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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展现实力(上)

第二天一早,薇尔仕吉便来到了公会前台,想在这里确认一下委托的状况。不过当薇尔仕吉来到前台后,却发现昨晚的少年不见了,前台的接待员此刻已经换成了一位浅褐色头发、墨绿瞳孔的小姑娘。

“早上好,这位姐姐。”小姑娘看到薇尔仕吉从暂住区走出来后,微笑着冲她打招呼。

“早上好啊。”薇尔仕吉也笑着回应。

“姐姐是新加入公会的成员吗?要确认委托吗?”

“咦,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记性比较好,又是白天值班,所以我见过大多数公会里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而且见一面就可以记得他们的样子。”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些经常在夜里活动的人呢?”

“好吧,其实我是在和尼克斯交班的时候知道的,他说昨天晚上新加入了一位金色长发的姐姐,所以我才敢这么猜。”小姑娘吐了吐舌头。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自我介绍了?你对着名单找找就好了。”薇尔仕吉恶作剧般地冲小姑娘眨了眨眼。

“请饶了我吧姐姐~”小姑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薇尔仕吉求饶。

“行了,不逗你了。”薇尔仕吉依旧是一副爽朗的笑容:“我叫薇尔仕吉·修斯特。”

“我叫玛丽·梅仑,很高兴认识您,薇尔仕吉姐姐,我这就为您确认委托。”玛丽说着,从柜台下方抽出登记册,在上面翻找着薇尔仕吉的名字。

“对了,我应该比你大不了多少岁,就不用对我用‘您’了吧。”

“好的,薇尔仕吉姐姐。”玛丽乖巧地回应到:“姐姐,你目前没有任何待完成的委托,你可以在那边的委托栏上领取一些公众委托,或者晚些时候再回来确认是否有更新。”

“好吧,那我先去填饱肚子,晚点再回来确认状况吧。”薇尔仕吉带着她那爽朗的笑容转身潇洒离去。

“好的姐姐,慢走哦~”玛丽可爱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

……

薇尔仕吉在公会附近的街区找了一家早餐店,在享用过早餐后,她还顺便在附近转了转,熟悉了一下公会附近的环境。大约两个小时后,她返回了冒险家公会,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一个华丽打扮的男子走进了公会大门,在那之后不少市民从公会里陆续走出来,并且薇尔仕吉从他们的表情和言语中发现他们似乎在抱怨着什么事情。

“什么?!不知道她的动向?开什么玩笑!?”薇尔仕吉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名年轻男子在大声嚷嚷。

薇尔仕吉逆着出来的人们走进公会大厅,发现之前刚才那个华丽打扮的男子正态度傲慢地和玛丽交谈着。

“萨伦哥哥,很抱歉,但是我们确实不知道艾丽卡姐姐的具体动向。”玛丽直视着被称作“萨伦”的男子,但是她的眼神以及那略微颤抖的声音透露出了她的胆怯。

“你们冒险家公会不是有冒险家们动向的记录吗?少给我装蒜!”萨伦瞪起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们确实会有这些记录,但是冒险家们可以选择不上报具体动向的,毕竟我们也是有权保密自己的信息不是吗?”薇尔仕吉冷不丁地插入了话题。

“你又是什么人?”萨伦将视线移到薇尔仕吉身上,快速地打量了她一番,神情依旧傲慢:“我找的是艾丽卡·西格,不是你这无名小卒,识相的话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说完,他又把视线转回了玛丽那里。

“可是萨伦哥哥,我们目前确实只知道艾丽卡姐姐不在公会内,别的更多的信息我们也没有了。”也许是因为薇尔仕吉在旁边,玛丽说话硬气了些许。

“那我今天就在这儿等,等到她回来为止!”萨伦瞪着玛丽,狠狠地捶了几下柜台,显然,他对玛丽的答复很不满意。

“萨伦先生。”薇尔仕吉控制住动手的想法,用礼貌的语气对萨伦说:“您要是需要等人的话,不妨去旁边的休息区等。这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找玛丽办理委托呢,您在这儿挡着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萨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用手撑着身体背靠着柜台,接着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薇尔仕吉,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在这儿对我发号施令?我告诉你,我在戴蒙可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随便惹的,就算是戴蒙冒险家公会的V级冒险家,见了我也得以礼相待,知道不?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要做不识时务的事。”

“既然您是这样身份显赫的人物,那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耍幼稚的小孩子脾气,岂不是在抹黑您自己的形象?”薇尔仕吉非但没有被唬住,反而以一副从容的微笑回敬了萨伦。

“你……”萨伦站直身体面向薇尔仕吉,眼中的怒气已然要迸发出来。

大厅里的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周围的部分市民也都纷纷围了上来,能有人敢当众让萨伦难堪,大伙自然不愿意错过这精彩的场景。但是柜台后的玛丽却显得十分焦急,她担心为自己解围的薇尔仕吉会因此惹上麻烦,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萨伦是公会里的大部分哥哥姐姐们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对象。

“我怎么了?”薇尔仕吉依旧从容地笑着。

“你**的,那几个家伙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也就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啊?”萨伦瞪着眼睛,攥着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把薇尔仕吉撕成碎片。

