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楚东婉挣扎着,东东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许是被下了药,浑身没劲,想反抗也没力气。
“我也一起。”姜西朗假意虚弱地道。
“哦?夫妻情深?黄泉路上好作伴?想得美!”肖毅像个顽劣的孩子,偏不想叫他们称心如意,阴阳两隔永生难忘才好,冷嗤道:“带走!”
楚东婉被推搡着,门一开,光一下子倾泻而来,刺眼得很,然而等她适应,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阳光高照,是明媚的好天气,然而这里却犹如炼狱一般,入目是伏尸遍地,尸体只剩一架架骸骨包裹在一层薄薄的皮下,眼不是眼,嘴不是嘴,辩不清人形,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味。
不难想象在不久之前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折磨。
这一画面实在是冲击太大了,楚东婉没忍住弯腰呕起来,根据他们的服饰武器还有腰牌,轻易就辨认出这些正是昨天和她交过手的各派高手,此时一个个都像一条条被扔在沙滩上的死鱼,又是风吹又是暴晒,面目狰狞可怖,腐烂的血肉成了渣渣的一团团。
“所以,你是把他们的内力全吸了。”楚东婉冷冷地说道,“这么多条无辜生命,你就不怕被天谴吗?”
“天谴?”肖毅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呵一声,“你竟相信有天谴这玩意?果然是太年轻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苍天无眼!自踏出戟戮山庄的那一刻,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站在这里,不过是我任之由之逗着玩罢了。”
“也多亏了你,我才找出张飞,知道她还活着,并且活得很痛苦,我就开心了,不过她现在死了,没什么好再计较的。”肖毅停顿一下,打量着她,又是轻笑一声,“哦……不知道前段时间,你们犹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那滋味可好?”
“你爹娘死得还算英烈,留有美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嘭!摔得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说着还特意看了看她的表情,如愿看到她冲冠眦裂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满意地接着说:“至于那铸器宝典,还真是意外之喜,谁能想到那竟指人呢,不过也是可惜,要不然将他虏来,不知道能有多少宝剑出世,可惜了可惜了……”
他连连叹气,后又一想,还好现在他手上得了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就是还差一点火候,不过不着急,这小妮子插翅难飞了。
想到从今以后,他在武林中无人能敌,横扫千军万马不为惧,再不用装成那憋屈的老好人,再不用对着别人假笑,想想都开心,心情也不觉激动起来。
所以此刻哪怕听到楚东婉恶毒的咒骂也无动于衷,不损半分好心情,甚至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希望她待会还能骂得这么起劲。
“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去!”楚东婉挣扎着。
“这可由不得你。”
没一会儿,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大熔炉冒着滚滚热气,旁边有两小童不断往里添柴,火苗烧得正旺,噼里啪啦作响,不远处还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双手合十闭目在那念念叨叨,一道火红的封印时不时在熔炉的周身显现。
楚东婉心里有些发怵,挣扎着往后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肖毅可不想再听她废话,眼神示意将她丢下去。
东东似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撞击着熔炉发出“锵锵锵”的声音,可因为有封印,怎么都挣脱不开。
祭剑,肖毅想将她祭剑!
“肖毅,就算祭了剑,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受尽炼狱之苦!”
肖毅满不在乎道:“那是死后的事情,还活着就不牢你操心了。”
就在被扔进去的千钧一发,楚甄一手拎着安阳郡主,一手提着剑杀气腾腾地破门而入,喝道:“放开她,不然我也不客气了!”
肖毅看了看剑横在安阳脖子上,以及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抱拳道:“麻烦下手利落点,你杀了她,我感激还来不及。”
“混蛋!竟过河拆桥!今天我死在这里,你们都别想好过!”安阳郡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扭头对楚甄说,“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呢,当年你爹栽在我的手上,你阿兄死得也挺惨的啊!哈哈哈!”
“你!”楚甄正想下手,谁知手一麻,眨眼的功夫,安阳郡主已被她的暗卫救下了。
“死鬼,好歹有过一场露水情缘,真舍得我死啊。”安阳郡主嗔骂道,想扑过去。
“不过利益关系,说好朝廷不管我这江湖事的,你可别想插手。”肖毅侧身躲过。
“今天我们就来个了结吧!”
哐哐一下,这下连窗户都被撞开了,进来的是楚慕祁、姜西朗、陆沣兰,听后面的吵闹声、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