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月一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直接跪在地上,面色平静:“奴婢该死,请二皇子恕罪。”
聂北裕定定地盯着花袭月,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花袭月面无表情,嘴上说着“奴婢该死”,脸上没有一分歉意。
“北裕在是吗?”落慈轻声喊出,花袭月趁此起身离开。
聂北裕皱了皱眉,看着花袭月的背影,有些莫名。
婉儿见聂北裕进来,连滚带爬地过去,拽住聂北裕的衣角,大声道:“二皇子!二皇子救救奴婢,奴婢知道不该对您心存爱恋,但是奴婢真的喜欢你啊……”
聂北裕皱眉,并未理会:“阿慈身子近来可好?”
落慈微微笑了笑:“好多了,谢二皇子关心。”
婉儿见这两人完全不理会她,她哭得更大声:“王妃,二皇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落慈微微笑了笑:“婉夫人,本宫让人给你的君悦阁收拾出来了,来人,带着婉夫人去君悦阁。”
“慢着。”
聂北裕突然开口。
落慈一怔,退在一旁,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君悦阁……”聂北裕念咀着。
落慈没有出声。
“她也配?”聂北裕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婉儿,淡然开口。
婉儿一愣,颤声道:“二皇子,奴婢卑贱之身,承受不住您的恩宠,奴婢不求能谋个名分,只求奴婢能默默在一旁守着您……”
一番话下来,说得一往情深,煞有介事。
“二皇子,婉夫人对您也是一片真心,您若是不想见,安排得远一些就好了,不必如此动怒……”落慈打着圆场。
聂北裕回想起花袭月临走时的眼神,又将今天这一切的一切联系到一起,顿时明白了。
“婉,夫,人?”聂北裕咬牙切齿地说着。
“二皇子,奴婢斗胆,这可不是我们家王妃的问题啊,今儿个一大早,我们家王妃还在同阿月一同探讨中药,是婉……夫人,不顾一切的进来,哭着喊着要我们家王妃给她一个名分。”岑心在一旁开口讥讽着,将落慈的责任摘了个干干净净。
婉儿一愣,瞪着眼睛,狰狞道:“你闭嘴!我没有!”
岑心冷笑:“你没有?若不是我们家王妃念在与你之前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根本不会见你,直接就给你赶出去了!”
“好了!”落慈及时打断,看着聂北裕越来越黑的脸色,温柔开口:“那依二皇子之见,以为如何?”
“二皇子,二皇子!您不能抛弃奴婢!奴婢真的爱您,您不能抛弃奴婢啊……”婉儿连滚带爬地过去,抓住聂北裕的衣角,哭得悲痛欲绝。
聂北裕笑了下,缓缓蹲下来,直视着婉儿满是泪痕脸,修长的手指锢住婉儿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下,轻笑出声:“你这么说……真是恶心。”
落慈定定地看着聂北裕脸上的神色,皱了皱眉。
“名不正言不顺资历尚浅,不必封为婉夫人,该怎样就怎样,原来是什么,现在就是什么。”聂北裕嫌恶地松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用力擦了擦,冷漠地扔在一旁。
“二皇子,这恐怕……不太妥帖。”落慈安抚性地拍了拍聂北裕。
聂北裕冷笑,像是来了兴趣,坐在一边,挑眉:“有何不妥?”
……
“喂喂喂!花花!这里!”
花袭月出来后,霖绪急急忙忙地拦住花袭月,关切地问道。
花袭月心头一暖,无论现在自己有多难,但是自己拥有的东西也不少不是嘛?
“怎么啦?”花袭月笑着问。
“你没被弄死吧?”霖绪夸张地瞪大眼道。
“啊呀你这女人,这么希望我死?”花袭月佯装气愤道。
霖绪笑嘻嘻道:“那没没没,我看二皇子进去了,就想起你俩之前,反正你俩在一块准没好事儿,所以就……哈哈哈,你现在这是要去哪啊?”
“啊,我要去给王妃抓药了。”花袭月扬了扬手中的药方。
“用不用我陪你啊?”霖绪笑眯眯地问。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花袭月看着霖绪都快贴自己身上了,无语地问道。
“诶呀主要我不是怕你被坏人劫走了嘛。”霖绪拍拍她的肩,笑得满脸猥琐。
花袭月:“……还真是谢谢您。”
“行啦,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自己小心点,这天下可乱着呢!”霖绪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花袭月看着霖绪活蹦乱跳的背影,不自觉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苏荷姨。
“阿月姐……”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花袭月一愣,回过头。
“小苏?”
花袭月惊讶地看着泪眼婆娑的小苏。
“呜呜呜阿月姐……”
小苏“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花袭月的怀里,抽泣不已。
“怎么了啊?别哭啊……”花袭月拍了拍小苏的后背,无奈地将药方塞进口袋,认真地安慰起小苏来。
算了……反正也不想见到那个人。
晚点就晚点回去吧。
“阿月姐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事……呜呜呜我是个坏人……我,呜呜呜……”小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洇湿了花袭月衣襟前的布料。
“怎么了啊?你慢慢说,别哭了……”花袭月柔声安慰着。
“昨天,昨天阿月姐你走了以后,我就做醒酒汤了,然后,呜,然后婉儿姐就过来了,她说我做完之后就要把醒酒汤给她,让她送给二皇子……呜呜呜,我本来想说的,但是,但是婉儿姐之前打过我,我不敢说呜呜呜……阿月姐你打我吧……”
小苏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哭得更厉害了,花袭月询问了半天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阿月姐你说这件事是不是都怨我……我不该那么懦弱的,如果,呜呜呜,如果我,我当时拒绝婉儿姐,二皇子也就不会那样了……我不知道婉儿姐会在那里面下药,我真的不知道……”小苏抽着鼻子,泪眼婆娑。
花袭月叹了口气:“好了小苏,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哭了,哭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再想自己的错误了,我们没办法挽回,只能弥补。”
小苏止住哭声:“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走吧,和我一起去给王妃抓药!”花袭月笑眯眯地道。
“嗯嗯!”
花袭月眸色一深。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