有了人皮,只是一团血肉。她么叫喊着,嚎叫着,朝我走来,希望我替她们报仇。
我睁开眼,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长明灯被风吹的要熄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