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放学回家的校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即使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的耳畔依然回荡着陆灵老师的话。
下了车,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心里暗暗记下“意义重大,意义重大!”
开学一段时间里,我发现男孩不在和女孩一起玩了,大家都浅浅意识到了男女之分。偶尔班里还会传出谁喜欢谁。
喜欢,这是年少时最纯洁的词。
它让每一个少男少女心里泛起涟漪,不明这是何种强大的魔法,一会使你欢喜,一会使你忧愁。
它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是对是错,是毫不讲理还是理所当然。
却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它似好似坏,似善似恶,似对似错,似毫不讲理也似理所当然。
那时的我们还不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只是一听到谁喜欢谁,就会心里又羞又囧。
陆灵老师换座位的方法有点独特。班级的桌椅分为三大趟,最左面是三个人一座,中间趟四个人一座,挨教室门的最右边是两个人一座。
陆老师要求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坐够一星期就自主的从左到右单行传座。
我的座位在第二排,是最左面的那一趟。我们这一趟是三个人一座,最里面靠墙的是孟一依,孟依依右边是蓝澈,蓝澈右面是我,也就是说蓝澈在我和孟一依中间。
我的右面是过道,过道的右面是邵年。等这个星期过去后,我就传到邵年的座位,邵年就会传到他右边同学的座位,依次往下。
这就是陆老师换座位的方法,横排不变,竖着单排依次右传。
陆灵老师显然是个非常负责任的老师,在我们月考成绩单出来后,不是很高兴的她站在了讲台上,看着最右排挨门比较近的乐音说:“把门关上。”
乐音赶忙起身关紧了教室门。
陆灵老师面向着我们问着:“你们觉得这次月考考的怎么样啊?”
教室里鸦雀无声。
陆灵老师扫了了不出声的我们,眼神定格在了一处,问着:“啊?班长奚梦同学?”
我听到陆灵老师叫奚梦,心里一惊,握着本子的手收了收。
奚梦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个知性的女孩子,担任班长再合适不过了。
被点名的奚梦握着胳膊站了起来,不敢回答陆灵老师的问题,低着头掰着书桌下的手指。
奚梦没回答陆老师的话,她也没再追问,目光扫视问向了下一个同学:“学习委员,你呢?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
乐音也站了起来,摇了摇头,也低下了头,不敢看陆灵老师。
陆灵老师继续问着:“孟一依,我把你从倒数第二排调到了正数第二排,就是让你拿这破成绩的?”
孟一依大气不敢喘,低着头站了起来。我的眼睛掠过我俩之间的蓝澈,看了看低着头,眼眶泛红的孟一依。
陆灵老师又叫了个名字:“邵年,你说,觉得自己考得如何?”
我转头又看向了隔着过道站起来的邵年,邵年微低着头,肩膀松动的垂了下来。
没听到邵年回答,陆灵老师追问道:“说话啊,站起来就够了吗,我问你的活呢?”
邵年低声的回答着老师的问话:“不好……”
陆灵老师怒声道;“还知道考的不好啊,你们都学哪去了?就考出这成绩,够给谁看的!”
“我要的是咱们班的平均分在年级组里第一,你们自己看看,真厉害啊。是考了个第一,年级组倒数的第一!”
一时间,班级里的气压降到了零点。被点名站着的几位同学显得更加突兀。
几分钟后,陆灵老师平复了心情,不带感情的说道:“下次期中考试我要看到我们班的平均分是年级组第一。”
顿了顿,陆灵老师问:“能不能做到?”
我们齐声:“能。”
“大点声,你们没吃饭吗?”
我们大声回到:“能!”
“班长、学委过来把卷子发了!”
蓝澈瘪了瘪嘴,委屈扒拉的小声嘀咕:“老师,我们还没吃中午饭呢。”
我和孟一依离他最近,他说的话我俩听的一清二楚。站在的孟一依偏头瞪了蓝澈一眼,我悄悄伸出左手掐着他胳膊。
蓝澈疼的不敢出声,眼睛喷火的瞪着我。
我侧头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立马收回了笑,低头严肃的改写试卷。
如果不是右边胳膊隐隐作痛的提醒蓝澈,蓝澈都以为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