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里,那个女人的动作很利索,落子莺提问道:“这位大叔,你确定这个女人是植物人?”
宰夙愠容,气道:“大叔?小丫头,我看起来很老?”
店长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宰夙还挺有趣,会在年龄上斤斤计较呐,店长看了一眼落子莺,落子莺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厨房去了。
宰夙问道:“不错啊,心有灵犀?”
店长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道:“夙先生,你给我看这个录像,应该是想让我帮忙破案呐?我得先和你说好,我不算是聪明的人。”
宰夙嘴角上扬,指了指店外:“老板,你看看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拼命活着,人类这个种群,本就不该出现异能者这个群体,但却偏偏出现了,这是为什么?这是个不正常的世界,我所追求的,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以及人们活着的理由,能力获得并非只有天生拥有那么简单,你应该知道人的贪婪,这个案子,也许会牵扯到这个世界的本质,难道老板没有一点兴趣吗?”
店长没有回话,只是看向店外,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在闪烁着,路人来往,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焦急,有的人在悲伤,对于这些,天上的月亮不顾一屑,悠然在天上缓动。
店长笑了,回头问道:“夙先生,这个案子呐,和这个世界的本质有什么关联?”
宰夙得意笑道:“那一个梦,是许铳的能力制造的,但也是许铳的经历,他的能力我知道,『造梦』并不能制造出幻想的梦,也就是说,这个能力只不过是截取过去的一个片段来进行造梦而已,所以,那个梦是真实的。”
话说到一半,落子莺从厨房出来,把一杯茶放在宰夙面前,一句话没说,然后把一杯咖啡放到店长面前,说道:“呐哥哥,你喜欢的白咖啡。”
宰夙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一眼落子莺,“啧”的一声,继续说道:“总而言之,那个梦,或者说是经历,是在9月31号发生的,但现实中9月并没有31号,而且那是许铳的过去,所以他那一天的经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查到的只有一条线索。”
宰夙认真的看着店长说道:“「囚牛」”
店长愣住了,慢慢皱起了眉头,看着桌子上的咖啡,很久才叹了口气,说道:“行,我帮你这个忙。”
宰夙嘴角泛起微笑,看来他赌对了。喝了一口茶,眉头一皱,对着落子莺问道:“喂,这什么茶?这么苦。”
落子莺笑道:“苦丁茶。”
宰夙本来有些嫌弃,但看到落子莺的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是一双淡红色的瞳孔,很漂亮,不过宰夙不那么觉得,他看不透那一双眼睛,感觉像是一个万丈深渊,令人生寒。
宰夙紧握着拳头,这个女孩,很危险!
落子莺看到宰夙的样子,噗嗤笑道:“大叔,干嘛那么紧张,喜欢我就直接说,我可以直接拒绝你。”
落子莺刚说完,店长敲了一下她的头,嗔道:“说什么呢,小孩子赶紧洗澡睡觉去。”
落子莺嘟着嘴,极其不满地上楼去了。
店长叹了口气,问道:“关于这个案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宰夙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只能暂时告诉你这么多,这个案子,就先放着吧,你急也查不到什么。”
店长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人群,叹道:“二月了呐,天还是没放晴。”
宰夙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又开始抛着手中的打火机,说道:“我再跟你确认一件事,「囚牛」,应该是通缉令上那个灭世级的人吧?”
店长点点头,没有说话,
宰夙笑道:“在「上面」发布的通缉令里,只有八个灭世级的通缉犯,你觉得,这些人真的可以灭世吗?”
店长摇了摇头:“虽然那八个人确实都有灭世级的能力呐,但他们灭不了,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呐。”
宰夙也站了起来,站到店长旁边,问道:“那你呢?”
店长笑了一下,转身走回去,边走边说:“我早就不是灭世级的了,上来吧,还有空的房间。”
宰夙默默地看着他走上楼梯,嘴角一咧,收起打火机,跟了上去。
五个房间,主房是落子莺住的,四个客房,宰夙选择了店长对面那一间。
深夜,宰夙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的天空,二月的夜空,星星点点,能听到外面车轮和柏油路摩擦的声音,月光很亮,宛如房间里开了灯,宰夙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宰夙觉得有些奇怪,但和梦境里的感觉不一样,梦境里是正常得奇怪,但在这里,他是感觉奇怪得正常。
宰夙笑了:
“这种感觉,倒像是在地狱里睡觉,呵呵。”
外面,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