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一阵软皮鞋脚步声打穿夜的寂静,好像一只邪恶魂灵即将穿透整个心房。莫小夕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睁大惊恐的眼睛颤巍巍地望着那破旧不堪的木头房门……
我感受到了莫小夕身上微微颤抖所带来的恐惧,不明白木门的另一边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恐惧万分。
“吱呀…”木门发出魍魉般的声音被推了开来,摇摆闪身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胖男人。
胖男人微眯惺忪的小眼睛打着酒哈欠,大山一般的身形一摇一晃随时即要轰然倒塌,被酒精熏得发红的胖脸颊和斑斑点点的酒糟鼻子。一手随意提溜一个还未喝完的白酒瓶子,一手轻轻拍打着圆不溜丢的大肚腩,惬意无比的仰头灌下一口白酒恶心的打了一个酒嗝儿,喷的整个屋子难闻至极。
莫小夕静静的坐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胖男人,小身子不知是由于恐惧还是什么微微打着颤。胖男人好似没有看到只在近尺的莫小夕,漫无目的地渡步走到一张老旧椅子前面一屁股坐下。老旧椅子好似承受不住胖男人那沉甸甸的重量,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抗议声却最终妥了协。
胖男人又抬起手臂灌下一口白酒,享受地吧唧吧唧油哄哄的嘴唇睁开看似没有睁开的眼皮,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屋子里的目标却最后锁定在小虾米般的莫小夕身上。
胖男人下巴朝莫小夕努了努张嘴命令道:“过来!”
莫小夕坐在凳子上犹如大海里搁浅了的小舟般的无助可怜,想站起来走过去却又不敢,想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更是不敢,犹豫不决不知是过去还好还是原地不动才好。
“我他妈的让你过来!”胖男人觉得莫小夕在挑战他的命令底线,声音变得粗重了许多也生气了许多。
莫小夕只好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一小步一小步向胖男人走去。
胖男人随手抬起手臂又灌下一口白酒,吓得莫小夕即要走到他的面前又往后紧退了两步。
而我,趴在莫小夕的肩头。两只触角像触了电般高高纵起,一双灰白的翅膀也跟随莫小夕微微打着颤,好似一架随时准备战斗的战斗机随时准备开始攻击。
“叔叔!”莫小夕身不由己的站在胖男人面前叫个一个称呼,我心中疑惑不解,这个胖男人难道是莫小夕的叔叔?
胖男人把白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斜眼看着莫小夕喷出团团刺鼻的酒气:“老子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就是让你个小孽种天天让我去学校给你擦屁股吗?”
莫小夕畏畏缩缩的再次向后退了两小步,喉咙一抽一抽的怎么也哭不出来。
而我,卧在莫小夕的肩头,似乎被天使点燃了心中的熊熊怒火。是谁?让我的莫小夕如此这么害怕?
是谁?敢让我的莫小夕受此之害怕?
我那战斗机般的翅膀看似要随时颤抖起来,随时准备为了我的莫小夕——开战!
“你躲什么躲,过来!”胖男人又灌下一口白酒。
莫小夕又怕又不情愿的往前小移了两步。胖男人甩手扇在莫小夕的脸上,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躲啊,怎么不躲了?你个小孽种怎么不躲了?”
莫小夕捂住辣得发麻的小脸颊支支吾吾的说:“等妈妈回来,我会告诉妈妈的。”神情是那么的淡然,淡然之中带着多么的愤怒。
“啪!”
胖男人狰狞发狂:“老子是你爸爸,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你妈来了也她妈的管不了!”说完睁大醉醺醺的小眼睛鄙视的看着莫小夕。
“你不是我爸爸,我妈妈说了,我爸爸去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总有…总有一天…爸爸会回来找我和妈妈的…”莫小夕已经伤心地忘记了脸颊上的痛。
“呵…傻逼妮子,你爸爸早死了,死了懂不懂?不懂老子让你知道谁是你老子!”
莫小夕没有理会脸上次啦啦的疼痛,咬牙张嘴道:“你爸爸才死了呢!”
我明白了,什么叔叔?
我顿悟了,什么玩意?
这个酒鬼胖男人不过是莫小夕不亲不顾的继父而已罢了!
别说是继父,亲生父亲都不能这么对我的莫小夕。
酒精洒的满屋子都是,到处都是这个味道,包括那个胖男人身上到处都是酒精刺鼻的味道。
莫小夕额头摔在地板上久久不能醒来,而那个胖男人依旧无比惬意的翘着二郎腿。
我怒了!
哥说过,哥是只娥,
一只会飞的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