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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年 摩托

阶梯上散落着许多垃圾的昏暗楼梯间里,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棕色皮靴、看不清上半身样貌的青年急匆匆地往下跑着。

“哗嚓”一声,蛙居所地下楼的红漆木门被粗暴地推开了。一个牛仔打扮的寸发青年绷着脸走了进来,他顺手把红漆木门关了起来,门锁闭合时,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

秃头老板听到声响的瞬间,在惊吓之余,迅速将摆到柜台台面上的正方形小盒子攥到手里收了起来。

“唔…咳咳………”

喝着水正在与秃头老板交易的青年被这一串急促的声响吓得浑身一哆嗦,嘴边饮着的水进量失衡,眼睛瞬间瞪大,移开水杯,俯身趴到柜台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了几下略微舒缓不适后,按耐下转身去看的冲动,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伸手擦拭着嘴边的水渍,蛤蟆眼镜后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牛仔打扮的青年进来后,驻足原地,眸子转动,扫视了一遍房间里的人,然后在所有人警惕的窥视下,迈步走向了游戏机区那个背向他埋头打游戏的、穿着黄色赛车服的青年。在青年身边停了下来,侧身倾压到空着的游戏机操作台上,目光十分警惕地在其他人与这个青年身上游移着,压低了声音,说道:“抢走户主交给我们托运的货物的,是鹿头党那群家伙,我们已经把他们赶上北部新区四号公路了。”说完,转身走了。

“哒,哒,哒……哒哒哒…”

穿着黄色赛车服的青年神情平静,随意而快速地按了几个下注键,启动游戏后,在游戏抽奖的音乐声中毫不留恋地转身跟了过去。

“啊,你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开门能不能轻点?该死的,吓死我了!”

秃头老板对路过柜台的牛仔打扮的青年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一直绷着脸的牛仔青年满不在乎地看向柜台处舒了一口气的莫西干发型的青年和拿出一块毛巾擦拭柜台台面上水迹、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的秃头老板,抬起手恶作剧似的胡乱比划着,回嘴道:“什么嘛!啊,啊,你要是想瞒着的话,就不要让事情把你变得紧张起来,哈哈。”说着,人已经走了过去。

此时,听歌区的一首歌已经放完,音乐停止,复古式播音器启动了机械手臂,扣着播完的磁碟伸向墙旁柜子上的磁碟盒,去换取新碟。

也许是看到秃头老板咬牙切齿、嗔眉怒目的神情感到不爽,牛仔青年又倒着走了回来,一脸好奇地说道:“不过,你这里偶尔也卖正常的普通食品的,对吗?”说完,嬉皮笑脸地对着秃头老板一阵挤眉弄眼。

身穿黄色赛车服的青年神色平静地从吵闹的双方身旁路过,走向红漆木门。

秃头老板对牛仔打扮的青年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说道:“摆脱你们早点把事情解决完,不要老是跑到我这里来晃荡,每次过来都搞的我一惊一乍的。这种心脏骤停的感觉不是很美妙啊,你这混蛋到底明不明白?”

柜台前莫西干发型的青年听了,微微一怔,诧异地看了一眼秃头老板后,又转过头看向牛仔装青年。

“咔嚓”一声清响声起。

此时,黄色赛车服的青年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牛仔打扮的青年听到声响,连忙追了过去,拉住门把准备关门时,面向秃头老板大声说道:“抱歉,我也不想,虽然来这里吓到你以后还不买东西让我觉得很惭愧,但,这里并没有我看得上的东西。难道,要因为口渴而买你这点劣质糖水来喝吗?嘿。”说完,不屑地一笑,拉着门把关上了门。

“这混蛋!”秃头老板显得很恼怒,重重用拳头锤了一下柜台台面。

“咔”

机械手给播音器换上了新磁碟,柔美婉转的歌声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

残破高楼间的一条幽暗巷道里。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让人胸闷的难闻气味,垃圾袋和垃圾堆零落错布,除此之外,三辆颜色艳丽、价格不菲的摩托车停在了这里。

道左停放的那辆卓尔不凡的摩托车上,坐着一个手长腿短、健硕无比、五官端正的光头青年,此时,他坐在摩托车上,一脸痴迷地抚摸着车头,口中像梦呓一样呢呢喃喃地说着:“打破人们常规的思维和想象,天马行空的非凡概念车,采用一代悬磁赛车的设计理念、技术和材料,提高了空气动力效能和大幅度削减车体重量,科幻、未来、不可一世的造型设计、庞大的车身、高档用料、高性能,最高时速可达520公里,堪称世界上最顶级的摩托车。需要难度系数很高的驾驶姿势才能驾驭。而想要开着它上路,得先去生产公司接受一段时间的专门培训……”

正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前方的巷口处,传来了“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他听见后,抬起头看了过去。

“桑叹,是想驾驭它疾驰吗?”

一个穿着黄色赛车服的、体形匀称修长、英姿勃发的青年从大楼投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穿着黄色赛车服的青年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牛仔打扮的青年跟着走了出来,意气风发一挥手,铿锵有力地说的:“好的,那么走吧!”

名叫“桑叹”的光头青年脸色一沉,微微低下了头,不悦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他们,翻身下了车子。

“这车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桑叹你的身形并不适合驾驭这只野兽,它会发疯的。”黄色赛车服的青年一面对桑叹解释着,一面伸手抓住摩托车的车把,跨坐了上去。

桑叹撇了撇嘴,跟着牛仔打扮的青年走到摆放在道右的两辆摩托车旁,各自跨坐上属于自己的那辆,末了,不服气地对穿着黄色赛车服的青年说道:“我能行。”

跨坐在摩托车上的黄色赛车服青年听了这好似倔强的小孩子为逞强而说出的赌气话,不禁哈哈一笑,边启动车子,边说道:“既然这么渴望,那么就努力吧,自己去弄辆更好的。”

“哄——嘎嘎嘎嘎——”

启动的摩托发出低沉凶猛的吼声,在刺耳的轮胎擦地声中完成了倒车转向。

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响彻整片城区夜空,明亮的车灯光芒掠过两侧大楼破旧的墙体,三辆摩托冲出巷子,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在夜色下拖曳出数缕数道如梦似幻的光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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