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林野一行人知道了那女子的事情,林野只身前去救人。
这暮色至,将入县城。
林野见得城边一处地界有一个生祠,心想:“这东西应该就是那什么魏忠贤的生祠了,这狗贼活着,偏偏想着死了的事情,有什么功德善事,也配享受供奉?我且砸了。”
于是走向魏忠贤生祠,这县官为了拍那魏忠贤的马屁,生祠竟然还有人守着。
看见林野气势汹汹拿着锄头走过来,大喝:“来者何人!”
“林野!挑事儿的人!”
说着就使出身法,直接越过看守的两个人,一锄头砸向了魏忠贤的供台。
一时间这威风整齐的生祠被林野一通乱造,弄得是乱七八糟。
守卫想拦,可怎能拦得住?林野思量这二人也是奉命办事没有过多为难。
一通乱造,连锄头的铁锄都打掉了。
毁了生祠,林野拂身离去,官差自然也是跟不上。
进了城,寻得了县太爷住处,天色已经擦黑。
林野潜入了县太爷的府邸。
这府邸也不大,约莫半个时辰就摸清了地形,分清了宅屋。
知县毕竟是个知县,防备也不算多。
林野心想:“我带着人偷东西怕是有些麻烦,先偷了东西再去救人。把银两全摸了,寻得了那姑娘,再把不能带的全砸了。”
此时众人都在吃饭,怎也想不到有人敢到县太爷府上偷东西不是?防备本就稀少,此刻众人饿了,就更是守备松散。
林野翻进了那知县的屋子,一会儿扒扒这里,一会儿翻翻那里。
好家伙,竟然寻得了约摸三千两银子。
这王爷的俸禄约摸一年才一万两,这知县竟然都能自个儿存上三千两。
这还不算上府上的吃食,仆人,家具花销等。
林野看房间里头已经没有什么能翻的地方,便离去,寻了那姑娘所在的屋子。
想来是因为着老汉的孙女没怎么反抗,县太爷也没苛待,给了吃食关在了屋子里,也没人看着。
毕竟这是在知县府上的后院,安全着呢,能有什么贼人来劫人?
只是这知县万万想不到,偷了魏忠贤东西的人今儿临了他的这一亩三分地儿。
林野从院儿里栽的发财树上折了一小节树枝子,捅开了门锁。
那女子以为是县太爷的公子哥来了,拿起筷子就要往喉咙里戳。
林野见此飞身上前夺下:“姑娘看清楚,是我来救你来了。”
“你怎的来了?我爷爷还好吗?他可曾离开了?”
“姑娘放心,你爷爷且好着。他把一切都跟我们说了,正盼着你回去,你不要做这种傻事。”
“回去又怎样?还是要被他们抓来。我若是走了,我爷爷便是活不成了。”
“姑娘安心,跟我走,我们助你二人远离了是非地,他们怎的也奈何不了你们。”
“当真?”
“我哄你做什么?你做的饭菜恁好吃,我日后还想着若是有机会再逢了姑娘,请姑娘再给我做顿饭吃。”
那女子听言,顿时泪如雨下:“一饭之宜,小哥儿如此义举。小女子当真感激,若小哥儿想,日后我便是当个奴婢只给小哥儿做饭吃。”
“姑娘言重了,我虽然只是简单的认识些字儿。但是这良心二字还知道怎么写,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走,回去后只快跟你爷爷离去便是。
咱先不多说,我带你出去须得背着你,待会背着你还有事情要做。不管情况如何,你且在我背上爬紧了,不要一时害怕松了手,这就麻烦了。”
“听从小哥儿的就是。”
林野看着屋内恰好有一床被子,于是掀了起来,递给那女子:“你且用这被褥裹好了身躯,只露出两个胳膊紧紧的搭住我的脖子就是。”
女子顿时脸红,欠身行礼,应:“是。”
待这一切弄好,林野原地跳了两下,见女子搭的牢稳:“就是这样,我这双手需要留着棒打狗官,也不扶你。
你待会儿无论如何不要松手,但是也小心,不要勒的我喘不过来气,等出了城,到了你家,你再松手。”
“好,小哥儿放心,我记下了。”
安排好这一切,林野又行到那知县的住房。一棍子打破了房间的窗户,进了房间,可着花瓶,摆件儿,凡是瓷器能打烂的,全部一通乱夯。
这动静忒大,真的是惊的背上的女子一阵胆颤,想到了林野的吩咐也只是紧紧的攥住自己的小手咬紧了牙关。
知县府上的守卫闻声赶来,正在厅堂吃饭的知县等人也都放下了碗筷。
一时间全朝着后院奔来。
这林野看知县屋里没什么东西砸了,想着厅堂待人,必然也有些值钱的。
于是前往厅堂处。
奔向后院的守卫和奔向厅堂的林野撞个满怀。
守卫看这林野闯入,一时间害怕知县责罚,莽着劲儿喝:“不长眼的东西,偷东西偷到县太爷家里了。也想尝尝牢饭香不香!兄弟们抓住他!”
“这话我都听了多少遍了,都是白搭。你们抓人兴着用一个口头禅吗?”
林野一边说一边躲,他拿着棍棒,躲跃时还不忘记敲打那些个奔来的守卫:“我敲爆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脑袋,好给你们脑袋里塞上善,义二字!”
这群人都是些普通的县太爷家里的守备,对付老百姓时光是身份就把人吓得够呛。
这林野锦衣卫的攻击躲着都很轻松,何况这些守备?
就算是再厉害的守备,还能厉害过锦衣卫吗!