“我不知道我算什么东西,不过我觉得您对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生这么大的火气,除了拉低您自己的……呃,身份,大概也没有别的什么效果了?”薇尔仕吉极其嘲讽地摊了摊手。

“闭嘴!”萨伦突然大吼一声,把除了薇尔仕吉以外的所有在场人员都吓了一跳,特别是玛丽,在那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趁着我还没有完全失去对你的耐心,你最好给我道歉,不然……”萨伦抬起右手,冲着薇尔仕吉狠狠地指了两下:“别怪我欺负女人。”

“您真的要对一位女士出手吗?您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您何必跟我一个没眼力见的人计较呢?”薇尔仕吉继续用平淡的语气刺激着萨伦。

“给我道歉!”萨伦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了,此刻他的脑中只剩下了愤怒。

“那也得您先做个表率,毕竟耽误了大家这么长时间,还对我们可爱的小玛丽大喊大叫。”薇尔仕吉依旧不为所动。

“这**是你自找的!”萨伦终于忍不住了,举起拳头就朝薇尔仕吉打去。

就在萨伦的拳头即将碰到薇尔仕吉时,他突然发现薇尔仕吉的眼神已不知何时变得凶悍,在那一瞬间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妙,但是已经太迟了。只见薇尔仕吉轻轻向右方侧身一闪躲过萨伦的拳头,反手擒住萨伦挥过来的手臂,紧接着萨伦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是“嗵”地一声,伴随着席卷整个后背的疼痛,他已经躺在地上了。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两秒,便以薇尔仕吉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画上了句号。

整个大厅瞬间死一般地寂静。

“啪,啪,啪……”不知从哪儿传出了鼓掌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寂静。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掌声的带领下接二连三地鼓起了掌。

在这阵掌声持续了两三秒后,萨伦才逐渐回过神来,此时映入他眼帘中的是冒险家公会明亮的天花板。当萨伦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地上的时候,他一个激灵翻身从地上爬起,而众人的掌声也在此时停下了。

“……”从地上爬起来后的萨伦瞪着薇尔仕吉,但相比之前已经少了很多傲慢的成分,后背上传来的疼痛感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刚才有多丢人。

“行,算你厉害。”萨伦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是自己暂时没法招惹的,但他依旧很不服气:“你给我等着,这份账,我必定十倍奉还!”在放出狠话后,萨伦一甩手,顺着人群让出的通道愤愤离去。

“呼……”薇尔仕吉长舒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些,但依旧急促的心跳表示着她还尚未完全从刚才紧张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从一开始插手的时候,她的内心就一直是忐忑的状态。

“谢谢姐姐。”玛丽向薇尔仕吉鞠躬致谢,但她的眼中仍旧透露出担忧:“姐姐,听说萨伦哥哥是个不好惹的人,要不我帮你找几个帮手吧?”

“没事的,这是我自己要插手的,不需要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薇尔仕吉故作从容地冲着玛丽笑了一下:“从帮你解围的时候开始我就想好了,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就行。”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薇尔仕吉正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她不想让可爱的玛丽担心自己,也不希望牵连无关的人。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对人实战,从最初的控制情绪,到中间用语言刺激萨伦使其自乱阵脚,再到最后电光火石之间结束战斗,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玛丽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薇尔仕吉打断了:“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人而已,而且你放心,我逃跑的本事比打架强。”她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又指了指自己身后早已排好队等待着的人们:“比起这个,你还是先帮我确认一下委托吧,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

“啊,抱歉,这就为姐姐确认!”玛丽这才注意到问题,赶忙慌慌张张地翻开登记册:“那个……姐姐早上离开后不久,就有一位黑白头发的先生来办理了一份给姐姐的私人委托,委托人的名字是金耀,内容是让姐姐在领取之后立刻前往城外的森林入口,酬劳是一多勒,回复期限是到今天中午为止。”

“是他啊。”薇尔仕吉扶了一下额头,再次长舒一口气,待确定自己的心跳完全正常后,她说:“好,那我就接了。”

“这是一份报酬先付的委托,我这就为姐姐提取报酬。”玛丽说着就要开始进行操作。

“不用不用,等我回来之后再给我吧。”薇尔仕吉摆了摆手。

“好的姐姐,那我就先为你做好记录。”玛丽认真地在登记册上写了些什么东西。

“那就拜托你了~”薇尔仕吉再次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转身走出了公会。

“与打猎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感觉……”薇尔仕吉走出公会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才发生在公会里的事情让她仍然有些恍惚,她再次让自己进行了一次深呼吸,“怪不得师父说我的修行才刚刚开始,看来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就这样,她一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一边向城外走去。

……

薇尔仕吉在经过打听之后,找到了戴蒙城东部森林的入口,当她接近入口时,她发现了正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的金耀。

“让您久等了,金先生。”薇尔仕吉走上前去向金耀打招呼。

“还好,不算太久。”金耀听到薇尔仕吉的声音后睁开眼睛,站直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上半身,接着说:“来吧,跟我走,我向你说明一下这次委托的具体内容。”说完,他自顾自地转身向森林中走去。

薇尔仕吉感觉今天的金耀似乎严肃了很多,完全看不到昨天那个健谈的长者形象。

“看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薇尔仕吉这样想着,跟着金耀走进了森林。

金耀领着薇尔仕吉在森林中拐了几个弯,将她带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林中空地。

“到了,就是这里。”金耀在空地上站定,如此说到。

“这里是……?”

