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饽饽梗着脖子,努着嘴,一副好像只要我不认错,我就没有错的态度,谁逼她低头就死磕到底!
楚东婉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从前那个贴心姐姐撕下温和的面具,只剩狰狞与狡猾。
“任你咬死不认,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跟着了,虽然姜西朗是你的主子,你不如想一下怎么跟他交代吧。”楚东婉不欲与她多说,转身就走。
楚东婉气冲冲地来到姜西朗的面前,没好气地将纸条塞进他的手里,哼道:“你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了!”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姜西朗一头雾水看着楚东婉大步流星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楚慕祁反押着走过来的香饽饽,再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思索一番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这是香饽饽亲手所写,在决定带她一起上路时,他曾派人秘密调查她的起居习惯,偶然发现了她会用两种字体写食谱,而且这么多年来看上去她对凌霄山庄还是忠心耿耿的,谁知道会发生今天这一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姜西朗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我……不是我……”香饽饽有些不敢和他对视,下意识反驳道。
“我知道是你写的,我见过。”姜西朗打断了她的话。
他笃定的样子,让香饽饽接下来想要狡辩的话尽数吞进肚子,看得出他对她很失望,她一下子就泄气了。
她突然狂笑起来,在这将明未明的凌晨尤显可怖,状若癫狂:“为什么?还问我为什么!”
她戳着姜西朗的心脏,悲愤道:“我给你们作牛作马这么多年,你们说往西我不敢往东,说上刀山我不敢下火海,老黄牛一样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可是你们还不满,一直对我诸多挑剔!我真是受够了!”
“这从何说起?”姜西朗不明就里,“若你有意见,直言便说,我也不是那苛刻之人。”
“你看你看,你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理所当然天经地义。”香饽饽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话说得好听,你们一家子,三天两头追问我有没有研究出新菜式,实在可恨!”
“吃吃吃,就你们会吃!就你们嘴刁!哪会考虑我整宿整宿睡不着,就连做梦都是在做菜,才换来你们难得的“不错”二字!”香饽饽像是苦水找到了宣泄口,一排而尽。
“你们当我是什么!一个会做菜的狗!高兴了就叫唤来摸摸头,不高兴了就一脚踢走……”
越听越离谱,姜西朗觉得好大的一口锅盖下来,解释道:“我们之所以问你有没有新菜式,是看你乐于其中,不好扫你的兴,鼓励你罢,没想到你竟歪解了。”
“我们又什么时候把你当狗使唤了!”姜西朗继续追问。
“难道不是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香饽饽冷哼。
这理由简直牵强至极,姜西朗也明白了:一旦她有这样的念头,是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的了。
“凭什么叫你们总是顺心如意,我就是看不过眼,非要叫你们尝尝不如意,受尽千磨万难!”香饽饽瞳孔放大变红,面目狰狞,狂笑着,如走火入魔。
魔怔了!
姜西朗不愿再与她纠缠是非对错,直言道:“既然你如此不满,从此我放你自由罢,念在以往,也不追究你引人追杀我们的事,从此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苍天啊!狡兔死走狗烹!你们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香饽饽包袱也不收,头也不回走了。
“就这样放她离开?”楚慕祁看完整一幕经过,现在才插得上话,担忧道,“夜长梦多。”
“放心,我有方寸,若她再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我也不会一再忍让。”
“既然你有安排,那就好。”楚慕祁对他这般处理也不好再置喙什么。
知道这个结果,楚东婉也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只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