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一问呢,那邹春花就插嘴了,“关你什么事啊?我家的儿你少管!”
陆知雪历来知道这邹春花看自己不顺眼,只因为她和陆知风是一派人,平时造谣说闲话诋毁自己,可少不了她。
蛋子瞪了他妹妹一眼,邹春花倒是也没说什么了。
“刚刚真的是多谢你了,坐下喝杯茶吧,一会儿我送我妈去医院,可能不能招待你了,改天吧,改天你们来我家,我做饭招待你们。”
邹秋月倒了两杯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脸上的笑容很随和,让人看了就觉得十分亲切,愿意和她多相处。
江景琛只是客气的微颔,说了声:“谢谢。”
陆知雪也笑着回应了,便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邹大娘的身上。
“邹大娘,您还是不愿意说么?其实我猜到了,是不是和今天那两个人中毒的事情有关?”
听了陆知雪的疑问,走大娘倒是也不再隐瞒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陆知雪见状将身后的枕头给她垫了起来,让她靠在上面。
“知雪丫头,我知道最近你邹伯想和你合伙种菜地,这个事儿,村子里的可能也都知道了。”
邹大娘才说出了这么一句来,只听邹春花在一旁尖叫道:“什么?我爹要和她合伙种菜?开什么玩笑啊?我爹种了一辈子菜,咱们家条件虽然不是村子里最好,但那也是上等吧,这丫头分明就是糊弄你们,想要骗走咱家的菜地!你们可别听她的!”
“二姐你就闭嘴吧,难道不能听咱妈把话说完吗?他们都几十岁的人了,难道连一点分辨事非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邹秋月看起来很是不满自己这个二姐的态度,几句话便将她说的哑口无言。
而邹大娘又接着道:“你们知道,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农村妇女,一辈子什么都不会,大字不识一个,只是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落得一个好名声也就罢了。”
陆知雪点了点头,心中明白邹大娘所说。
确实也痛恨此时这个社会,把女人不当人,女人地位如此低下不说,而从小的教育也是如此,所以大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例如邹大娘现在所说的,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当今社会的牺牲品。
“今儿我知道在我家这里发生了两起子人命案,现在人不知道救活没有。这村子里的人,你们也都知道,人多口杂的,说什么的都有,现在已经越传越不成样子。那徐家老太竟然说......”
邹大娘说着,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啜泣声不断,缓缓道:“她说,这毒就是我们下的,平时看我和你邹伯那些工人走的十分近。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嘛!我寻思着,索性我病恹恹的,一天天的拖累人,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大家传的越来越难听,我不想拖累孩子们,就想着死了算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邹大娘已经泣不成声,陆知雪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邹伯在一旁只能是拍了拍邹大娘的手背,难过道:“老婆子啊,你太傻了......”
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这村子里的人,岂不是要用那张刀一般的嘴巴匠人逼上绝路去?
手被狠狠纂起来,既然那村长不负责任,那么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个万恶的社会!
邹蛋子人虽说憨厚老实,可听了邹大娘的话,心里这气也不打一处来,毕竟是热血方刚的年纪,手里提着一把镰刀就要去找徐家算账。
“邹大哥!邹大哥你别去!站住!”;陆知雪看邹蛋子那大红的双眸和浑身的颤抖,就知道,这是真的动怒了。
她好言相劝着:“邹大哥,你千万别起去干傻事,现在你看邹大娘和邹伯这个样子,你是家里的长子,上面有父母,下面还有两个妹妹需要你照顾的,你万一真的出点事你让他们怎么办?”
也许是陆知月的话起了些作用,邹蛋子看起来不如刚刚那样的气愤,可依旧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镰刀不肯放开。
他也是个庄稼人,别的话也不会说,嘴笨的要命,急得满头大汗,吼着:“那咱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妈这样?”
邹秋月这会儿走了出来,将邹蛋子往里推了推,神色凝重的劝道他:“大哥,知雪说的有道理,你想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咱妈现在没事了,咱们应该先把咱妈咱爹照顾好了,再去慢慢找他们算账,以后方法多的是,时间也多的是,你这样鲁莽,岂不是让爹妈又要跟着操心?”
她这一番话,和陆知月刚刚的一番话,终于是说进了邹蛋子的心里,他将那镰刀往地上一扔,抱了块儿厚褥子和厚被子出去,准备开着自己家的拖拉机,将邹大娘送到医院去看看。
陆知雪和江景琛目送着邹蛋子和邹春花的离去,转身又回到了邹伯家中。
此时,现在只剩下了邹秋月在邹伯身旁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
“邹伯,我来,是想问问,今天那几个工人,在你这儿吃了些什么?又喝了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陆知雪总觉得那两个人中毒还是和这里脱不开关系。
本来以为江景琛会给自己出些主意或者建议的,可是当她的脸扭过去的时候,只见江景琛双眼微眯,一脸探究的表情正盯着不远处的邹秋月愣神了。
他!
陆知雪心里的气布达一处来,自己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竟然帮都不帮自己,还有心情顾着看人家别的女孩子?
不过那倒也是,邹秋月这样三观正,魅力大的女性,谁不会喜欢。
况且他们两人都是学霸类型,应该蛮有共同语言的吧。
陆知雪不禁有些黯然伤神,她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了,既然能重活一世,怎能被这些儿女私情控制了。
越想越乱,所以干脆不去想,也不去在乎江景琛此时的表情和神态了,他爱看谁看谁去,和自己没什么没关系。
邹伯喝了些热水又,说话更流畅了,他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几人吃过的和喝过的各种东西,一一讲给陆知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