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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尘埃

八月廿七这一日,黄历上写的是:平治道涂,余事勿取。

基本上也就是诸事不宜的意思了,故而,这一日很是平静,街上也没什么娶亲结亲、入宅开张的,到了北城的官邸区域,则更是安静非常。

而摄政王府里头,因着有女眷需要养病,且病势沉重,主子们心情不畅,下人们自然都不敢多言,气氛也就显得更有些沉闷起来。

头号病号自然要属这王府中辈分最高的魏太妃了。

说来也怪,当时在宫宴上明明只是轻轻的划伤,见了两点血星子,本来吃两副解毒方子就差不多的了,这么几日下来,那极小的伤口竟然有发黑溃烂的趋势,宫宴刺杀之后的第三天开始,还发起了断断续续的低烧,嘴里时常说着胡话,很是吓人。

几乎常驻在摄政王府上的张御医诚惶诚恐,将外用、内服的药亲自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端倪,急得乌油油的头发都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因着魏太妃病势不好,齐珩也很是担忧,这几日每每上完朝便早早回府探望,然后照例将无计可施的御医们骂上一通。

这日也是如此,齐珩到了北院,十分难得地碰到魏太妃精神略有转好,母子二人说了几句闲话,秦姨娘便袅袅娜娜地捧着香茶上来了。

魏太妃病中不能吃茶,只闻着那味儿夸了一句:“这寒露白茶果然馨香,比之春茶更多了几分沉静大气。”

齐珩喝了一口,也顺着母亲的意思附和了句,又将茶盏放下了。

不过这茶确实不错,配着这屋子里的清淡熏香更是清新,宛如秋月下、葡萄架前的暗香盈袖。

齐珩离去后,一直像个婢女默默侍立的秦姨娘服侍了魏太妃躺下,这才将那用过的茶盏端了下去,而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吩咐小婢去西院传话。

小婢一脸迷茫地去了,一刻过后,林侧妃得了消息,脸上神色极为复杂,惊骇中又夹杂着几分惊喜,更有一丝灰暗的绝望。

她闭了闭眼:“素玉,你替我出府一趟,告诉阿娘,这边已经是妥了。”

素玉肩膀一颤,脸色沉肃着去了。

另一旁的碧玉却有些听不懂主子和素玉在打什么哑谜,只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详。照她的性子,平日里多半要问上一句的,可今日不知怎的,心底深处那丝若隐若现的恐惧压抑住了她的这股冲动,最终只默默不言。

像是为了印证碧玉的猜疑似的,林侧妃这一个早上都十分焦躁不安,也不像前几日那样颐指气使拿人出气,更没有念叨小郎君在北院如何如何,只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无意识地掐断某株花枝,却连那淡绿的枝叶染黄了自己的指尖都没意识到。

到了巳时中,终于传来了消息。

前院宋公公亲自进宫急召太医院会诊,而且不只是张御医、邵院判这两位熟面孔,听底下人回禀,竟是连大半个太医院的人都搬了过来。

碧玉瞧着,林侧妃像是长出了一口气,嘴上虽然惊讶,眼神中却透出了一抹笃定。

她心里的惊惧越来越大,感觉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一团诡异的迷雾里。又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碧玉一个人的祈祷之力还是太弱小了,到了午后,她陪着林侧妃侯在屋外,听着闻讯后强撑着赶来的魏太妃压抑的哽咽,以及,诸位太医齐齐惊恐地道出那句她最害怕的话。

“王爷,只怕是不好了,老娘娘还请早做打算……”

而后,屋内又是一番骚乱的人仰马翻。

碧玉细细听着,似乎是裴王妃昏厥了过去,想必是被这噩耗刺激的。

她小心翼翼地暗地里打量着身旁这位陪伴了十年的主子,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哀恸,但,除了微微发红的眼圈,垂头抹泪的模样,再无其他,几乎比不上小郎君上一回发了几天高热时主子的惊慌和伤心。

思及早上那个古怪的口信,素玉的任务,碧玉无法自抑地想到了某些可怕的猜想。

家主有恙,女眷们、儿女们自然要来侍疾,故而,秦姨娘也不例外,服侍着魏太妃、又带着两个小萝卜头过来了。这会儿,三个半大孩子都在屋里嘤嘤嘤地哭,裴王妃晕了过去,魏太妃在那边软硬兼施地逼着太医们想办法,秦、林两个都被心情糟糕的魏太妃大手一挥撵了出去,让她们在外头为王爷王妃两个祈福。

秦姨娘倒是很利索就跪下了,林侧妃却是脸色难看了许久,才别别扭扭地跪下。

一时屋里要热水和烈酒,碧玉便被支使着去了,取了东西回来时,却听着自家主子正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对秦姨娘说着什么“事成之后”的话。

碧玉惊骇之下,手中铜盆落地,发出好大一声响。

屋内寂静了片刻,魏太妃的声音立马抬高了:“老宋,你点的什么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这般毛手毛脚?”

碧玉以为自己逃不过一顿打骂了,谁知道,紧接着宋公公便板着脸出来,将她以及秦林二位都撵了出去,说是扰了王爷养病的清净云云,并没提及责罚一说。

临走的时候,秦姨娘面无表情,林侧妃却是一副哀戚的模样,连连哀求要留下侍奉王爷,却被宋岩铁面无私、又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

走到一处分岔路口,秦姨娘朝林侧妃微微一福。

“侧妃娘娘慢走,贱妾便不送侧妃娘娘了。”

此时的林侧妃早已收了泪,眼中透出几分凌厉来,哼笑一声:“秦姨娘倒是好手段,只是认路的本领不大好。你要回北院,也不必非要在此处与我分手不是?”

