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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忆·

来到了学校,一天的学习任务有些多,老师学习布置的作业要找时间写,听写的订正要找时间改……还有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事情等着迟意去完成。

“啊,好想死啊,今天这么多任务”

“那你去死啊”迟意同桌一脸平静的回了一句。

迟意顿时毛骨悚然,心里又像有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迟意还是白了他一眼,不敢说些什么,她的同桌成绩比她好,班上的前几名。

人被压久了,也会反抗,就怕逆来顺受,即使不公,也咬咬牙吞入肚子,生如行尸走肉,没有思想。

迟意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不开心的事情,用文字把褶皱的心抚平。

放学了,迟意收拾着书包。

“迟意,你帮我把黑板擦一下行吗,我有事?”

收拾书包的迟意被周江希的这句话叫住了。

“哦,可以”

“你个废物擦什么黑板啊”旁边的同桌站着收拾着书包,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依稀看的见嘴角的那抹嘲讽,迟意一下子就怒了,也不管他成绩比自己好了。

“你说谁废物啊,你才是个废物”

时间如逝水不可追,学习日益紧张,匆匆忙碌不过一瞬,中考的脚步渐渐逼近。

江城的高中录取率不过百分之五十左右,想要在众多芊芊学子中突围也不是易事。

迟意感受到了日益紧张的氛围,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悬了起来。迟意对大学的生活很好奇,对高中的生活更好奇,看着电视中的高三生活,她可以感受到它的充实和无法言喻的快乐,甚至有时幻想一下自己的爱情。但……每回看到自己的成绩单,一种伤感和自卑从内心深处涌出,终与自己的梦想还有昔日好友周江希愈行愈远。

习惯文字表达内心的迟意只能用歌词来安慰自己。

忆着往昔,渐渐湿了眼眶

为了梦想,努力改变现在模样

梦中幻景,终究不会太长

不想被世界改变,就扬帆远航

黑夜过后总会有一缕晨光

别紧张害怕懒惰

面对未知的将来,也不要忐忑

流泪也要面临抉择

人生的岔口有很多

当你醉生梦死时

你是否愿意堕落

历经多年的苦涩

你是否甘心沉默

总要面对悲欢离合

总要经历风雪打磨

可能会有人陪你看星河灯火

但也是生命中的过客

孤独会伴在你的身侧

愿你体验世艰后会成长

愿你经历世险后还善良

愿你披荆斩棘面对现实风霜

即使受伤也坚强

迟意一直都有一个本子来记载自己所写的歌词,现在一共有了三十多首歌词,从稚嫩的文字到现在,迟意天真的想,自己以后就算没什么好的出路就当个作词人算了。

励志学习的迟意开始夜夜苦读的日子,往唐虞书那跑的也勤了。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英语单词,从一开始的单词开始啃,然后开始买题做,把每种类型的题学懂再练。

“啊”迟意仰天长啸

“真是把我都累瘦了”迟意自言自语道。

“是你瞎还是我瞎,你瘦了?”

“你看看你,年纪轻轻就瞎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别嚎了,做题!!!”

“晓得了”

……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预示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辞雪别岁满庭喧,落梅飞出覆悲欢。

“爆竹挂杖杆青瓦卷炊烟,推门逐笑颜枝头霜洒小院”华夏的春节无疑是热闹的,长夜不歇,万家灯火不灭,欢声笑语不息。

江城今年的冬天罕见的下了场雪,银装素裹,白雪压青枝,整个江城都浸在一片白色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唯美。

“喂,妈妈,你今天回来吃饭吗?”

“我还要忙一会,最晚晚上七点半回来吧,公司有个年会,不过你放心,我最迟七点半回,不会毁约的”

“哦,今天除夕,嘿嘿嘿……”

“知道了,你个财迷,我等下把你压岁钱打给你哈。”

“妈妈新年快乐,再见”

“再见”

“喂,爸爸,今天回来吃年夜饭吗?”

