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拓将冰激凌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刘栋,让代为经营店铺。铺子的生意确实不错,但一个月的利润大约在两万左右吧。确实不少了,但现在进入大柱城需要一百零八万九千六百七十四钱。这个数额实时变化,不过总体是呈现上升趋势,要攒够得要四年多,陆拓可撑不到那个时候。
交钱这条路走不通,积累仙法也不是什么好主意。陆拓发明的土壤改良术虽然是新仙术,但仙术录入有规定的时候,需要等上大半年。而且他这段时间荒废了不少学业,没有学会多少仙术。仙术的积累是个水磨功夫,即使他能取巧,也需要不少时候。
斟酌之后,陆拓向岑阳升申请,进入了战部。战部学员只要在能够在阴兵测试中击败一百个阴兵就行了。用欢喜的话来说就是“像喝水一样简单”。他以前隐藏了实力,只要愿意的话,随时都能完成这个标准进入大柱城。只不过那时他还不知道进入大柱城的好处。
“陆拓,你在没听到那人的话之前就猜到了吧。”
“其实也不怎么确定吧。在早些时候,我曾经对仙法的本质有过猜想。我以为通过结印和口诀,可以与青铜柱取得联系,借助青铜柱的力量施展仙法。精神力用来维持这种联系,所以越是艰难的仙法,就越是容易疲惫。不过那天竹竿来找我麻烦的时候,我情急中施展了两个仙法,并没有结印,精神力的消耗比以往大了许多。那时我还没想明白,直到拿到了那个勋章和臂甲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想岔了。青铜柱原来一直都只是把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们。”
“什么意思?”
“其实关于精神消耗过大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了。即使身处不同的世界,精神力的消耗和产出应该也是维持着原有的平衡。我们之所以一天比一天虚弱,是因为青铜柱一直在抽取着我们的精神力。而那个勋章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它不能提供任何的精神力,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权限,让青铜柱吸收的精神力变少了而已。所以我们不需要冒险去抢什么勋章,只要提升自己的权限就行了。进入柱城之后,许多原本不能用的仙术都能用了。那么同理可以推断,进入大柱城之后,权限会进一步提升。如果还不行的话,进入侯府,慢慢提升自己的地位。”
“明白了,不就是阶级压迫么?底层人民精神力被压榨,只有进行阶级的跨越才能根本地改善生活。”
“阶级压迫?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陆拓和欢喜相互讨论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这个世界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了部分真实。不过当务之急,陆拓得先想办法通过那个所谓的阴兵测试再说。此时的陆拓,甚至连战魂都没有,光凭借着他那几手蹩脚仙术,什么都做不成。
岑阳升对陆拓十分上心,亲自带着他进行了一天的训练。只不过收效甚微,陆拓有一种难以入门的感觉。在陆拓之前的想象中,既然是战部,那训练必然是充斥着激烈的碰撞,汗水的挥洒,青春和热血交织的地方。然而战部却比他想象得要文艺得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画画和冥想,稍微激烈一点的活动就是唱歌和跳舞了。陆拓在艺术领域的实力和天赋都徘徊在幼儿园的水平,一天下来他算是一无所获。
感谢过岑阳升的指导,陆拓决定还是自己研究。这个世界里,一般来说仙术主要是用在生活生产中,而战斗的话就要用到战魂。精神力本身的作用效果比较弱,如果不是像陆拓和欢喜这样精神力强度惊人的话,几乎没法在战斗中起到直接的作用。所以就需要利用所谓的战魂。
所谓的战魂就是将精神力凝实具现出来。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得先选定一样东西,然后不断注入想象力和情感,将其完善。战部的那些训练,起到的都是这个作用。战魂一般都是实际存在的东西,这样入门比较简单。但也有特例,陆拓问过欢喜,他的战魂居然是所谓的情绪。不愧是他,果然与众不同。
陆拓开始尝试凝聚自己的战魂。他没什么文艺细胞,决定还是从实物出发。实物也有很多种情况,比如邬洋选择的是老鹰。猛禽走兽类的战魂,在附身时会让身体得到极大的强化。又或者竹竿这样,选择植物做战魂的,伤势和体力恢复上有着很大的优势。不选择动植物,选择兵器防具的话。只要你往着世上最利的矛和世界最硬的盾上努力,战魂真变成这样也不一定。前面是最普通的,其他的像是桌椅板凳,包子睡觉,这样的战魂也是存在的。
最后,陆拓选择的是“水”。他见过最厉害的两个人阮秋禾和岑阳升,一个战魂是五行中的水,一个战魂是雪,在陆拓眼中不过都是水不同表现形式罢了。虽然陆拓不会背什么歌颂江河的诗歌文章,画不出小桥流水的画卷,不知道什么有关水的歌舞。但他对水有着自己的看法。
“水是一种有氢氧元素组成的无机物。在常温常压呈液态,无色无味无毒。在标准大气压下的沸点为一百度,冰点为零度。随着气压的降低,沸点会降低。水在结冰时会形成独特的点阵结构,所以同等质量的水,在结冰之后体积反而更大……”
陆拓对水的认知算是非常全面了。随着他一点一点地回顾着知识,脑海里水的形象逐渐完善了起来。闭目冥想中的陆拓,没有发现自己身体周围开始涌现出许多水流的幻想,而且正在慢慢凝实起来,如同真正的水流一般。很快狭小的冥想室已经容纳不下,水流的虚像冲破房门而出。
等到岑阳升赶来,就看到了一片水漫金山的场景。他动用自己的战魂,将水都堵了回去,但看着房中冥想的陆拓还是有些惊疑不定。明明白天带着陆拓训练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样子。这才一会的功夫,怎么就换了个人一样。没记错的话,陆拓这可是第一次冥想。
成形、离体、反真、结场、凝域、化界,战魂的六个境界,分别对应着不同的表现。岑阳升将手伸进陆拓的战魂中,感觉像和真的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这明明就是达到了反真期的表现,直接跳过了成形和离体期。第一次冥想就能到达这种程度,岑阳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