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选剑之战的最后一天,瀑布以如既往的流水,三颗古荔枝树的荔枝在经历一个月的成长后也终于熟透,散发出来极为浓郁的香味。
太阳早早升起,散发出光辉,将这大地彻彻底底的照亮,同时还有长虹峰的黄土武场。
武场的最上方,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那里,男子面色黝黑,就像白起家一样黝黑。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比武的开始。
选剑之战的最后一场比武,长虹峰的峰主乾难语也来了,看来这规模确实很高。
还有剑阁这一辈的弟子们,已经全部到场,等待着比武或者说等待着陈勿意的失败,张庙海的胜利。
很少有人希望看到陈勿意的胜利,在他们的眼中陈勿意走到今天已经是很大很大的运气,而且是败在张庙海手中,这足以使得陈勿意骄傲了吧。
于是张庙海登场,场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海哥,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海哥一定是榜首!”
“海哥威武!”
......
张庙海微笑着,一步一步的走上武场,一步一步的踩起黄色的灰尘。
他很自信,他的境界已经是入室,他的剑术更是超绝,他没有道理失败。
听听场下的欢呼声,又失败的道理吗?
他想着自己胜利后,乔雪儿会怎样,又会怎样的看着自己,他不禁的笑了。
但他又想到了乔雪儿与陈勿意的关系,他知道乔雪儿私下找过陈勿意,他的心就激烈的跳了起来,他愤怒了。
他深深的喜欢着乔雪儿,好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每天见不到乔雪儿就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但是为什么乔雪儿不喜欢自己呢?
难道是自己不够优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那么多女孩子暗暗喜欢着自己,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张庙海又想到,那么就是因为陈勿意,只要让陈勿意露出卑微的小,那么乔雪儿就不会喜欢陈勿意,那么乔雪儿就会喜欢自己。
张庙海笑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陈勿意,你一定是会失败的。
张庙海抽出了腰中的剑,右手稳稳地握着。
场下的欢呼声就是一片海洋,将张庙海深深的包围住,他坚信自己一定会取得胜利!
于是他将剑举起,高高的举起,场下的欢呼声就像掀起一场风暴。
“海哥,必胜!”
这呼喊声,响彻云霄,震的陈勿意有些头疼。
陈勿意慢慢的走上武场,在众人对张庙海的欢呼声中走上武场。
一阵阵的欢呼声使得陈勿意很不舒服,自己战斗这么多天,还是没有人为自己加油,不免有些失落。
他抬头,环视四周。
乔雪儿在人群里没有张嘴,乔雪儿双手抱臂,右手悄悄地竖起大拇指,然后侧头,对着陈勿意笑。
陈勿意也笑了笑,看向了自己一直坐的古树下面。
今日他没有坐到古树下,但古树下面有人。
青衣的刘世超不出意外的获得了第三名,他的羽扇缓缓展开,像是在观光赏景。
陈勿意知道,他坐在那里就可以言语一切,有些话是不用言语出来的。
还有一位粉衣,不知道为什么白起家那样喜欢粉衣,为什么白起家长得和乾难语峰主一样黝黑。
白起家的嘴里叼着古树上的荔枝,盘起的腿上面也有好多荔枝,熟透的荔枝。
陈勿意看向了白起家,白起家指了指荔枝,然后又开始吃荔枝。
陈勿意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是胜利后一起吃荔枝的意思。
于是,刚刚的失落之情全部消失,他上台。
从桃花村而来的布鞋已经有些破烂,但陈勿意依旧这样的穿着。
太阳越来越燥,没有一丝丝的风,加上对张庙海的呐喊声,这天显得更燥。
陈勿意的破烂布鞋踏上武场,抽出了腰中的桃木剑。
他抽剑的动作比第一次熟练的多,这几日的练剑看来是有不少效果的。
黄钟被敲响,沉重的声音穿过了武场上所有的人。
但场上的两人都没有动手,到现在,他们两人都有一些想要说的。
张庙海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走到了最后。”
陈勿意不在如之前那样沉默,他也很想说一些什么,想对着张庙海,对着武场上的人,或者说对着这世界说一点什么。
陈勿意平静的说道:“我的境界比你要高,走到现在也是情理之中。”
张庙海有些不屑,说道:“但是我的剑术要高超与你。”
陈勿意还是平静,说道:“是的,是比我高超,但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张庙海被陈勿意的平静恼火,喊道:“听听这欢呼声,没有一个人想要你获得胜利,这个世界都不想要你胜利,你凭什么战胜我!”
陈勿意微微一笑,说道:“你确实很有能力,很有自信。但至少是有人想要我胜利的。那我凭什么不胜利!”
张庙海冷笑道:“因为有我,你不可能战胜我!”
陈勿意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张庙海,说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一群人围我,想要伤害我。”
张庙海愣了一愣,他以为陈勿意会继续说一些什么话,但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话,而且陈勿意的眼神是那时的不一样,与围他时的眼神完全的不一样,那时的眼神虽然有些狂妄,但在狂妄之下遮挡的是不自信,但现在是很平静,但很自信。
陈勿意的眼睛依旧坚定的看着张庙海,说道:“直到我把全部的事情在月色下告诉一个朋友,才明白了一切。”
“乔雪儿是很漂亮,也很活泼。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说实话,我也很喜欢她。”
“但是我们很有缘分,缘字是难以道清楚的一个字。”
“但是你喜欢她也没有道理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你伤害了我,所以你不对。”
“你用的威信力引导众人再次伤害我,是你的不对!”
“当然,我也有一些问题,但是你错误在先!”
陈勿意一字一言的讲话说完,他的目光没有移动过张庙海的目光,坚定地没有移动。
他讲完话后,长长的舒气,这一段话,他想了三天,终于讲话说出来,他的心已经很通畅。
张庙海冷笑,依旧冷笑,他也坚定的看着陈勿意说:“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她喜欢你,所以我要让她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的人只能喜欢我,我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我想完成的路全世界都应该让路!”
“我的一生就这一辈子,凭什么是我给这个世界让路,而不是这个世界给我让路!”
“我就这一辈子,一直让路,那是多么的憋屈!”
“凭什么我要憋屈的活着!”
张庙海撕咬着冷笑着讲话讲完,举剑。
陈勿意舒气一下,他知道乔雪儿不喜欢自己,于是又舒气一下,将剑举起。
燥的很的天气,燥的很的太阳,没有一丝的风。
乔雪儿依旧在为张庙海欢呼的人群中双手抱臂,紧紧地看着场中的人。
刘世超的羽扇依旧缓缓的扇动,将披着的长发吹起,他相信陈勿意一定会胜利。
白起家依旧吃着荔枝,将最大最甜的荔枝留下,等待着给陈勿意。
欢呼声依旧似海,但都是为了张庙海。
好像很多人都不想要陈勿意胜利。
但好多人不是这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不想要陈勿意胜利。
......
刘世超看着正在吃荔枝的白起家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你是雄雌?”
白起家听后,扭头,怒怒的做一个鬼脸,然后继续吃荔枝,但依旧将最大最甜的荔枝分了出来。
(啦啦啦,当然是《木兰辞》里面的啦,应该是八年级学的,要好好的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