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越说,盛明珠就越好奇,眼睛盯着他露在外面的眼睛额头,脑中忽的一个激灵,转过头来,不说话了。
她知道这人是谁了。
跟在慕长情身边,武功这么高,还怕露脸被她发现,除了那个敢一人闯皇宫的,还能有谁。
“我们都不是以貌取人之辈,小兄弟不必担心。”盛明义也好奇道。
盛明珠闻言,一惊,赶紧道:“不行,不行,我以貌取人,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了,你好好带着,千万不要让它掉了,还有二哥你不是最爱干净,见不得脏东西,丑东西了,最好还是不要看了。”
“明珠,你怎么说话的,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以貌取人的狭隘之人了,刚才要不是这位小兄弟仗义相救,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吗?”
“盛二公子不必责怪郡主,在下已经习惯了。”丙午轻声道,眼睛在盛明珠身上转了两圈,总觉得面前盛明珠好像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这就有趣了,不过一面之缘,蒙着半张脸也能被认出?
当事人都已经这样说了,盛明义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忍不住撇了一眼盛明珠,咬着牙根道:“我什么时候,像你说得这样了?”
“你那毛病,我还不清楚吗?不相熟的人想碰你一下都不行,长得丑陋不堪的,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了。”盛明珠脱口而出,说得毫无顾忌,丝毫没觉察到旁边的盛明义,脸已经黑了。
“你给我住嘴。”盛明义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耳边听得一声轻笑,慕长情冲着他们两人笑道:“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着实让人羡慕。”
这一笑,寒花初绽,皎皎如明月。差点让盛明珠看呆了眼,好半天的才回过神来,也跟着笑道:“你是没看到二哥凶我时候。”
“好几次,都被他凶哭了。”
“盛明珠,你这是在像谁告状呢?”盛明义眼皮一翻,盛明珠见好就收,手放在桌上,眨着笑眼,期待的看向慕长情,“县城里的客栈酒楼基本上都关了,你们现在出去,估计也不好找住的地方,刚好院中有空房,不如你们今晚就留下,住在这里!”
慕长情端起茶杯,轻轻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借着喝水的动作,掩住了嘴边再次勾起了笑容,道:“好,这两天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盛明珠抿着唇,极力的压抑住心底的欣喜,忙叫人过人替他们收拾两间空屋子来,又去找县衙里面伺候的下人抱了几床厚被子过来。
盛明义与慕长情不熟,两人也没什么交情,说了几句之后,就没什么话好聊,倒是盛明珠,嘴巴不停,说了好些话,话多得让盛明义不停侧目。
慕长情有问必答,气氛倒也融洽欢快,一直等到院中清洗干净,房间收拾好,慕长情才带着丙午起身告退。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了?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没跟他见过几次面吧!”
盛明义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的看着她,手敲着桌子等她回答。
盛明珠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讪笑了一下道:“之前见过一两面,而且大哥以前不是跟他关系很好吗?还经常带着我们去他们府上玩。”
“那都是那八百年的事了,亏你还一直记着,你们真的只是这样?”盛明义还是忍不住怀疑道。
“那还能怎么样?我整日待在家中,除了进宫陪了大姐几天,什么时候往外跑过的?二哥,你可不能随便污蔑我。”
盛明义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也没有在继续追着这话题询问。
“这几天你小心一点,隆安县里水不浅,今晚这刺客也来得莫名其妙,看来应该是有人容不下我们继续待在这里。”
“明天再派人去村子附近找找,我总觉得孟昭月还活着,盗匪总不会半路冒出来,什么都不图,就单纯的为了杀几个人吧!”
这事总说也说不通,盗匪劫财劫色,只有这两个企图;他们既不为财,那就只能是为了色,可若是为了劫色,为何孟熙雯和灵娘子两人死了?这也说不通。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估计只有一条,那就是这些人有目的的冲着孟昭月和孟材光两个人的。
不然为何那么多人死了,唯有他们两人不见了。
盛明珠本就对孟昭月厌恶戒备,好不容易将这尊大佛送走了,没想到半路上却突然出现了这事。
让她不得不防,如果孟昭月没死,她现在又在哪里?这一切又是谁策划的?
“你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尽快找到人。”
“屠村的事,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盛明珠道。
“可能性似乎不大,孟昭月他们半月前就已经出事,如果村子里真的有人参与,或者与这事有瓜葛,怎么会到现在才解决?“
“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我们没过来?”
盛明义摇摇头,“应该不会,这事还需要细查,不管怎么说,隆安县里肯定有一群隐藏的黑势力,至于这股势力操之谁手,那可就说不准了。”
任何人都有可能。
他们在明,敌在暗,唯有小心再小心才行。
盛明义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没忍不住回头交代一句,“那个慕长情,你记得离他远些,不要与他有太多瓜葛。”
“我知道,你回去早些休息,要是嫌院中血气重,让琉璃给你屋子里熏点香。”
盛明珠目送他离开,等人一走,脸色就不自觉的垮下来,不过这点低沉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想到此刻慕长情与她住在一个院子,心底有忍不住的欢欣鼓舞。
“那边屋子里还有什么缺的吗?”盛明珠看着琉璃和翡翠忙前忙后,准备她梳洗的东西,她却没有丝毫睡意。
“都已经收拾妥当了,等到明日,我再去问问,看看还缺什么吗?”琉璃道。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好几袋茶包吗?你给我找些出来,这里水发涩,烧开了也带着一点苦味,估计他们也喝不惯。”
翡翠闻言,松开手中的被褥,嘻嘻打趣道:“小姐,是真的想去送茶叶,还是想去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