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市,旧城区。
一处老茶馆的地下室里,平整的地面忽然开裂,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裂口,洞内深不见底,不时传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过了不知多久,李甲等其他几个杀马特狼狈的从里面爬出,身上破败的不成样子。
几人躺在地上,嘴微微张着,嘴角一股血液汩汩而涌,里面显然已经没了舌头。
沿额头向下,一直到衣领内,一道血线将他们整个皮肤一分为二,刀口微微向外翻着,如同被人活剥了皮又裹回去一样。
“啊……”绿毛杀马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的大大嘴里,一个肉团不断蠕动着,不一会儿,延伸成一条舌头,“呵呵,拔舌地狱,剥皮地狱,可真是狠呀……”
“哼!真是终日打鸟,今天居然被鸟打了眼。”
红发杀马特也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眼中杀意爆棚。
“不是箱子!到底是什么?没道理这样轻微的波动惩罚却这么重。”
蓝发杀马特恢复的稍微慢些,可也没过多久,仅是说话的功夫,几人身上的伤口就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只是脸色还略有些苍白。
“那个胖子呢?”
李甲的声音传来,阴冷的声音轻飘飘的,仿若来自地狱。
“扔到人间狱去了,没想到这胖子多少还有点作用,这阵子为我们提供了不少力量,居然还没有疯。”
看到李甲起身,几个杀马特立马乖巧起来,各自在一旁站好。
“将他给我提来。”
此时,地面已经恢复平整,李甲走到角落里,弯腰坐下,这时才能看到,原来房间的角落里简单的放着一套桌椅,只是颜色漆黑,不注意的话,并不容易发现。
……
“你确定要接?”
出了江南道馆,余明抱着泰迪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当然了,不接怎么办?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挑战我老婆?你不要脸难道就以为我也不要脸的吗?”
余明最终还是接受了齐志的挑战,毕竟从他心里,实在不想看到第二天新闻上出现什么世纪对决——咏春传人对战炮拳传人之类的狗屎标题。
比起这些,还不如自己应战,起码还能捞到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标。
比如什么平凡英雄,为爱献身,挑战武林高手,什么侠之大者,兼怀家国天下,为了爱情,不惜以卵击石。
瞅瞅,多么富有正义感的标题,这对祖国的下一代树立良好的价值观与社会责任感是十分有好处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必须这么做!
泰迪:“……”
到底是谁不要脸?
很快,一人一狗来到余明的公司,今天他是来办辞职的,这几天耽误下来,主管已经原地爆炸了,直接在微信上就跟他撕破了脸,让他卷铺盖滚蛋,连威胁都懒得用了。
如果是放在之前,余明肯定不会这么痛快的滚蛋,肯定会哭着抱住主管的大腿求机会,求原谅,可是现在吗,不一样了!
余明忽然觉得天大地大,四海之内皆可去得,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必困于一隅苟且?
“你还知道公司的大门朝哪边开?”
办公室里,王洪坐在老板椅上,叼着烟卷,鼻孔朝天的对着余明,连个正眼都不肯给。
“知道啊。毕竟也是上了四年班的地方。”
余明倒是无所谓的,之前碰上这种情况,可能会被压的抬不起头,现在碰上却觉得直接超脱了,完全都不在乎,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余明觉得自己升级肯定是跳了一段,居然都不生气。
“你还知道自己是打工的,不是老板?”
听到余明说话,王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印象中余明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像这种话,他从来不会接茬的,通常是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任自己打骂。
“那怎么能忘呢,毕竟您也是我曾经的目标啊,打工都打的那么出色,能从业务员一路做到主管。”
余明看着王洪在那里像训儿子一样训斥自己,实在不明白自己之前都是怎么忍的。
“余明!”
“好了,你也别来这一套,我是来办辞职的,又不是来装孙子的,走个手续吧。”
余明撸着手里的泰迪,懒得在于他虚与委蛇。
“其实余明啊,公司也不是不讲情面,这些年你为公司做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可这次你莫名其妙的旷工这么多天,他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不是?
我之前说话可能是重了一些,但那不是着急吗?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该工作还是要工作的。
这事情呢,已经过去了,再纠结这些问题也没什么意思。
这样,我呢象征性的给你开一个五百块的罚单,你到财务去交一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也好给其他员工一个交代不是?”
听到余明要辞职,王洪忽然将脚从桌子上收了下去,坐直身体,将嘴里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不用这么麻烦,旷工三天,视为自动辞职,这是公司规矩,总不能为我坏了规矩不是?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我犯了错,总不能为难领导不是,你就直接给我个手续得了。”
看着王洪这罕见的和善态度,余明面皮一抖,还真有点不适应。
“余明啊……”
“停!受不了你这个,你……你赶快给我开个手续,老子拿钱走人,哪那么矫情啊,公司离了我就不转了是吧?”
“你不做了能做啥呀?那别人换工作不还骑驴找马呢吗?你就这么干脆?怎么着,有下家了?”
“没有,老子不想干了不行啊?我说你是不是贱,老子以前好好干,你总拿辞职威胁老子,老子现在不干了,怎么着你还求着老子留下?”
“年轻人脾气怎么这么爆呢?这样钱我也不罚你了,回头你补个假条,今天也不用你上班,你回家好好冷静一下。”
“我辞职!”
“你听我的,你先回去!”
王洪忽然站起来,将余明轰出来办公室,拒绝再与他沟通。
余明:“!!!”
尼玛,这死胖子是吃错药了?老子辞职都不行了?
泰迪:“???”
这都是啥呀?手机上骂人不是还跟骂孙子一样吗?这啥情况?
一人一狗对着王洪办公室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转头走了。
算了,改天再来,死胖子肯定是吃错药了。
办公室里,王洪听着余明的脚步慢慢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匆忙走到桌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李先生。”
“嗯,事情办妥了?”
“还没。”
“嗯?”
“不,不是……他今天过来非要辞职,我先把他支走了,您放心,明天!明天我肯定将事情办妥。”
“你还有一次机会。”
短短几句话说完,男人就挂了电话,王洪看着挂断的电话,坐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
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王洪本就稀疏的头发似乎又掉了一些,头上开始变得光亮起来,小小的眼睛里慢慢开始积聚起一些莫名的情绪,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烦躁。
“该死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
几路公交车倒下来,一人一狗回到徐连生的住处已经是晚上七点,瞅瞅自己这一身的臭汗,余明连饭也没吃,就草草的洗了个澡,这才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了一点。
“晚上吃啥?”
泰迪懒洋洋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觉得自己活了这些年,也就最近才能算得上狗生优越,这么算起来的话,还是有个主人比较好啊。
“吃啥?你真当自己是大爷了,我是你的狗屎奴才吗?还要伺候你吃饭,吃砂锅狗肉怎么样?”
余明白了泰迪一眼,看着对方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心里实在有些气不过,洗澡得伺候,吃饭也得伺候,老子伺候老婆都没这么上心过!
可是转念想想,又捏着鼻子认了,毕竟你让一条狗去做饭,还真特么有点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