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言夕他们回到寺中,已经过酉时了。
门口看门的僧人一看到宏运法师他们回来,便着急地迎了上去:
“师父!出事了!您可算回来了!”
宏运翻身下马,示意月落和江枫可以先将陆言辰扶进屋里。
陆言夕拍拍陆言靡:
“你也先跟着回去,跟苏姑姑和乌啼说咱们一切都好!”
“嗯!”
陆言靡点点头,也上前帮忙扶住陆言辰。
另一边,宏运师父问:
“何事如此惊慌?”
看门的僧人看见陆言夕他们一下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答:
“师父……陆夫人方才说陆家大小姐和二少爷不见了,说可能是往后山的方向去了,便领了一帮人向静心屋走去。师父您不在这里,师兄们也不知道怎么拿主意,现在他们正往静心屋去呢!”
“后山方向?”
宏运法师下意识看了一眼陆言夕,陆言夕笑而不语。
宏运法师又想起僧人的话,问:
“一帮人?陆家老小都去了?”
“不是不是,”
僧人摇摇头,“陆家去的只有陆老夫人和陆夫人还有几个家丁,说是要去一探究竟。下午您离开后,广渠将军的家眷徐夫人还有孙副将的夫人也都带着家里的孩子住进来了,两位夫人便也跟着去看了。”
“这种事也带上外人去看?”
宏运法师皱了皱眉,又看向陆言夕,“你说的好戏,可是这一出?”
陆言夕冲她咧嘴一笑:
“戏绝对好看,只不过……算是我对不住师父,怕是要因为我惊扰了这佛门圣地。”
这时月落也又回来了,向陆言夕说:
“小姐放心,苏姑姑会照顾好少爷和小姐的,我陪小姐去看看?”
陆言夕点点头,看向宏运法师:“看看去?”
“走!”
宏运法师也勾唇一笑,跟着陆言夕和月落一起往后山走去。
身后那看门的僧人都看呆了:
“师父他竟然会笑欸……”
陆言夕他们很快就追到了静心屋附近,薛氏他们还没有破门,还在讨论着什么。
陆言夕扯住宏运法师:
“咱们先等等,适当的时间再出现比较好。”
宏运法师看了眼被她扯住的袖子,看向她说:
“施主还是松开比较好,且不论男女授受不亲,这场景要是被阿衍那小子看见了,我这只手可就废了。”
“你再瞎说?”
陆言夕一边瞪回去,一边还是松开了手。
感觉经历了这个下午,宏运法师整个人都变得亲近了许多。
前头,薛氏的声音透着焦急:
“胡安,你可是真的看见小姐往这个方向来了?”
陆言夕记得,那个叫胡安的,是薛氏手底下的一个随从,当年就是他作证说亲眼看着陆言夕进了这个屋子与人厮混。
胡安的声音立刻响起:
“千真万确,小的不会看错的。”
薛氏继续说:
“这附近也就只有这间屋子了,你说她一个姑娘家,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些什么?而且都这么晚了……净让人操心!”
“咦,我怎么还闻到了一丝……迷香?不会是我闻错了吧?”
听起来,好像是其他夫人的声音。
老夫人暴怒的声音随即响起:
“这个丫头,不会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了吧?”
“老夫人您可别怎么说……”
“胡安,推门进去看看!”
胡安闻言,立马用力推开屋门。
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交织着迷香的味道从里头飘了出来。这下不止前头的夫人们捂住了鼻子,陆言夕、宏运法师和月落也马上屏住呼吸。
薛氏心中窃喜,却还是装作交集的样子,缓缓进屋看了一眼,突然又迅速跑了出来,嘴里喊着:
“不得了啦!造孽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剩下的几位听了,也伸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屋里的地毯上,两具肉体交织着缠绕在一起,虽然脸部朝下一眼看不出是谁。
但薛氏已经认定大功告成了,在外头表演得快哭晕过去了。
沈氏也接着哭喊起来:
“陆家真是家门不幸啊!怎么偏偏会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薛氏瘫倒在地,嘴里念叨着:
“老爷我对不起你啊!没有教育好照顾好夕儿,实在是对不住那位在九泉之下的姐姐啊!”
老夫人则骂骂咧咧的: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赔钱贱货!……”
“祖母和母亲是在说我吗?”
陆言夕忍无可忍了,一步一步走进她们,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宏运法师和月落也不躲了,跟在她的身后出现,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吓得安静下来了。
徐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
“这位……不就是陆家的大小姐陆言夕吗?我记得我见过她的。”
陆言夕笑着点点头,乖巧地行礼:
“言夕见过祖母、徐夫人、孙夫人、母亲还有沈姨娘。”
“你这一天到底上哪去了?知不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呀?”
薛氏最先反应过来,强行压住内心的震惊与不安,率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