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停在了原地,刹那微微低下身子,原本心中的飘飘然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股血腥味很新鲜,里面还带着一些生命的活力,刹那很清楚,这是刚刚受伤的人身上才有的血腥味。
有人受伤了,在哪,是谁?
她皱起眉头,意识到在附近发生了什么事件。
她并不能确定这是刑事案件还是单纯的受伤,可是这种血腥的味道,绝对是大量出血导致的。
按这种大量出血的程度,出血的人没过多久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她不认为这样的出血是什么很普通的事情。
也许这是多管闲事吧,但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去亲自看一看。
她就是这么一个无药可救的烂好人。
混沌的大脑有些无法辨别,她赖以为生的嗅觉在此刻也有些迟钝。
冷静下来,刹那,冷静下来。
抬起手拍了拍面颊,刹那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拳。
扑面的寒风让她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刚刚吃饱的肚子开始快速消化,将体内的食物转化为身体所需的能量。
在黑夜之中,刹那的眸子化为了一双反光的兽瞳。
体内原本沉寂的字子开始了活跃,在刹那的面庞上,属于她的书名正在闪耀着光芒。
原本封印着她体内字子的药剂被直接冲碎,字子在她的全身上下游荡,在她的体内激荡。
这是身体恢复以后,她第一次这么全力地使用字子。
感受着自己身体从上而下焕发出来的力量,刹那的口中呼出了浓重的白气。
hu之前的话语还在她的脑内回荡,她知道今夜之后,她就必须要服用药剂来压制自己的力量了,
虽然刹那很不想这么做,但是她的直觉在告诉她,她不能在这里再继续束缚自己了。
牙齿,双眼,指甲,嗅觉,肌肉,一切的一切都在字子的作用下得到了强化。
褪去了凡人的姿态,此刻的刹那,是觉醒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和“庭达罗斯之猎犬”两种异能的文字病患者。
在黑夜之下,刹那的兽瞳反射光芒,面庞上的书名闪烁着字子的奇妙之光。
在力量全开的情况下,刹那的鼻腔在瞬间就开始捕捉分析周围的所有味道。
舍去了其他的所有味道,在这一刻,刹那的鼻腔捕捉到的,就只有那股鲜血的味道。
这么新鲜的鲜血味在黑夜里就好像最明亮的指路标,为刹那标出了那条唯一的道路。
有点远……
刹那感受着自己嗅觉标出的那个位置,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犬齿。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靠跑的,等她到了一切都已经变成既定事实了。
所以,就算有点危险也只能这么做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那辆蓝色自行车和它后面的喷气口,刹那深吸了一口气,召唤出了永恒猎犬。
黑色的猎犬由字子凝聚,但它还没落地,就被刹那硬生生地往自行车的后面按去。
迷惑的猎犬不由自主地呜咽了一声,似乎是没能理解刹那想做什么。
“别吵,我让你进去就进去,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
刹那不满地说着,控制着自己手中的字子,调整着猎犬的姿态,想把它完全灌注入。
黑色的猎犬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这次出来又是作为工具人。
但很快,它就摆正了心态,主动地化成了一个小小的模样,跳进了自行车后面的管道里。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这么多次了,它早就学会了去享受,毕竟反抗刹那对它而言根本没有好处。
黑色的字子很快就填满了整个管道,刹那看着满满的字子,本来还有些担心这辆自行车会不会无法承受。
可下一刻,黑色的字子便已经顺着自行车的车身,在自行车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因为这一层字子,整俩蓝色的自行车都变成了黑色的模样,这层黑色的涂装好像在自行车上,披了一层猎犬状的盔甲。
“哇哦。”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刹那回过神来,连忙跳到了自行车上。
她记得很清楚,雨阡的说法是,这个自行车的加速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她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
可当刹那的脚落到脚踏板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自行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与其说是她在骑自行车,不如说是她整个人被自行车拖着开始了奔跑。
风打在她的面庞上,有一些刺痛,刹那握紧了把手,感觉此刻的自己,正在飞翔。
太快了,这比汽车的速度还快,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哪怕是以她此刻的体质,都感觉有些握不住握柄。
而且,这么快的速度,也太难控制了。
不要说什么减速了,刹那就算是想要调转一下方向,都得用上吃奶的力气。
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刹那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雨阡打造的东西,果然是不靠谱,这种自行车,到底是想让人怎么骑啊?
她都这么吃力了,换上别人,估计一上去就会被直接甩开了吧?
但是,有这样的速度,自己肯定能赶上吧。
在街道上如同闪电一般疾驰,刹那朝着自己的目的地不断前进。
我已经这么快了,所以,千万不要死了啊!
刹那感受着那股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
这里是一个阴暗的小巷,脏水与垃圾在这里堆积,就算是在白天,一般人都会因为这里的恶臭而选择直接避开这里,更别说这样一个寒冷的晚上了。
可是在月光下,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垃圾堆里面爬了出来。
那个人的面上绑着绷带,这样的绷带掩盖了一只眼睛,而这个人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断地咳嗽着。
鲜红的血液从腹部还有口腔中溢出,很快就在地面上积了一个小型的血池。
在地上爬行着前进,这个人还没爬出多远,就有些疲劳地瘫倒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吗?”张大了无神的双眼,这个人注视着头顶的月光,发出了如叹息一般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