“这里是我和你师父年轻时切磋的地方。”金耀向薇尔仕吉解释到:“这地方还算开阔,也没什么人,所以就在这里了。”

“那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薇尔仕吉似乎从金耀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但她还是想向金耀确认一下。

“当然是……”金耀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空地中央,继而转过身用认真的表情看着薇尔仕吉:“当然是替好友检验他徒弟的能力了。”

“啊?我要和金先生战斗吗?”薇尔仕吉神色惊讶。

“不用担心,不会是正面格斗的,我本人不擅长这些。”金耀的语气很是平淡:“你需要做的就是从你现在站的位置开始,走到我面前,或者随你用什么方法到我面前来,给我一拳,就行了。”

“……”薇尔仕吉细细地品味了一下金耀的话,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不过这也让她有些跃跃欲试。

“想好了吗?”金耀问到。

“请多指教!”薇尔仕吉向金耀行了个礼。

“来吧。”金耀笔直地站在原地,语气依旧十分平淡。

薇尔仕吉向前迈出步子,在她的脚落地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并让她产生了短暂的眩晕感,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薇尔仕吉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伫立在不远处的金耀,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她决定继续前进。

当薇尔仕吉走完第二步时,她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更加明显的、持续了两三秒的眩晕感,这让她差点失去平衡。在勉强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恢复正常后,她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金耀,发现他依旧是认真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此时薇尔仕吉感觉到了不对劲:“我最好一鼓作气完成这个。”她这样想着,拔腿就要向金耀冲去。但这次还没等她迈出去的脚落地,同样的眩晕感再次出现,并伴随着失衡感。这让薇尔仕吉一个趔趄向地面摔去,虽然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支撑身体,但前冲的惯性还是让她重重地向前摔在地上。

“呜……”右半侧身体传来的剧痛让薇尔仕吉呲起了牙,同时她还发现眩晕感依旧存在,并且与身体上的痛感一起在大脑中肆虐,这导致她只能勉强用右手撑起身子,左手扶着额头,来试图缓解当前糟糕的状况。

此时薇尔仕吉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撑地,正在努力集中精神抵抗这种眩晕感。几秒种后,她一点点将自己的上半身立直,想确认一下周围的情况,但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看见金耀的重影。

“放弃吧……放弃吧……”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开始在薇尔仕吉的脑中回响,干扰着她的思维,这使她原本就不妙的处境雪上加霜。

“……”薇尔仕吉咬着牙,仍在与这糟糕的感觉进行对抗。

薇尔仕吉决定试着站起身,她先是努力支起左腿,让自己下一次发力的时候可以有一个良好的支点,接着她努力将力量集中在腿上,猛地起身向前一冲,但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将右腿伸直,便再次倒在地上。

“可恶……好难受”这是薇尔仕吉现在的想法,持续不断的眩晕感、失衡感和幻听折磨着她的神经,虽然没有怎么剧烈地运动过身体,但是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可见她为了对抗这种状况耗费了多大的精力和体力。

“唔……”薇尔仕吉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胃里涌上胸口,她明白这是长时间处于眩晕和失衡状态所造成的呕吐感,如果再不快点完成目标,或者认输的话,自己脱力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不能……输”薇尔仕吉的思维虽然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但她仍然在努力着。她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将左腿支起后,努力抬起头,试图确认金耀的位置,但这种视野天旋地转还带着重影的状况让她无法达到目的。

“集中……集中……”薇尔仕吉在心中默念着,并再次试着集中精神,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几秒,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确信自己在重影产生的前一个瞬间捕捉到了金耀的位置。

“呼……”薇尔仕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明白接下来将是她的最后一次尝试,无论成功与否,她都无法再进行下一次尝试了。想到这儿,她一点点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闭上眼睛回忆着之前看到的宝贵的瞬间,然后一咬牙,仿佛要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一样,向前方冲去。

“哈呀!!!!”薇尔仕吉猛地向前连续跨出两大步,虽然失衡感仍然缠绕着她,但她爆发的速度以及她对失衡感的逐渐适应弥补了这个问题。终于,在她借助前两步的惯性迈出了第三步,同时将她的右拳全力向前挥出。

“喝啊!”出拳的一瞬间,薇尔仕吉本能地大吼一声,一是让自己尽可能忽略那些糟糕的感觉,二是在发泄她最后的一丝力气。

“啪!”耳边传来了物体碰撞的声音,并且在那一瞬间,缠绕着薇尔仕吉的所有不适感全都消失了。但同时她也因为神经高度紧张和脱力而感到眼前一黑,朝地上倒去。

“有两下子,不愧是伯尔丁的徒弟。”在失去意识前,薇尔仕吉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托住,并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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