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静芳园里的桃花开的正艳,似与春日里各色花儿一齐比个高低。
在此练剑的灵仙儿被这艳景所染醉,在树下一块巨石上安然小憩。
“主人,主人!”一声清脆曼妙的呼声传入灵仙儿耳中,将她唤醒。
灵仙儿微张惺忪的双眼,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年轻少女的模样。
只见她身着白丝长袍,一头乌黑长发用白丝带系成两个发髻。粉唇微张,一对清澈的凤目中透露着焦急。她双手端着一个银制碟盘,上面放着一个五彩亮银杯,杯中满着热酒,酒中浮着一片刚落下的桃花瓣。
灵仙儿见状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捏住眼前少女的两边脸颊,满眼笑意道:“死玉儿坏玉儿,本宫主好不容易睡会你就来打搅我的清梦,你说该不该死?该不该死?”
那少女两边脸颊被灵仙儿捏的生疼,也不反抗,而是稳稳端着碟盘,他的脸一会儿就被捏的通红,忙喊到:“疼,疼,玉奴该死,玉奴知错了,主人放手吧,在不放手杯中的酒便要洒了!”
灵仙儿听罢便停了手,白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故作生气道:“哼,跟你说了多少遍,只有我们两人就不要自称什么奴不奴的,也不嫌生分!”说罢便拿起少女盘中酒,连带着桃花瓣,趁着园中美景细品美酒。
少女并未回应灵仙儿的话,只是端着碟盘低头站着,默不作声,长而卷的睫毛上面隐约可见未干的泪痕。
灵仙儿刚喝了一小口,她的眼角余光则看到了玉儿未干的泪痕,便关切的问到:“咦?玉儿,是我刚刚把你捏疼了吗?怎么哭了?”灵仙儿问罢便伸出一只纤嫩的玉手托起玉儿的脸颊,想看个究竟。
那玉儿见状忙挣开灵仙儿的手,后退一步怯怯的道:“不是…不是,我…刚刚眼睛不小心飞进一只小虫子,所以才…”
还不等玉儿说完,灵仙儿便洞穿一切,说道:“你撒谎是逃不出我的眼睛的,抬起头来不要动,给我看看!”
玉儿只得缓缓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灵仙儿。
灵仙儿则是拿着酒杯绕着玉儿看了一圈,至身后方才发现后颈处有一道掩不住的血痕。
灵仙儿见此眉头紧皱,便一把扒下了玉儿上衣,背上十几道像是被鞭子抽过的血痕纵横交错,清晰可见。
“嘭!”灵仙儿将手中五彩亮银杯摔的个粉碎。
“是哪个作死精?少宫主的内人也敢动?看我不去起了她的皮!”灵仙儿双目瞪圆,气的浑身颤抖,怒吼道。
这玉奴生性懦弱胆小,有苦皆是往肚里咽。看主人气的这副模样,告诉她实情恐是会闹出大乱子,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灵仙儿见玉儿不做声,更是火上三分,怒道:“好、好、好、你不说也罢,院里那群死丫头也该好好教训了,得让她们好好明了什么是规律!”说罢一把抓起巨石边的碧鸾剑,甩头转身便走!
那玉儿一见便慌了,转身便跑着去拦,可她又怎拦得住这碧鸾宫少宫主,见实在不行便抱着灵仙儿的腿摇头哭道:“少宫主,是玉奴不小心打翻了她们的胭脂,起因在我,算了罢,算了罢!”
灵仙儿怒火中烧,怎听的进玉儿的话,怒道:“不过是一盒胭脂,赔她们便是,为何将你打成这样?今天若是再放纵她们,将来她们岂不是要杀人?”说罢便使出燕行之术,腾空而起,将玉儿甩开,朝内宫飞去。玉儿见此情景便也是火急火燎的朝内宫跑去。
这少宫主的寝宫通常有八名婢奴伺候,内婢二人,外婢六人,而灵仙儿独钟爱玉儿一人,故设内一外七。惹得几个外婢好是妒忌,经常暗自欺辱玉儿,玉儿也自是隐忍不发,见玉儿老实可欺,她们愈发大胆。
……
灵仙儿飞至寝宫上空,往下一看,更是气的七窍冒烟。
只见那几个外婢趁她练剑之际,全部在院里偷懒,几个下棋,几个闹嗑,几个吃瓜子,地上满是果皮瓜壳,桌椅也是横七竖八翻倒着。
“你们要死!”灵仙儿于空中怒吼一声,便随声一下落在院中。把几个外婢惊的皆摔倒在地,见是少宫主,方知大祸不好,便迅速起身排成一排低头站着。
灵仙儿见院中此番狼狈景象,又想起最爱的玉儿身上的伤痕,气的一把抽出碧鸾剑,指着众婢女道:“你们,你们这群歹毒的作死精,平日想着你们也是不易,便对你们宽松一点,看来是太宽松了,都会害人了,是谁打的玉儿?给我站出来受死!”
那群婢女一看少宫主这番颜色,哪个敢站出来?皆低着头一声不吭!
灵仙儿见她们坑壑一气,咬牙切齿道:“不说?好,不说就是,那我便将你们一起砍了!”说罢便御气于剑,抬手便要朝众人斩去,把众婢女吓得尖叫连连。
“住手!”一声沉稳且熟悉的声音从院门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院门站着一雍容华贵的妇人,只见她金衣玉饰,虽是已皱肤苍发,但眉目之中尽显威仪。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众婢女。
灵仙儿一见此贵妇人,火一下便消了大半,收剑垂首道:“母亲,你怎么来了!”那群婢女见状忙沿道路排成两排,齐声行礼道:“恭迎大宫主!”
大宫主缓步走至灵仙儿面前,面露一丝怒意,说道:“我再不来,怕是此处要血流成河了。你堂堂碧鸾宫少宫主,碧鸾仙母的第二十四代孙女,却是连几个奴婢都管不好,还要用仙母之剑杀她们出气,成何体统?”
灵仙儿听母亲如此说,心里顿时一下没了气。低头道:“女儿一时糊涂,望母亲谅解。”
刚说完,只见西门跑进来一人,正是玉奴。见大宫主在此,忙低着头站至众外婢一旁,她满头大汗,气喘不止。
大宫主的目光一下移到玉儿身上,招手示意过来,玉儿忙低头跪至大宫主身前。
大宫主仔细打量了玉儿一遍,问到:“你便是玉奴?”
玉奴答是。
随后大宫主目光锐利了几分,冷冷的说道:“我听闻,少宫主整日便是与你鬼混在一起?”
玉奴顿觉不妙,却不知怎么应答,只是跪着一声不吭,浑身颤抖不止。
灵仙儿护短心切,听罢忙一下跪在大宫主跟前,解释到:“母亲,这玉儿不过只是我的内婢,哪有鬼混一说?”
大宫主一听便知了她两大概,问到:“玉儿?谁是玉儿?”
灵仙儿愣了一下,方知失言,也不在说话。
大宫主冷笑了一声,说到:“罢了,你且说说今日这般是为何?”
灵仙儿方把众外婢殴打玉儿一事说了一遍。
大宫主听罢目光扫过一眼众婢女,吓得她们大气都不敢出,但大宫主却未对她们做出惩罚,反而对着玉奴怒喝道:“来人,赏这个不知耻的贱奴婢五十大棍!”
声毕大宫主身后走出两女婢,抓起玉儿的头发便向外拖,疼的玉儿尖叫不止。
灵仙儿一见此状又惊又急,带着哭腔问到:“母亲,你…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