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龙辰将司马瑾送回乙字区,就回去了。离剑结束了训练,看他的样子这一天的收获应该不少,龙辰将那一缕赤龙剑剑魂融到离剑的青天血影中,填补了青天血影剑灵的空缺。李肃也从天瑜那回来,照常向大家炫耀着他新学会的灵阵。
可龙辰却怎么也提不起性情,下午齐间对他说的话就像个巨石压在他的心上。按齐间的要求,龙辰并没有把齐间还剩下不到三年的秘密告诉司马瑾。
齐间对司马家的情感深深触动了龙辰心灵最底层的东西,一种他从未感受到的精神。
“霄,你说,齐间他这么做图什么?”龙辰遁入精神领域问霄。
霄扭动着他庞大的身躯,反问道:“你问我,我问谁?”
停顿了一会,又道:“不过那个齐间我是挺佩服的,燃烧一人命格护一家,这种大无畏精神,放眼整个四界又能有几个可以做到?”
“是啊——”龙辰叹息一口道,“他是大无畏,但是我总是为他感到不甘。如果我晚几年再来人界,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无用功,丧失一切可以翻盘的机会。这样又何必冒险呢?”
龙辰陷入迷茫,虽然他十分敬佩齐间的做法,但是完全理解不了这样做的意义。留住性命,来日在寻翻身机会,不应该是最好的做法吗?
“灵脉全断,留住性命也只能是一个废人。人界可不同于九龙界,普通人的性命短短不足百年,哪有那么多的机遇等他。倒还不如拼一把!估计他原本就想着最后在为司马家做点什么吧。”霄道。
听了霄的话龙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以九龙界的的形式来判定人界的做法啊!
人界中普通人生长怎么可能和九龙界那群远古种相比。在九龙界弱肉强食尤其明显,种族之战,家族之争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成王败寇,败者往往会受到胜者无尽的追杀,这时保住性命就是不变的法则,卧薪尝胆,囤积实力,最后才有可能翻身。这个时间可以很长,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但是人界中怎么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给那些败者,有时竭尽全力奋力一搏才可能更有机会。
其实事实也证明了齐间做法的正确,虽然只凝神一段的实力,但是凝神高手一般世家也无法撼动。虽然只有几年的时间,但是也让司马家可以在最落魄的时候稳住些阵脚,不至于被别的一众世家瓜分吞并。
想明白一切的龙辰退出精神空间,看着李肃还在炫耀着他的灵阵,离剑也还是一样没有听,独自感悟着今日所得。龙辰突然觉得人界出奇的有趣,人间百态他都想一一感受。人与人,家与家的爱恨情仇,龙辰现在都十分“渴望”。
“人界也不是很差嘛。”龙辰暗自笑道。
龙辰的暗笑被李肃灵敏的看见了,李肃好奇道:“龙辰你今天干了什么,这么开心?”
“啊?”龙辰被突然的提问给问懵了。
“自你回来,就一句话没有说过,一个人发呆,然后就在傻笑。”李肃嫌弃道,“看起来怪怪的。”
“没事,就是觉得你们挺可爱的。”
龙辰笑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只留李肃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道:“吃……吃错什么药了。”
翌日清晨,龙辰与司马瑾一同送齐伯离开。司马瑾哭哭戚戚,眼泪止不住的流。而相比之下龙辰就清淡得到多,倒有一种送离志士的感觉。因为龙辰不知道下一次再回司马家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贾寒也在当天清晨完成斩杀任务回来,正巧在风灵门口遇上了龙辰和司马瑾。贾寒看着眼睛红彤彤的司马瑾和一旁发愣的龙辰,疑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龙辰见到贾寒那一刻仿佛一下在抓住了救命稻草,司马瑾一直在他旁边哭诉,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像个傻子一样跟着,时间长了连龙辰自己都感觉到尴尬。
“贾寒!”龙辰一个箭步冲到贾寒身边,关切的问道:“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历练成果怎么样?”
贾寒被龙辰突然急切的关心给吓住了,不明所以地吱唔道:“还……还不错。”
“是吗?”龙辰大声道,随后急忙将贾寒向后搂住,小声在其耳边道:“贾寒,你帮我安慰一下司马瑾,我们刚才为齐间送别,送完她一路上就这样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以前接触女生多,一定有方法!”
看着平时面对神级高手都丝毫不畏惧的龙辰,现在却因为一个小女生的哭诉而尽显囧态,贾寒不禁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龙辰小声质问道。
贾寒没有回答他,而是笑着走到了司马瑾身边,在她耳边窃窃说了点什么。
突然司马瑾就破涕而笑,眼神怪异的看向龙辰,然后便微红着脸独自跑回乙字区。
龙辰一脸懵逼,但是心里还是感叹:“贾寒这小子对女生还真有一套。”
“哼!还不是你太笨了!”霄在精神空间嘲讽道。
龙辰并没有理他,而是好奇地走向贾寒问道:“你刚才对司马瑾讲了什么?”
“啊?”贾寒装傻道,“哦,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贾寒也离开了。
龙辰一人留在原地,对贾寒的背影白了白眼,然后也跟上了贾寒的步伐回到甲子一号。
离剑还是一早就开始了剑意修炼,青天血影有了赤龙剑剑魂的温养,剑身显得更加光亮锋利。当离剑拿出它时,一条赤红色小龙模样的剑灵飘出对离剑说:“经过昨日对你的磨炼,我看出你对剑的天赋的确万古无一。少主既然让我成为你的剑灵,那我一定会对你严加磨炼,让你早日剑术大成。不辱少主之名,当然也是为了不辱这把绝世好剑。”
虽然青天血影以前的剑灵早就已经消散,但是赤龙剑剑魂在融入时还是感知到了青天血影剑灵与其原先主人的英勇战绩。
此时青天血影上的赤龙剑剑魂,已经完全脱离的龙辰的赤龙剑主体。龙辰独立出这部分剑魂当做离剑的“私人导师”,而离剑的剑意也同时滋润着它。现在它还保持的赤龙剑剑灵的形态,但时间久了这缕剑魂就会完全为离剑所同化。
“好!”离剑的回答同样表明强烈的决心。
剑灵并没有多说什么,回到青天血影之中,随后一道道剑意便四散而来,从青天血影传来剑灵悠悠的声音:“准备好了!”
紧接着一股强大剑意迸发出来,离剑也在一瞬间做出抵抗。剑灵对剑意把控的刚刚好,正好处于离剑的极限,两股强大的剑意的碰撞肆虐着周围的防御灵阵。
这个防御灵阵是龙辰拜托李肃请李府的一位凝神期的灵阵师所设,作为专为离剑修炼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