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兴趣为一个仿佛分身的东西取名字,是以便随意起了个代号,贴在银色碎片身上。对此,银色碎片倒是欣然接受。
“刚才我捡回这些装备的时候,感觉很奇怪,是你的缘故么?”青年思及捡回手枪与发动机的那一瞬间,一股异样陡然席卷全身,随后在返程路上,默默体会,久而久之,倒是找出了一个形容——仿佛多长了一截手。
换言之,在触碰到手枪与发动机的瞬间,此二者便像是忽然长在了青年身上,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半尺多高的银色雄狮连忙点头,神情自豪。
青年眉头一挑,于心中问道:“然后呢,有什么作用?”
雄狮神色一滞,张了张血盆小口,神情无奈。
青年皱起眉,也不由感到一丝无奈,忽然一拍脑门:“怎么这么蠢呢?你控着灵力幻化成字,给我看不就得了?”
雄狮却立时摇摇头,旋又做出一番演示。只见二号依言幻化出一横,青年看去,思及此时目的,自然而然想到“一”字,然其念头方起,那“一”字陡然一震,轰然溃散。二号又将灵力汇聚,幻化成一竖,这一竖并非是什么字,但青年此时所思所想,皆在字上,因此自然而然想成一个字的笔画,当此念一成,那一竖也当即溃散。
至此,青年已是了然,却仍在心中让二号继续幻化,欲让其先幻化出文字,自己再陡然看去,但此念一出,灵力干脆纷纷自二号身上剥离,重被黑雾摄取,只留下二号本身的碎片,漂浮于虚空。
青年咧开嘴,无声一笑:“倒是没有丝毫漏洞啊!”知晓这又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隐秘,登时不再固执,放弃了尝试。而当此念一起,灵力又纷纷自体内飘出,回归至二号的控制之下。
既然无法用文字表述,青年心知光靠二号点头摇头,若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与瞎猜无异,因此略一沉默,便又按捺下深究此事的欲望,转而伸手一召,一颗蓝色碎片登时闪至眼前。此碎片并不在黑雾凝成的体内,而是漂浮在外,但青年却能时刻感知到它的方位,动念之间,即能将其召至。
经过柴氏一番讲述,青年对灵气的本源之力已有所了解。换成青年自己的话,说白了,便是这天下间共有六种灵气,水、金、风、火、雷、土,而每种灵气都具有其特质,比如水善变,金质坚,火性爆裂,雷性贯穿,风无孔不入,土至柔而动也刚。每种灵气的特质并非单一,而是多种多样,便似这世间万物,也并非一面。而这些特质,便是灵气的本源之力。
炼气士之中,踏入人仙境最基本的门槛,即是掌握灵气的一项本源之力。
依柴氏推测,青年摄取完老李头灵力,随后吐出的蓝色碎片,十有八九便是老李头领悟的本源之力,而水灵气色蓝,老李头领悟的本源之力自然应属于水灵气。至于那银色碎片,柴氏因从没听说过灵力的颜色是什么,也从没听说过灵力竟还能拥有本源之力,所以并不能肯定这银色碎片究竟属于何物。
青年犹记得,当时柴氏满脸惊讶地说道:“灵力之所以叫灵力,便因灵力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就好似人拥有控制肉体的力量,灵力,便是人控制灵气的力量,是法术成形的基础所在,既是基础,便已位于最底层,所以就我所知,从没有哪个炼气士想过还能自灵力中有所领悟,并得到什么本源之力……”
言至最后,柴氏像是发现一片崭新世界一般,感慨道:“不过照你所述,水灵气的本源之力是一枚蓝色碎片,那么这银色碎片似也只能是灵力的本源之力了……小九,若是将此消息传至修仙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因为这不仅代表着广大人仙境以下的炼气士,又有了一条通往人仙境的道路,还代表着那些修为停滞不前的高境界炼气士,又有了增进修为的希望!”
青年伸出手,将水灵气的本源之力拿在手中,又看向恢复成雄狮的二号,言犹在耳,一时竟也有种得到宝贝得喜悦。但随着二号有所感应,露出洋洋自得的模样,青年登时又变得心如止水。
柴氏虽然跟青年讲述了本源之力,但由于青年情况特殊,本体并无修仙之能,却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利用这枚本源之力。青年倒是想将这本源之力送给柴氏,却被柴氏拒绝,其感激之余,也给出了一番解释。
原来炼气士第一次获得本源之力,唯有自我领悟,而后才能借鉴他人的本源之力,从中获取裨益。如今柴氏仍未至仙人境,自然也没有自己的第一项本源之力,是故青年即便是好心,想要将老李头的本源之力送给她,她也无福消受。柴氏还曾感叹,讲这第一项本源之力若能够说让就让,人仙境在仙道中也就不会如此稀奇了。
既然送不出去,这枚水灵气的本源之力唯有青年自用。他盘腿飘在半空,盯着手中的蓝色碎片,苦思良久,却终究是因为缺乏信息而毫无头绪。他也试验过,这蓝色碎片并不能被白花与土地收容,而此中道理青年倒是能想明白,无非是力量的层次不同,导致双方难以相融,而大概与之想等的二号,却又像是智力不足,尚解析不出这枚本源之力的作用,因此也无从下手。
正无计可施之际,二号突然飘至眼前,控着雄狮上蹿下跳,似是忽有所得。待青年看来,雄狮当即溃散,幻化成一湾水塘,又用灵力凝结成一只手掌,拿着一枚菱形碎片,下刻手指一松,菱形碎片落入水塘,竟还飞溅出些许水花。
如此表述已颇为生动,青年自是一目了然,寻思:“你是让我找一处水源,将这蓝色碎片丢进去?”下刻心头一震,想到一个去处,也不待二号有所反应,当即道一声醒来,眼前一花,已出现在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