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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复仇

时间匆匆而过,距离那夜王宫大火已经过去三年了,此时的郑启明正站在五万人的军队前面训话。

“各位,今天就是我们攻近都城时刻。我们作为复仇者,一定要让天子的人头来祭奠我们的父辈。此战必胜!”

台下金戈铁马,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陌刀,嘶吼着。

“此战必胜!!”

郑启明望向站在城墙上面的天子,回想着三年来的经历。

那一天夜里,他目睹父亲被害,整座王城都像是笼罩在血海一般,红蓝的双月仿佛都被染成了血色,整座都城厮杀声此起彼伏。

所以他跑回家告诉母亲,但没有告诉母亲,父亲死亡的事实,他害怕母亲再像上一世那样……

谣说道:“你赶紧去书房的第二个书架上去拿一个铁皮盒子。我去通知大家收拾撤离。”

郑启明很疑惑,不过也不去多想,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其实他也已经慌了手脚。

等他找到东西出来,一家五十多口人都收拾好站在院子里面了。一向温柔的谣此刻变得坚毅无比,一声令下,“大家跟我走!”

作为家族的主母,没人会反对。

那一刻我不曾想,母亲还有这么的一面,也或许她已经猜到父亲遇难。

一行人匆匆逃离,路上遇到了许多前来抓捕的宫廷侍卫,为此家中死亡了好多人。

黑夜中走了一个多小时,在谣的带领下,大家逃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屋。等大家安顿下来,谣向大家说明原因。

恺作为权臣,他知道自己走在钢丝上,可能会给家人带来危险。所以一直准备了很多银票以及避难的小屋,防止出现不测。

郑启明打开铁盒子,发现有几百万两,足以保证以后家人的生活。

不过从那天以后母亲谣一直遥望着屋外,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人的回来,郑启明看着她日渐萧条的背影有些不忍。

“妈,其实父亲……”他微着声音,像是在害怕什么。

谣颤抖着身子微微握紧双手,低着眼帘,“我知道。”她轻轻摇了摇头,“但,我还是想等他回来。”

那一刻郑启明好想抱着母亲大哭一场,“妈……”

谣那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启儿你以前答应过妈妈的,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再哭了的。”

郑启明以为这是一个太平盛世,自己可以享受。等十八岁,找一个喜欢的人,就可以度过一生,突如其来的灾难打醒了他。

“启儿……你曾经可能不了解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外无情,但其实却很在意我们。我现在时常会想起,那天在神树下与他相遇,想到他与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爱他,舍不得他一个人待在净土之下啊,我时常会有去陪他的念头。”

郑启明这时终于忍不住:“你不舍得他一个人待在净土之下,难道就舍得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而且净土,从来都没人见过。”

他害怕母亲再次离开自己,他已经又一次失去了父亲,他不想失去母亲。

但过了半年,谣还是离去了,思念成疾的她去了净土,寻找自己的爱人。留下郑启明一个孤零零活在这个世上,这一次他没有哭,就像他答应母亲的那样。但他活着还为了什么呢?

他想起了前世活的唯唯诺诺,被人欺凌却只知道忍让。想到了今生在书房和父亲探讨知识,对自己无言的爱。想起母亲在他生病时,宽衣解带的照顾自己。

追求了一辈子的爱,就这样消散。他不甘心,一股无言的怒火充斥在他的心头。复仇,一定要为父母报仇,所有参与的人都要死。

一行人逃到了一座小山村,郑启明向大家诉说了要报仇的目地,众族人纷纷表示支持,现在他们没有选择,启明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

在这个封建社会,从来没有底层人民去反抗过天子。但作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前世的各种大革命见过不知道有多少,王侯将相宁有种呼更是传颂了两千年。

在封建社会最好的革命手段就是迷信神话以及宣传了。首先通过各种手段神话自己,天意让他取代旧天子成为新天子。另一方面抹黑天子,说他残暴无仁,每天要食用婴儿的尸体,鞭挞宫廷的婢女等等。

在这个通信交流不方便的时代,宣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的身边聚集起很多的人,来反抗当今天子的残暴统治。用了两年多时间,郑启明在各种偏僻的村落练兵藏民。终于积蓄起八千人的部队。以有心打无心,以有备打无备,一行人顺利的攻下了三座城池。

和树之国当今天子势均力敌,现在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复仇,不管父亲做得是对是错,他的行为是否正义。只有报仇,这里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经过一年的攻伐,郑启明率领的起义军攻到了树国的都城,决战时刻到来。

经过长久的宣传,所谓三人成虎。旧天子残暴的形象深入人心,就连生活在都城里面的人民也对当今天子很不放心。围困时间已经持续一个月了,但攻占下来还是遥遥无期。

郑启明一年前留下的暗子今天就会启动,他站在军列之前,激励着所有人。此战必胜!攻城战开始。

一千多人,拿着云梯,冲锋向前。

后面的投掷器,抛出百斤巨石,砸向城墙。

火油,燃烧弹,蔚蓝的天空,飘洒的鲜血。

狰狞的面容,构成了一副战争图景。

就在攻城受到阻碍之时,城门突然打开。

暗子启动!一年前,郑启明派出三十人,伪装成逃难的平民进入都城,就是为了今天。军队进入高呼,所有人冲了进去,厮杀声此起彼伏。

郑启明高呼:“苍天死黄天立,顺者昌逆者亡!”城中百姓无不夹道。

于是长驱直入率领军队到了王宫,两年之前的大火,经过时间的修复,华丽的宫殿已经恢复如常。他看向旁边的亲卫问道:“天子找到了吗?”

“启禀将军,已经被俘虏,现在已经被收押在旁边的宫殿。”

“带过来,我要亲手杀了这个残暴的君王。”

曾经意气风发的天子,现在已经变得落魄不堪。杂乱的头发,残破的衣裳,就如乞丐。

“陛下,你知道我是谁吧!”

“当然知道,不就是被我亲手杀掉的恺的儿子启吗?”

郑启明怒了,用脚踹向天子!就是这个人杀死父亲,逼死母亲。

“你杀害我父亲那天,有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

天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变得狰狞。

“你知道吗?从小我立志要做一个贤明的君王,但你的父亲却一直控制着朝野。那天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时刻,你的父亲匍匐在我的脚下,就像一只狗,祈求着我饶过你们一家人,我只恨那天没有把你们全部抓住杀掉。”

郑启明知道他是要激怒自己,当他拔出剑的那一刻,这位天子知道自己成功了。

就这么一剑一剑刺向天子,到了最后,郑启明无力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没有了目标。

他好想对母亲说,看!这就是咱家仇人的下场。但是谁都不在了,没有人在和他站在一起,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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