“我有些忙,我今天尽量把工作退一些,晚上应该可以回来”

“嘿嘿嘿,爸爸,今天除夕,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你要什么表示?”迟爸有意挑逗。

“咳咳咳,你懂的”

“哈哈,知道了,等今天吃饭时给你,挂了啊,再见”

“爸爸新年快乐,再见”

挂了电话,刚好迟母转了两千五过来。

迟意看了眼房间的钟。

“九点了,啊啊啊”

边嚎边从床上跳了起来,洗脸刷牙,穿衣服,背了个白色小包,围好围巾,做好了一切防冻措施。

“嗯,九点十七,再去奶奶家后就走”

出了居民楼,脚就踩在雪上,江城的雪不是软的,是那种有些硬的干的,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就如江城人的性格一般,接触到雪的迟意无疑是兴奋的,找了一个还未被“开发”的雪地,搓了几个球,然后就冻得不行了。

“算了算了”

迟意叹了声气起了身,直奔奶奶家。

“奶奶,我来了,我等下出去,你有么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的”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年货你爷爷都打点好了,你自己玩去,过马路小心一点路上的车,下雪了地滑……”

“好啦,我知道了,我走了啊,再见”

迟意又开心的下了楼,在公交站等车,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行人,仿佛可以透过一张张脸看到节日的欢喜。马路上的雪已经被铲干净了,路边的雪都沾了泥污尘埃“强于污浊陷渠沟”,有的雪融了,化作一摊水。

商场里的一些店铺也关了门,有些冷清,超市里仍是人来人往,红色的春联对联各种吉祥物都放在超市入口了显眼处,广播里放着节日音乐,依然可从中感受到过年的氛围,迟意逛了几圈,一个人无聊,就出了商场。商场上也空旷,寒风吹袭着少女的脸庞,红红的。

“一杯原味奶茶,去糖,热的”

“好的”

迟意站在奶茶店前,雾气缭绕,盯着眼前小姐姐的每一个举动。

“好了,你的奶茶,还有,新年快乐”

店员小姐姐笑咪咪的祝福着。

“新年快乐”

迟意笑着回复,心里暖暖的。

捧着奶茶坐在露天的桌上,兀自喝着奶茶,其他的什么也不做,等喝完时,奶茶店也打烊了。

“今天除夕,我们店只上午开店,抱歉了,我们现在打烊了,请你去别家店吧”

店员小姐姐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围裙,一边给来访的顾客回复。

迟意正欲起身离开

“你先喝吧,我先走的,你坐在这没事的,这里不锁”

迟意又尴尬的坐了回去。

迟意喝着奶茶有些无聊,点开歌单开始听歌,坐在桌子上,注视着每一个来往的的人,寒风依刺骨。

迟意从没想过,在这个冬天的这个时候会成为以后的美好回忆。

除夕夜,迟父迟母如约而至的归了家,桌前氤氲缭绕,电视是开着的,桌前亦是热闹的,迟意忽的有些想周江希,但又忽的想起她不在江城,顿时又有些落寞。

“迟意,来,去跟隔壁唐爷爷拜个年去”

???

“为什么?”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啊,都是邻居怕什么撒”

迟意不由分说就被奶奶推出门外,迟意敲了敲门,敲得很有节奏,声音也不大。

“谁啊?”

本来都准备好说辞的迟意一开门便看到一张俊脸。

“呦呵,是你啊,干嘛?”

唐虞书故意拖长了尾音。

“拜年”迟意言简意赅的回答。

“嗯,进来吧”

唐虞书转了转头示意迟意进门。

迟意暗自搓了搓手,又听到了来自唐爷爷的问候。

“哟,迟家女娃越来越俏了,又长高了”

迟意不好意思的干笑。

“爷爷奶奶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

活刚说完,就被唐虞书拉到一边

“你玩烟花吗?”

“小区里有烟花卖?”

“就问你玩不玩”

“玩,玩,玩”

迟意很不要脸的答应了唐虞书的邀请。

“走吧,下楼去”

“等我和我妈她们打个招呼”

“快点……”

夜色被烟火点燃,盛开在秋水岸边的烟花映着两张年轻的脸,两颗跳动的心脏,雪花还未消融,寒意依旧,却也抵挡不了此刻的温柔。

“奶奶,我要睡了,今年守不了岁了”

“你回去睡吗?还是就在我这里睡?”

“我和你睡”

“走吧,床上去”

等脱了衣袜,钻进被窝,迟奶奶和迟意两人反着睡,奶奶握了握被窝里迟意的脚。

“你脚怎么像铁一样冰?”

说着把迟意的脚裹进了自己粗糙瘦弱的手中,迟意只觉得很暖和很暖和,感觉雪已经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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