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那个戴面纱的是谁啊?你认识吗?”一个长相可人的丫鬟拽着大丫鬟的袖子问着。
那大丫鬟看了一眼小丫鬟指的方向顿时一惊。
“你不要命了啊,那可是娘娘的贴身丫鬟雅儿,雅儿姐啊!快,快把手放下!!”
那小丫头明显被吓了一跳;“不,不会吧,那是雅,雅……”
那丫鬟有些说不下去了,而被称为雅儿的丫鬟好似听见了些动静向这里看了过来。
“噗咚。”竟是齐齐两声。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两个丫鬟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大丫鬟甚至被吓得声音都在抖,额间也很快出现了血丝。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那站着的丫鬟却是没管这边的动静,只扫了一眼便走开了。
远远的,似有微风吹过两人身侧,带起微凉。
“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缓过神来的小丫鬟虽有些后怕却也是不解。
“你可是真不长记性,”那大丫鬟皱了皱眉:“你没听说过吗?上次雅儿和娘娘一同出游,回来之后问都没问就把前来迎接的所有下人全杀了,还亲手解决了娘娘的三个中等丫鬟和一个大丫鬟,一时间那流的血都溢出了前厅的门槛!”
“天呐,那娘娘就不管管?”
“呵,娘娘还就是纵着她,虽说娘娘温婉贤淑,可宫里是吃人的地方,没有个狠角色跟着可不行,不过听说那雅儿……”
丫鬟们忙着八卦,一点也没注意到刚刚雅儿望的地方,一道人影闪出。
那人影走的极快,不过瞬息间便闪出了院落离开了这间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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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季寻?拿到东西了吗?”宽敞的堂内围坐了一圈的人,见有人影闪了出来,正对着大门的一人率先开口了。
季寻看着面前一堆有椅子不坐坐地上的大老爷们也见怪不怪了,向前走了几步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懒懒散散要风度没风度,要气质没气质。
“没拿着,一进门就被个小丫鬟找着了。”
“去你的,你那身手能被个小丫鬟逮着啊?”发问的大汉满脸不信。
“真是个小丫鬟,那眼神贼唬人了,凶得很。”
“得了吧,那宸妃身旁亲信唯有明雅二人是女子,她小儿子只有八岁,定会派擅武心细的雅氏看护,那明氏又不会武艺,怎会找得到你?”
“那丫鬟叫什么来着?雅儿?”季寻补充道。
瞬间被打脸的大汉:“……”
他只是按着情报猜的啊,谁给老子递的情报?老子要打死他!
另一个斯文打扮的书生倒是琢磨着:“这宸妃还真不怕她儿子被弄死啊……”
“切,人家儿子多,我们管的着吗。”被打脸的大汉气愤地嘀咕。
“唉~死是一件事,被绑架就是另一件事喽。”书生笑眯眯地把话说完:“皇家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没错,皇家要的是面子,若是死了个皇子也算是一了百了,而若是皇子被绑而不救……
“靠,你这都是什么损招,”另一个汉子一拍地板站了起来:“这事儿我接了。”
“哎哎,带我一个。”
“我出的主意别落下我啊。”
“切,绑票要小白脸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老子武功也不赖的啊!”那斯斯文文的书生顿时炸毛了,一扇子就招呼上去,一群刚想站起来的人顿时又坐下,有几个还摸出了瓜子围观打架。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最开始坐在门口的季寻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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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
雅儿目光一厉,袖中暗器飞出精准地打在了季寻身侧的树干上,那速度吓得季寻一惊,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
“哎哎,你怎么吓人呐!”季寻拍拍自己可怜的小心脏:“呼~差点被吓死。”
雅儿看着季寻那后怕的模样顿了一秒,转身就打算绕过他继续向前。
谁知季寻却巴着她不放,邪肆一笑便从树上跳下来,几步便来到了近前。
“叮——”
匕首划过空气稳稳停在季寻面门前,只差一寸便能让他挂彩。
是她故意的,还是他故意的?
“你想干什么?”女孩清冷的声音响起,意外的好听悦耳,可那眸子里不散的寒意却让人想打个哆嗦。
“唉?你会说话啊?”季寻却没管雅儿的问题,只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
女孩不高,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青丝严谨地挽成一个丫鬟髻,没有一丝杂乱的长发半披在肩上,一双眼睛清空透明却泛着冷意。
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季寻这才注意到女孩白衣上锈着金丝暗纹。本来素净的衣袍平添了一份不易察觉的华丽,而最为惹眼的莫过于女孩衣袖内侧被人恶趣味地绣了,绣了一朵大红牡丹……
“噗嗤。”季寻一向不会强迫自己,更何况现在是真的憋不住了,忙退一步躲过刀剑锋芒然后暗暗笑了起来。
大唐以富贵为荣,花中以牡丹喻富贵是为国花,国花之美自是不言而喻,不过他可真没想到,面前这清清冷冷的小娘子会和娇艳富贵的牡丹扯上关系。
这花是谁绣的?妙啊,妙啊!
“你想干什么?”雅儿也是注意到了袖子上惹眼的牡丹花,退一步,把手臂拦在身前完美遮住那艳丽的纹路才又问道。
“不干什么呀。”季寻见雅儿收了匕首,唇角微勾凑上前去笑得像个市井小民:“只是看小娘子孤身一人出府怕你遇到歹人,专门为小娘子保驾护航呐!”
雅儿眼睛微眯,又退了半步,快步绕开季寻就直直往前去。
“喂!你别走啊。”季寻在原地眨了眨眼,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追上了雅儿:“你要做什么?杀人?放火?打劫?带我一个呗?”
雅儿步子仅是一顿便继续向前走去,一点理季寻的意思都没有。
“你是来买东西的啊?”季寻看着这集市有点诧异:“都要宵禁了才来买东西?很急吗?还有的卖吗?”
雅儿没理他,只是进了一家酒楼:“三壶千里会,一坛老酿。”
“好嘞!”
那酒保见这么晚了也有人来酒就却是见怪不怪,麻利地打了三壶酒后又从后面提了一坛子酒出来,坛侧大红纸上用黑笔写了个苍劲有力的老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