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夜一番洗漱之后就准备回家了，本来他确实想买点东西送过去补上昨天的，想想又作罢，他估计还要留几天处理一下事情，所以也不急着。
回到老家，房子因为风化，已经变得破败不堪，不过这房子确实时间久了，他很小就盖了，后来在县城买了房子就更不打理，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就更不会打理了。
小阳台上坐着个老人，白夜脸色复杂的叫道：
“三老祖”
老人仔细看着白夜显然有些认不出了，不过确实，九十多的人了，记忆力不好也正常。
老人经历了很多很多，儿女也不怎么孝顺，听说是年轻时太霸道了，不过也轮不到他说三道四，因为她的儿女白夜还要叫一声爷爷，奶奶。
远远的看着一个身体佝偻，头上很少的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走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爷爷。
真的是老了，听老爸说奶奶牙齿也掉光了，两个老人操劳一辈子，也就他爸发达的时候享了几年福，后来就不行了劳心劳肝的，才上昆城的时候听说他的生活费都是老人家养牛卖钱转给他的。
“我啊，白夜啊”
“你回来了，你爸爸呢?”
“他还在昆城”
“怎么不回来呢，你们一家也去了好几年了”
摇摇头没有回话，因为爷爷已经走到了近前。
老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大孙子，连问：
“什么时候到的啊，吃饭了没有”
白夜一酸，有些东西不是能描述的，因为有些声音可以让你一听就痛哭流涕。
有些哽咽
“刚回来，饭还没吃呢”
“你这孩子哭什么啊”
说着伸手擦了擦白夜的眼泪
“走吧，先回家吧”
拉着白夜就去开大门。
“我奶奶呢”
“她啊，给驻扎的部队送的菜去，家里还剩几亩地，就种点，你可别跟你爸说，我们养个牛羊几十岁的人了还被他骂得要死”
白夜摇头，老人都闲不住，到不是说喜欢，而是干了一辈子说不干就不干哪有那么容易的。
“你等下我去给你下把面”
白夜嘴一抽，为什么下面，因为他爷爷七十岁的人了就会这个，还贼难吃，家里一直都是他奶奶做饭来着，连忙拦住爷爷说：
“还是等我奶奶回来吧”
“也行，她马上就回来了，给你做点好的”
说着就要去杀鸡，白夜没拦了，他确实馋，在外面真吃不到这么香的鸡，可能是他心理作用，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好几次做梦口水都流了，要知道他这个人睡觉是一般不会流口水的。
奶奶回来了，白夜还是很意外的，因为老人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的，看他回来就问他们兄弟两的情况，白夜简单说了一下，难过自是不必说，说了些好的，比如他成了异能者，他弟弟也要做手术了什么的。
老人抹着眼泪，感叹着，她又怎么会听不出白夜报喜不报忧的话呢，她说这贼老天真是折磨人。
白夜没了回话。
吃着煮的鸡，白夜再次找到了熟悉的感觉，连连夸赞好吃，奶奶也脸上挂着笑容，老人家很多年前胃就不好，这些东西历来不怎么吃的，现在牙掉完了就更不怎么喜好了，不过看孙子吃也是高兴，爷爷虽然看着老态，可胃口还是很好，吃得挺多，说起来的时候还是说这些年不行了以前的话还得再吃一份。
听着老人说着这些年家里的变化，白夜还是挺感慨的，后来又说起了外婆，奶奶说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吧，这些年过得不是很好。
白夜有点沉默，当年他和他二舅打过一架来着，原因嘛就是他外婆因为二舅搬家还去送了八百块钱的礼，你说荒不荒唐，后来听他母亲说二舅时常念叨着，他三舅结婚的时候还随了六百块，可这能一样吗?人家那是入赘，然后两人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
现在想想确实是很蠢，不过也确实体现了父亲的重要性，很早外公就去世了，现在子女一个都不孝顺，包括他老妈他也是觉得他老妈不孝顺，现在好像是和回来的三舅一起住，还是因为可以帮他带一下当年带回来的孩子。
…………
本来按照他老爸的说法是的，等他回来买两头猪来杀杀，摆上几桌杀猪饭，告诉街坊邻居他们家回来了，不过最后被他奶奶给否决了，想想白夜还是没再提，因为在老人家的心里他爸才是一家之主，他爸没回来搞这些不太妥当，可他爸的意思是直接搬到昆城去得了，现在房价也不算高，当年一百多万卖掉的房子现在二十来万就可以买回来了，可他个人觉得未必老人会同意，所以他也没再提。
…………
猪不杀可很多事情你还是要去做的。
白夜看着眼前这一堆礼物很肉疼，花了五万多买了这些，更让他头疼的是，他说让老人家带他走访一下亲朋好友，可把他骂了一顿，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就和我去地里干活。
白夜敲着脑袋说：
“你们让我自己去，我也找不到啊，而且这买来还能退了不成”
“更何况当年我读初中的时候在我姑奶奶家又是吃又是住的，不去一下怎么办?”
最后还是说服了他奶奶，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圈走下来花了三四天时间，还是决定后天三人就走了，在很多家连饭都没吃，不然磨个半个月不成问题。
细细数了要去的人家，亲戚几乎走了，老师几乎走了，还有朋友?
他朋友很多的，以前。
要不要约出来吃顿饭，想想还是作罢，时间不多了，外婆那里还没去。
不过一个意外打断了他的计划。
“你说洪成死了???”
人生那还没有几个发小，第一次抽烟是他们一起，打架一起，去河里洗澡一起…………白夜脑袋乱哄哄的。
“什么时候啊?”
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奶奶摇摇头说：
“快三年了，丧事还是你弟弟帮着半的，当时洪葛和你弟弟干活，后来就帮忙办了”
白夜沉默了，他们其实很久没联系了，一个读书一个辍学回家，可是只要他回来两个人都会坐在他家背后的小阳台上吹牛打屁。
“我要去他坟地上看看”
声音有些嘶哑，奶奶摇头劝他
“很远的，而且听说那附近有异兽，现在人都不葬在那里了，换了个公墓”
白夜用手捂着脸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