秦姨娘恭谨道:“侧妃娘娘勿怪,贱妾跪了半日腿脚有些不好使,只得选这条近路了。”

林侧妃又哼了一声,带着碧玉去了。

走了十几步,碧玉忍不住偷偷回头,只见秦姨娘早已不在原地了,走出去的距离比她们还远些,哪里像是腿脚不好的模样?

她怯怯道:“主子,王爷若是真的不好了,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林侧妃脚步一顿,斥了句“不得胡言乱语”,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退一万步说,若是真什么了,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到底还有个邢儿可依靠,实在不成,难道侯府会对咱们拒之门外不成?”

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到碧玉如果不是竖起了耳朵、打起了十分精神还真听不清楚。

碧玉的心更沉了。

虽然魏太妃下了命令,严禁下人乱传消息,但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一个下午,碧玉心中的这股子恐慌便传染到了大多数人身上。只要不是闭耳塞听的那些,人人都惶恐不安,更甚于从前。

还未入夜,五城兵马司便已将宫城南边这一带的官邸都给团团围住,有些个不明所以的家奴出来理论,却都被吹胡子瞪眼睛地吓了回去。摄政王府的仆役们本就惶惶不安,见状更是猜疑万千,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只得紧闭了门户祈祷。

众人提心吊胆地听了大半夜的敲锣打鼓声、以及街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刀剑碰撞声,再次见到第二日清晨的曙光时,无不感到重获新生。

碧玉如是,秦姨娘如是,北雁等人更如是。

对于知情的大多数人来说,昨夜都是格外难熬的,即便是魏太妃这个在宫闱阴私手段中历练出来的人,也几乎未敢合眼。倒是昨天昏厥过去的裴宝儿,被施以金针救治过来后,却又被下了一番不大好听的诊断,药汤一灌下去,却成了所有人当中睡得最香的一个。

魏太妃心里既记挂着儿子,又记挂着这个不省心的媳妇,还得帮忙照顾安抚几个哇哇哭的小东西,真是焦头烂额,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会。

只是一觉醒来,原本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的儿子不知何时出去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地进屋,而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事情都妥了,昨天辛苦母妃了,这就请母妃回去歇着吧。”

魏太妃虽有些惊讶,心中过了几转,却也大致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昨天,你这三郎,将我们都瞒得好苦。”埋怨了几句,她又问:“昨儿晚上,宫里没事吧?”

齐珩唇角笑意微冷:“天干物燥,烧了半座宫殿罢了。此外,时气不好,太后娘娘伤势未愈,又添新病,似乎不大好,改日母妃若得空,倒是可以进宫探望一二。”

魏太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起身便要回北院。

走之前又问了他一句:“你都想好了?今后到底要怎么办?”

齐珩恭谨回答:“都想好了,母妃放心。”

厢房内,北雁衣不解带,还守在床前打盹。

齐珩一进屋,她便惊醒了。

将其打发下去歇着后,齐珩坐到床边,看着突然变得苍白憔悴的裴宝儿,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伸手握住她的,轻轻地摩挲着,自指尖道手腕,再往上,最终,找到了小臂内侧那道已然结痂的伤口。

裴宝儿在梦中皱了皱眉,条件反射般想要挣脱,却被他的手紧紧握住,手指还不轻不重地按上伤口,让她又麻又疼。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见着他时神情还有些呆滞。

“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了?”然后又开始喃喃,“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齐珩低声道:“不是梦,我没事。昨天的事,没提前告诉你,抱歉。现下都过去了,你且安心就是。”

裴宝儿有些疑惑,“什么都过去了?”想了想,才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忠武侯……那林氏……”

一根食指轻轻按到她淡色的唇上。

“别说旁人了,说说你这个伤怎么来的,恩?”

裴宝儿沉默。

“张御医说,王妃这病来得蹊跷,症状不像是风寒等急症,倒有些像是你几年前脉案上的情形……”

裴宝儿继续沉默。

“王妃为什么亲力亲为熬药,而且还是连续七天,而后便放任自流了?”

裴宝儿默然半晌,最终还是招了。

“好吧,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青云给我的一点东西。”

青云子给她留下的那一纸黄符,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当时他说的含糊,只说了用法和大致功效便落荒而逃。前几日,她令宋岩再去灵虚观寻人,却得知他又云游四海去了,想必是怕了他们这档子事,逃难去了。

裴宝儿不想时时刻刻悬着心、带着负疚感过日子,更不希望因为他的偏执、自己的自私害了他性命。如今朝廷形势这般不稳,他这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身子骨宛如一颗定时炸弹,她更是不能坐视。

他放不下江山,非要待在这对他来说如同毒窟的京城,她无能为力。但她却可以选择,把自己从那个自他身上汲取着养分的菟丝子角色中解放出来。

什么气运,健康,都无所谓了。

故而,她以符纸和血为引,哄骗着齐珩喝下了这加了几味大料的“药”。

齐珩露出个果不其然的眼神,还带着浓浓的谴责。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

她撑起上半身,忽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吃吃笑了两声:“我若说了实话,那药你肯喝么?”也不必他答,她又道:“你也没什么可愧疚的,这样一来,咱们俩就算是扯平了。我不必做寡妇,你也不至于到做鳏夫的地步,这样不好么?”

裴宝儿捏了捏他的手心,像条游鱼一般闪身跳下了床榻。

“来人呐,北雁?白兰?我要梳洗,快点备水。好饿呀~”

齐珩看着她虽脚步虚浮,跳了几步便有些胸闷气短,但脸上的神采、光芒却不同以往,像一只在林间自由漫步的快活小鹿,竟有些像是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深秋的阳光照了进来,并不怎么和煦,却还带着些微的暖意,在她脂粉未施的脸庞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虽然模糊,却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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