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烽火圣教教主吗?”
来人是个大汉,大脑袋,膀大腰圆,左手提刀,右手握剑。
这人气势汹汹,看来并不好惹。
他话刚说完,身边的一个独眼龙女子便走过来,抓住许童的手。
“天呐,你是许居士!你终于出山了!”
女子紧握许童的手,一脸傻笑。
柳疏寒手足无措,想要拉开却又觉得不妥。
这时候安静的饭店吵起来了。
一个接一个的人围过来,将许童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不亦乐乎。
许童只是面带微笑回应。
他许久没有出山,还是有些拘谨。
刁焰容瞪大眼,她还以为这些人会来找自己报仇,亦或是捣乱。
怎的都围着许童去了。
除去刁焰容仔,所有人都注视着许童,分教教主和十二火花亦然。
李玄隐也着实佩服他。
他对裴璇道:“许居士真是名不虚传,你看,这些人都……”
裴璇望着刁焰容,抢道:“别说话,现在不是凑热闹的时候。”
她凝注刁焰容,眼睛一眨不眨。
李玄隐反应过来,移过目光,缓缓道:“来得这么快吗?”
他并不是想救刁焰容,而是刁焰容不能死,一旦她死,李玄隐非但找不到被关起来的人,还会被烽火圣教的人杀死!
饭店内一片嘈杂,一群人只是拉着许童,有的拉手,有的抱大腿,有的摸头。
许童不便推辞,脸已红了。
柳疏寒也被围在人群中,被人挤得动弹不得。
饭店三个跑堂的端着菜走出来,忽的跌倒!
菜盘飞起,朝着十二火花和五个分教教主头上撒过来!
方浪和尹荡见到饭店里的人都是来者不善,这才警觉。
但刁焰容突然站起身。
惨白的寒光映在刁焰容脖颈!
许童一皱眉,他的手脚和身体竟然都被周围人给钳制住!
柳疏寒被点住穴道,咬紧牙关身子在发抖——他要冲破穴道!
李玄隐正要拔剑,裴璇已僵住。
方浪和尹荡本来就在刁焰容旁边,见到李玄隐拔剑,这才同时转过身。
刁焰容瞳孔放大,眼前一黑。
血,如箭般飞起溅落在饭店大门上。
从门外跳进的蒙面杀手被一柄短剑的剑刃划破手臂上的经脉。
傅兴另一只手紧握杀手的剑刃,用力从自己喉结处拉出来。
血飚出。
“教…教主…我…我不能再…保护你…”
傅兴布满血丝的眼珠望着刁焰容,说一个字流一嘴血,待到说完,他忽的转身,用尽余力扑向死去的杀手。
他捡起自己短剑,双手握住,嘶喊着扎进杀手的喉结处。
他狂笑着喊道:“以…血还血…你刺我…我就……”
笑声和喊声骤停。
刁焰容怔怔望着满身是血的傅兴。
十二火花的其余七人和五个分教教主也不管身上的饭菜,冲过来护主刁焰容。
黎天齐冲着方浪和尹荡喊道:“蠢货!你们两个蠢货!”
刁焰容突然怒道:“干什么?”
黎天齐立刻不再喊了。
李玄隐和裴璇本要解救许童,但这些人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许居士,你没事吧?”
李玄隐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伤。
裴璇解开柳疏寒穴道。
许童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你们去保护她吧。”
三个人连忙来到刁焰容旁边。
刁焰容怒视李玄隐,一字一顿道:“都是因为你!我们不进来吃饭,他就不会死!”
李玄隐能说什么?
他怎能想得到,这个教主本就是个女人而已,女人本就不理智,不讲理的。
裴璇干咳两声,说道:“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到沙漠去……这些杀手方才未得手,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她是对刁焰容说的。
刁焰容深吸一口气,眼眶中竟已有了泪水,对方浪和尹荡说道:“把他带回沙漠。”
两人一个愧疚,一个对傅兴的死愤愤不平。
他们从未见过刁焰容这副模样,便也就不敢再说话。
刁焰容平视其余七人,平静道:“再遇到杀手,不要学傅兴,为我送命。”
这七人垂下头。
“没有人能轻易杀掉我的!但你们谁再替我以身挡剑,便永不是烽火圣教的人!”
刁焰容用脚尖勾掉杀手脸上的黑纱,大步走出饭店。
李玄隐望了望许童,又看了看裴璇和柳疏寒两人。
没有人再说话。
————
大沙漠没有风。
一行人终于来到烽火圣教的地方。
他们再不必怕杀手,无论多少都不怕!
来到大沙漠,刁焰容见到远处烽火连天,皇屠四人已来迎接。
“教主,这是……”
皇屠看到李玄隐等人,心中欣喜,但脸上还是焦急的神情。他本就不愿意和李家为敌,从再次见到姜虞开始,他的心就已经软了。
王奔却发现傅兴已死。
他狂奔过来,瞪着眼睛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的?”
刁焰容道:“赵大风,回去放了和尚。”
她这意思就是自己不回去。
赵大风转动眼珠,连忙答应,并转身回去。
李玄隐走过来,问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杀手过来?”
刁焰容挑眉道:“怎么?你怕?”
李玄隐道:“我只怕……怕你死。”
刁焰容笑了笑,说道:“很好,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不过,你还是先替自己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李玄隐惊道:“什么?你不会……”
裴璇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莫非,你连我和玉妍都分辨不出来?”
刁焰容就地而坐,抬头望着他。
李玄隐想着当晚森林里的事。
他又看了看刁焰容。
原来森林里的那个是刁玉妍。
“不对,她怎么会变成…变成那个样子?”
李玄隐不好意思说出当晚刁玉妍的行为,脸上尽是苦色。
刁焰容道:“她从小到大,惟一想的就是嫁给你,对不对?”
李玄隐皱着眉点头。
刁焰容继续道:“但在婚宴上,她知道你的神州第一刀是虚名,所以跑了。那段时间我也没找到她,不过,却被史粥找到了。”
“史粥把她带回来,为了投靠我,告诉我这段时间玉妍所经历的事,我才知道玉妍在短时间内成长了许多。”
“本来,我想让你来森林里看看我的真面目,却被玉妍发现。”
刁焰容忽然苦笑,说道:“这孩子以为我要对付你,竟然给我下了泻药,自己冒充我来试试你。她原想给你下毒后教训教训你,可是……她不仅舍不得,而且多年的情欲释放出来……”
李玄隐连忙道:“可是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看见了?”
刁焰容摇头道:“我看见树屋里的情况,很快就明白了。”
李玄隐道:“这么说,那晚之后,是你送我去武当山,玉妍却又走了?”
刁焰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