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杨小柔落在一片熟悉的黑暗中,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看似空无一物的黑暗,竟然被撞出了声响。
“我快要不行了,救我……”杨小柔气息微弱,祈求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男子。
“呵!”黑衣男子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他低头审视了一圈杨小柔,见她趴在地上,装入死狗,于是发出了惊叹,“啧啧,谁能想到,昔日的观主红颜,今日的处境居然这么惨!”
“救我……”仿佛没有听出来男子口中的讽刺,杨小柔只是苦苦哀求。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须得你留下一缕魂魄镇压于此,不知你可愿意?”
即便是虚弱到无力开口,杨小柔闻言也依然呆滞了片刻,最后她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同时分出了一缕魂魄,飞入了男子手里。
“哈哈,痛快,痛快啊!”
“昔日你追逐观主,不肯与我亲近,我本以为你有冰玉之洁,不料大难来临你却舍观主而投奔于我。此番你既然主动把魂魄留给我,那以后自然知道要怎么做了!”
那黑衣男子痛快地笑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隔空虚点几下在杨小柔的头上,就看到杨小柔的魂体迅速丰满起来,丝毫看不到刚才的孱弱。
“多谢大人!小柔日后必当竭力报答!”说着,杨小柔媚眼如丝地靠近了男子,然后俯下了身子,将姣好柔美的脸蛋深埋在男子的下面,紧接着就传来了古怪的声音。
“哈哈,妙,妙!观主前世潇洒,怎知今生花落我家?快活啊……”
……
李小阳晚上没有回家,因为他实在是痛得离不开墓地。那个鬼物似乎不能离开自己的墓穴太远,而且在李小阳肩膀上摸了一把以后,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竟然在坟头峭立了很长时间。
后来李小阳知道这家伙抓了什么东西了,是小渔!他喊了两声,不见小渔出现,心里更加确定。
李小阳瞬间就知道了原因,因为小渔之前就把这个鬼物的火菩珠给吃掉了。这鬼物应该就是自己的先祖李越,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经历了什么。那火菩珠应该对他很重要,此时却在小渔的体内,小渔即将要面对什么,李小阳脚指头都能猜到——但是他现在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此时,四周的看不见的气,此时正适合李小阳吸收。他试着将这些气吸入自己的体内,没过多久竟然感觉到这些气在修复他的身体。在这种神秘的气的作用下,他原本萎缩的筋骨、肌肉,竟然缓缓地开始舒张开来。
“嘶……”舒张和皱缩同样疼,这是剥裂的疼痛,李小阳没忍住,又流了两行清泪。
“鬼道历代的老头,我问候你们亲娘!”在小声的咒骂中,李小阳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那种灵魂灼痛带来的不适也舒缓了许多。
“《驭鬼术》果然不是胡扯,这种气果然够神奇。”继续吐纳这种气,李小阳觉得之前的疼痛全然消失,甚至原本深夜应有的困意,也并没有感觉到丝毫。
“怪不得传说中那些修道的可以连续打坐许多天,原来做这种事情都不感觉累。”
李小阳不断地吐纳,感觉这些气沿着自己的身体运行一圈以后,就汇集到了自己的阴丹里面,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阴丹又壮大了一分。
阴丹像个肿瘤,长在自己的下腹里面,一旦进入下一个境界,据说里面的法力之气,就会变成液体,还能游走全身,字样肉身,让人身轻如燕,延年益寿。
寅时一过,李小阳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明显少了许多。
再抬头看时,疑似是自己先祖的家伙,已经不见了,天上原本密集的黑云此时也已经散尽,露出了漫天的繁星。
“跑了?还是钻回墓中去了?”李小阳虽然很想去救小渔,但是他也知道,连林若寒都被打得化成了一粒水珠,自己上去争夺,恐怕要被打出翔,最终他还是打住了疯狂的念头,决定先回家去。
不过李小阳猜想,其实早上太阳升起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里也会产生大量的气,如果再好好修炼一会,肯定大有裨益。
“但是我敢大白天地蹲在这里修炼吗?恐怕会被村里人抓到精神病院!”
其实李小阳是真不瞌睡,回家又翻了翻书,天就亮了。他心里有种感觉,今天的村里应该会很热闹。
果然,刚六点半,就有人在村头大喊大叫。起初李小阳以为是墓地的变化被人发现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却听见了这样的喊声:“来人呐,祖宗排位显灵了!”
“艹,这是闹什么幺蛾子?”
李小阳处于好奇,便下了床慢慢转悠过去。
村里李家的宗祠有很长的历史,前后灵位有一百多个。最上面供着的,就是祖先李越的灵位,写着“唐王御下将军李越”几个字,每年村里祭祀先祖的时候,必然要高声呼喊先祖李越的名字,祈求他庇护后人。
原本大家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仪式,先祖的灵牌,也只是一个木头牌子而已,但是今天的景象颠覆了大家的认识,因为那牌子上面一直在往外沁血,李小阳到了的时候,那牌子下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灵堂见血,必定起尸,宗祠淌血,祸及全族!先祖李越灵牌流血,千年来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甚至连小孩都知道这是极大的凶兆。但是究竟会发生什么,大家却并没有一点头绪。村里许多村民都匆匆收拾了行礼,打算搭乘八点的班车去市里避祸。
但是李小阳却知道,李越灵牌泣血严重,这应该就是预示着一种绝境,根本逃不出村子,如果强行离开,也许会发生意外的情况。
“哎?车打不着火了!”眼看着要8点了,中巴车司机却很苦恼,因为死活打不着,他下车检查了一会也毫无头绪,只好让村民等十点的车。
结果,十点的班车却迟迟不来,打电话问的时候,被告知车子在村外十里的地方坏掉了,而且也是坏得莫名其妙。
“唉,灭了。”坐在祠堂墙下抽旱烟的三大爷李富贵,有点懊恼地看着自己的烟斗,因为他发现怎么也点不着了,“这天,怕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