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有些感情,结束了却还在继续;还有一些感情,一直在持续,但也备受煎熬。
那年开学季,十四岁的李远扬和好朋友王邵华一起踏进初中校门,学校虽然不大,绿化的却很好,走进学校映在眼里的是一个大花坛,马路两边栽了两排树,再往前走进去一边是学校的公告栏,另一边是报刊展示栏。公告栏前站满了刚入校的新生。两个人走过去准备看一下自己被分配到哪个班。突然后面响起银铃般的声音:“你们这么高能不能站后面一点呢?还让不让我们看了!”他俩确实比其他同学要高一些,一米六零的李远扬和一米六三的王邵华,对于十四岁的男孩来说应该算发育早的了。
李远扬心想这么好听的声音,估计长得一般吧。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一般声音好听的女孩长相都不会太好看,身材特别好的女孩也不会太好看。李远扬想这些的时候,王邵华已经在打量这个女孩了,女孩虽然没邵华高,但也不低多少,因为不胖,女孩子又比较显高,看上去应该有一米六左右,上身一个粉色短袖T恤,下身穿着米色运动裤和一双红白相间的平底鞋,白净的脸上五官很小巧精致,睫毛长长的,梳着一个马尾辫,让人看着很清爽。
王邵华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看吧。”
女孩眨了眨眼笑着说:“我叫赵思燕,帮我看下在哪个班,谢谢。”
李远扬接话说道:“赵思燕吗?我们一个班的,你名字就在我上面,我们都在一班。”说完指了一下自己名字。赵思燕顺着远扬的手看了一下,由于前面人很多,根本看不到他指的是哪里,赵思燕踮起脚尖看了看说:“你给我指我也看不到,既然一个班的我们一起过去吧。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李远扬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说自己名字很傻。这时王邵华指着李远扬笑嘻嘻地说:“他叫李远扬,我叫王邵华,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
正说话时候看到一个教师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大家说:“各位同学,看好自己是哪个班的可以先过去找座位坐下休息,等班主任到班里会安排你们的座位。”
同学们陆陆续续往各自的教室走去,一班在最外面,三个人很快就到教室里了,坐下来没多久进来一个中年女教师,微胖的身体穿着一个条纹短袖T恤,显得更加臃肿,脚上的高跟鞋也没有让自己看上去高多少。站在讲台上对学生说:“同学们安静点,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叫谢春雨,等会儿我们都出去按个子站好,高的站前面低的站后面,我们暂时按身高排座位,等一个月模拟考试后再按成绩重新调。”
王邵华小声对远扬和思燕说:“这个班主任一看就很凶,要不然就是心情不好,你们看她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着。”李远扬插嘴说:“对啊,按说这个身材的妇女应该和蔼可亲才对。”赵思燕瞪了他们俩一眼:“你们俩话真多,让她听见有你们好受的。”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和同学一起走了出去。
远扬和邵华因为个子高,被分到第六排和第七排;赵思燕分在第四排。由于保守观念的影响,班主任故意让男生和男生坐同桌,女生和女生坐同桌,当然这也有个缺点,就是很容易上课小声聊天。远扬的同桌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男生,叫江志飞,不怎么说话,但喜欢听别人说话。邵华同桌叫赵小明,话很多,浑身透漏着调皮捣蛋的气息,邵华因为话也多,两个人很快就聊到一起了。而赵思燕的同桌李冰洁看上去是个文静的女孩,短头发斜刘海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特别招人喜欢。
班主任分好座位让同学们去吃饭,住宿舍的学生可以去宿舍整理一下东西,收拾完下午一点半到教室发课本,初一的课程还是比较轻松的,没有晚自习。
李远扬和王邵华因为离家里不远,并没有住校。放学后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家的路上王邵华问李远扬:“你觉得赵思燕这个人怎么样?”李远扬想都没想反问道:“才刚认识你就对人家感兴趣,不会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吧?”王邵华嘿嘿一笑,并没有回答。
其实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李远扬看到早上在公告栏前邵华的表现就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只是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问自己对赵思燕的看法。李远扬也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早就有了一种默契,不会去追根究底对方的心思,等到对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
赵思燕和李冰洁都住校,两个人又是同桌,很快也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青春期的友情都很突然,两个人可以很快变成掏心掏肺的好朋友,也会突然就变成见面话都不想说的陌生人。李冰洁虽然看上去很文静,一旦熟络起来话也很多。在一起回宿舍的路上李冰洁问赵思燕:“看你跟李远扬和王邵华挺熟悉的,你们以前就是朋友吗?”“不是啊,今天才认识的。”“我觉得那个王邵华挺有趣的,又开朗又有幽默感。”“是啊,王邵华应该是很外向的人。”
赵思燕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虽然王邵华比较开朗,但她更喜欢李远扬的冷酷,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真的让人着迷,青春期的女孩子很多都喜欢冷酷的男生,越是不了解,越会对这个人好奇,想知道更多他的事情,冷酷的男生似乎都自带欲擒故纵的属性。赵思燕在感情方面还是比较腼腆的,并没有告诉李冰洁自己的想法。但她很享受李冰洁这种把自己当好朋友的感觉。
由于女孩子发育早,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比男孩子要早,所以当很多女孩爱上一个男孩的时候,这个男孩往往连什么是爱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