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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莫小夕 5

跟随着旋律寻觅了过去,小萨克斯奏出来的动人心弦的乐声深深吸引了我。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夜空那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不由深深地沉醉。

渐渐的,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独自飞在一条毫无人烟的小路上,是种什么心情?我忽然有种委屈、想哭的感觉。

想把自己隐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可以不再有任何顾忌,独自,尽情的,放声哭泣。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

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间木屋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很古老的木房,每一根柱子都可以说明它久远的年代,也许小屋也曾经有过属于它的辉煌岁月,但现在,它是苍老的,在烟熏火燎中面目全非。

木屋正前方有一个茶棚子,茶棚子是茅草搭的,几根柏木撑着,四面透风,不远还有一条清洌洌的小河。

青砖青瓦,石基飞檐,古色古香。四角微微翘起,像大鹏展翅,即将凌空,这大概是为了显示它那非凡的抱负,然而又掺揉了深深遗憾的黑暗色彩,虽然“翼然”,但终究飞不起来。

小小的木屋,被夜色盖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一个可爱的小模型。

丝丝麻油灯的灯光漏出些许。木屋凋敝残痕,满目疮痍。夜风一吹,房檐上的瓦片咿呀作响。

忽闪着翅膀,飞到屋檐灯光处,透过开着的破旧窗户,微微看到一个人影,忽大忽小,若有若无。

是她,莫小夕。

兴高采烈的飞进了木屋,欢快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胖仔!”看到了我,她兴奋的眉飞色舞。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放学后我去楼下找了你好久……”

望着她惹人怜爱的表情心疼不已。

观察着四周,小夕貌似正在做着作业,趴在一张不知什么年代的破旧桌子上看着肩头上的我。

桌子上放着作业本,还有那本日记本。日记本旁躺着铅笔、橡皮擦。那个文具盒也打开着,那么高并没有摔坏,里面空空如也,这是我的家,我的王国啊!

还有那些生死未卜的兄弟姐妹!

文具盒左边是一个不大的老旧收音机,收音机里两块旧电池努力的提供着电力,播放着那首歌,纯音乐,《Fran hjartat feat. Apollo》。

优美的小萨克斯忧郁的舞动着,挑拨着我和莫小夕的心。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温柔的,聆听着。

忧郁是人心里难以抵挡的抉择,说不出似是而非的言不由衷。

有的时候,你很爱一个人,其实只是你自己的事,像一出独角戏。到最后,最感动的人,不过是你自己。可是,有什么关系,不是你自己所选的吗?你选了,再苦再累再痛,有何资格说后悔。

黯然地望着远方,在她的眼中,一个蓝色的精灵不住的跳动,悸动,不安,焦灼,一切的神伤都从这眼神中倾泻而下,摄人魂魄。

忧郁中,感悟着作者的心痛,作者的经历。心里会不会也有淡淡的痛,仿佛自己也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痛。把忧伤、把痛苦化为文字表达出来,也用文字承载着曾经的忧伤和经历。

最深的忧伤,最沉重的压力托付以淡淡的字眼,那些伤痛、那些苦难也就变得淡淡的,甚至还带有一些特殊的感情,读起来,让人感觉暖暖的。

笔尖还在骚动着,轻描淡写地诉说着过去,如今,却多了些无言对白,少了些争执。

有风吹过,柳条没有任何依靠的随风摆着,左右前后没有定点,凌乱不堪,对风的怒斥,心里没空隙去放,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在被风蹂躏。

除了躲起来的人,一切都是湿的,真好,一切都是轻轻的静,唯泪敲着面孔如落午夜的小窗。

老桌上的那盏麻油灯里,火苗惨美的燃烧着,随风摇摆,飘忽不定。油灯下微微的光亮一闪一闪的映着屋里的一个小小身影,身影的肩膀上另一个小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身影。

小小的火苗像个优雅的芭蕾舞者在炫耀着自己美丽的舞姿,映的两个小小的身影像午夜鬼魅般来回的飘着。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麻油灯里的火苗。

暖暖的,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明亮,那么的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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