“你是何人?来此捣乱?”知县穿着便服,一路小跑就来了这里。
“林野,来教知县做人的人!”
那知县的儿子看到林野背上的女子,忙说:“爹,快让人抓住他,别让他带着小娘子跑了!”
“林野?前些日子贴了告示,朝廷捉拿的要犯?”那知县听了自家儿子的话,也没搭理。
“正是!”
“你们且缠住他,我已经命人去唤了捕头,捕快。这人是九千岁爷爷要的,朝廷要犯!抓住了赏银三百两,缠住的赏银百两。”
“看来你就是知县了,倒是不用我问!”
说着林野穿过围截的众人,直向知县,知县是文官又没练过武功,怎么躲?
一记重棍正中知县脑门,瞬时血就顺着知县的脑门流了下来。
刚刚是看到林野想着大功在手,喜昏了头。这一记闷棍才让他想起来自己不会武功,在这里只有挨打的份儿,连忙牵着老婆孩子的手奔逃:“你们这群蠢货,快拦住他!”
林野冷笑:“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我读的书没你这个知县多,但是我当人当的时间比你久,今天倒是还得教教你嘞。”
说罢又是一记闷棍打在了知县身上,这林野心里到底是善良着的,也不曾杀过人,更不想要了人的性命。
他信着恶人须得磨,极恶有天收。
于是只想着教训一番,棍棍避开了要害,这下子可让知县受尽了苦楚。
一顿棍打知县:“为官不仁就是过!这顿打是盂县百姓打的!”
一棍打那知县的儿子:“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顿打是你祸害的民众打的!”
林野并未打那知县夫人,因着他也不知道那知县夫人的品行,想着莫要打错了,于是秉着宁肯放过,不能打错的想法那知县夫人倒是安稳,只能在一边看着知县爷儿俩受打。
这知县退着,林野追着。身后的守卫也没办法阻拦,上前打吧,手里提着的是刀,砍到了知县是谁的错?
不打吧,又有些看戏的意思。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得尾随着林野寻找机会。
这林野背着的女子见此又是轻轻抽噎,她当着林野这顿打是也为了给她解气的。
这一个多月几乎日日都有人骚扰,弄得她和她年迈的爷爷无处可去,只得躲着。
那官差寻不到人也守着,有时候守了一夜,他们也只能在漫野地里受着风寒冻上一夜。
一个是花甲老人,一个是柔弱的女子。
这情况持续多些时日,心里是委屈的。
那官兵缠着时候她们两人没法儿做饭,乡里百姓也都吓得不行,勉强维持着日常都累得够呛,又怎能顾得上她们爷俩?
身上没有盘缠,也无处可去,于是二人被骚扰的那些时日也只得饿了啃些苦涩的野草,渴了找着小坑里的水喝些。
这下子看着罪魁祸首挨打,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一时间难以自禁留下了两行清泪。
知县不堪挨打,也躲不过,只得受着。那知县的儿子不曾想着帮他的老父亲挡着,却一味地往知县身后躲。
知县夫人心疼知县,忙说:“儿啊,你倒是帮你爹挡几下。”
“呸,打到身上忒疼,你怎么不挡?”那知县的儿子回话。这当真是个‘虎父无犬子’。
林野逼打着,知县向后退着,一直退到了知县府上的正厅,那知县一时不留意绊着个台阶儿蹲坐在地,晕了过去。
他那儿子老婆见了知县倒在了地上不动,以为知县死了,一时间吓晕过去。
知县倒地的时候怀里的钞票散了出来,林野也不犹豫,直接捡了起来,看着知县和知县公子身上还有挂件也一应取了。
守卫们看知县老爷倒在地上没了顾虑,心里想着赏银,一人说:“留下个人照看着公子老爷夫人,其他人跟我抓了这毛贼。”
十几个人应声而上!
林野冲进了正厅,那群守卫也跟着冲了进来。
林野拿着棍棒一边儿打砸着厅上能碎的东西,一边儿这里跳跳,哪里蹦蹦。
想着奖赏的众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着林野在哪里就往哪儿砍。
一时间能砸的被林野砸了,不能砸的也被那知县的守备给砍了个稀烂。
另一边儿捕头捕快虽然知县让人去叫了,可是毕竟歇下的歇下了,没歇下的也得巡逻赶到这里也需要些时间。
这林野动作又快,大闹一场不等着那些个正经当差的来,就离了知县的府上。
守备自然是追不上他,捕头捕快更是没有赶来。一时间撤离的时候倒也没有多辛苦。
林野打知县时守备们顾着知县,没敢怎么发力,因此林野也没用什么太过难且刁钻的动作。
这背上的女子倒也是安然无恙,一来没有被吓太很,二来没有被摔着。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林野跑到城墙根儿,寻了个距离房舍近的城墙附近,先是上了房顶又是借力跳上了城墙然后就越过城墙出了城。因着林野是从房上走的,避开了夜禁的巡街人,加上盂县只是个县城,近来无大事发生城墙的守卫不算严。
故此逃离的时候倒是没有惊动那些个巡街人和守城的兵,他林野撤也撤的干净利落。
林野撤离不提,另一头看守魏忠贤生祠的人因着没寻到林野怕责骂,就多找了一会,虽然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林野。
但是还得硬着头皮去找知县禀报这件事不是?他们到了知县府的时候林野早已离去,也看到了知县府的惨状,看守生祠的两人告诉了知县魏忠贤生祠被砸,这床上刚醒来的知县听了这消息,顿时一抽风又晕了过去,
林野成功救下女子脱离,后话如何?看官莫急,咱下回继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