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广场的香客早就被寺庙里闹出的动静吸引了,他们尚不知发生了什么,见众僧往里冲,顿时一个个也跟着挤过去。
随着一声大响,一头通体青灰、井口般大小的螃蟹从头顶飞了出去,若连那挥舞着的八只蟹脚和两个高举的蟹钳也算上,怕是得有门板一样大了。
香客们哪里料到会有这一出,呆了好半响,才来得及惊叫。
接下来,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好在这些僧人中也有不少头脑清醒的,变故一生,便将山门封住。
三位少年各持刀剑,出现在螃蟹怪飞出的院墙上,匆匆往人群看了一眼,便几个起落,往山下追去。
苦渡山山门位于京城之内,那螃蟹怪飞奔的方向正是城中,故而三人皆是运足了十成功力,否则,那妖怪再抓一人,施那妖灵寄生大法,往人群中一钻,谁还找的到?
好在眼下日头正盛,街道上行人极少,只见一物砰然落地,将石板铺就的路砸的微微一沉。
待看清那不知是螃蟹还是蜘蛛的东西,左近行人皆是吓得怪叫,将手中事物往脑后一抛,撒腿就跑。
螃蟹精大钳挥舞,口中吐着泡泡,这炎炎大日晒的它有种虚脱感,昏昏欲睡。
可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不被那三人杀死,也要被太阳晒死。
螃蟹精眼睛盯住离之最近的女子,那凡人看起来好像吓傻了,怔在原地不动,两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它。
螃蟹精心头振奋,两只大钳挥舞着,横行着朝女子杀来。
此时三人已然赶到,红衣僧人一马当先,出刀如电,刀刃在半空斩出之际,发出一股破空般的“撕拉”大响。
螃蟹怪大惊,只得收回夹向女子的大钳,八足一跃,身子在半空里一转,双钳往中间交叉。
虽架住那人的刀,自个儿却被人劈砍的陷地三分。
红衣僧人一刀架住螃蟹怪,见那女子被妖精震慑,便是一声大喝:“快跑!快跑!”
女子听在耳中,只觉耳边似炸雷般,震得耳膜生疼,堪堪反应过来,无比惊恐地看着那大螃蟹,口中怪叫,连滚带爬。
剑子无双飞身而起,临空时改用双手握剑,借着分雪剑之利,生生扎入蟹甲半尺,他两脚踩在螃蟹精背甲上,双掌间灵力喷涌,分雪剑寒光大盛,又生生往下刺入三分。
螃蟹精遭此重创,一声“咕咕”大叫,它口中泡泡喷涌,突如其来的腥气好悬没把正面应对的红衣僧人熏死,红衣僧人急急憋了口气,扭过头来,朝正提剑杀来的阿坷叫道:“快!这家伙被太阳一晒,已然虚弱不少,可别让它回过气来!”
阿坷点头答应,手中赤流剑烈火喷涌,大叫道:“你闪开!”
红衣僧人立时明白他的意图,待阿坷近前,双脚突地往后一翻,人便翻到螃蟹精背甲上。
那螃蟹精只觉压着自己双钳的力道突地一减,正想发力,不料那恶僧上了他的身后,反手又是一刀劈来。
“就是现在!”
阿坷一声大叫,左脚往前重重一迈,一剑穿过数个泡泡,直直从螃蟹精口中扎入,赤流剑中被封存的真火随他灵力吞吐,一股炙热的高温陡然升起。
螃蟹精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奈何后背被两人踩住,大钳被刀架住,却是不得反抗,周身上下“嗤嗤”作响,滚滚浓烟从甲壳缝隙挤了出来,不消片刻,内中血肉便被烧的焦黑,再无生机。
这螃蟹精修为虽高,却是个水中妖物,失了寄生肉身的防护,在陆地上自然要吃亏。
绕是如此,也让三人累的精疲力尽,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没多久,无数的马蹄声直奔而来,剑子无双回头一望,长街尽头,已然出现一队兵马,有百姓环绕两侧引路,想来是那些受惊百姓请来的。
剑子无双起了身,朝二人看了一眼:“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阿坷与红衣僧人相继起身,回身看了看直奔而来的兵马,亦是点头赞同。
三人经过片刻调息,已然恢复了不少力气,各收刀剑,往右边巷中一拐,很快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